到了客栈,客栈的老板总已经把房间、晚餐安排好了,于是大家赶紧放下东西赶着吃饭。还是两辆车的人在一起吃,因为路上的不愉快,所以感觉气氛有点紧张,大家都不怎么说话了。本来我还想当着大家的面正正式式的道个歉的,但看到这个样子,想想就算了,反正也让你们说了这么久了。晚饭基本没吃什么东西,而且那个客栈叫什么名字也忘了。只记得边上的酒吧叫季后鸟。客栈没有热水澡可洗,所以我就一个人踱到季后鸟。
老板是个小姑娘,成都人,看上去二十刚出头,瘦小身材,细细的眼睛长睫毛,说不出的娇柔。她的酒吧有个很大的木头阳台,是非常好的观景台,对面就是云雾缠绕下的梅里雪山,晚上有一两个帐篷搭在上面,早晨拍日照金山时,会看见几个睡眼惺忪的驴友从里面钻出来。旁边就是喇嘛和小活佛呆的地方,那天有祭祀活动,喇嘛们穿着鲜艳的服装和面目狰狞的面具,很多游人围观。
酒吧的布置非常小资,虽然并不是她有意小资,而且小资在她看来并不是一个夸奖的名词。那里放的音乐都是我非常喜爱的,许多NEW AGE,还有BOSA NOVA,爵士,乡村民乐,很少激烈另类的摇滚,还有些朋友在网上DOWN下来的音乐,没有名字,一个有着磁性嗓音的老男人反复吟唱,让我想起《卡萨布兰卡》的里克酒吧。
那里提供的酒菜和上海酒吧里的差不多,都在15块到30块之间,老板娘和老板亲自下厨,自制的菜谱里有老板娘自己画的小东西和粘贴的干花,尾页写着抱歉的话,因为并非专业厨师,饭菜不一定合你口味,欢迎你来自助下厨等等等等。
小姑娘非常不喜欢我叫她老板娘,她说,很忙很累的,样样事都要亲力亲为。开店的艰难和艰辛,不会如雪山美景一样值得称颂,物质供给上的昂贵和短缺,来往各色人等的应付和周旋,但为了心中的热爱和理想,他们并没有变得厌倦和世俗,还是那么勤勉热情地经营着。 谈话中得知他们原来在泸沽湖的里格岛开过酒吧。
以为他们很年轻,其实他们已经是千帆过尽了,许多约定俗成的规矩他们谨慎遵守着,许多流言和麻烦纷争他们是低调处理着,或许过去有过什么不愉快而放弃了许多,可为着热爱的理想又从头来过。
就像不断迁徙的季候鸟,在起飞与降落中找寻适合自己某一季的落脚点,不变的流浪,不变的温暖家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