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06-7-23 10:47
|
显示全部楼层
—145—<br/> <br/> 晚上的时候,我打电话给我老爸老妈,我告诉他们,我要结婚了,对象就是以前跟他们提过的,他们也已经见过的肖树。我老爸听了有些乐颠乐颠的高兴,总算有人肯把他们的二手闺女给娶了,只有我老妈在电话里发出一声轻叹,她说:“既然他都为你离婚了,那你就好好跟了他吧。”<br/> <br/> 我很想告诉我老妈,肖树不是因为我离婚的,他们本来就是走向灭亡的婚姻,我不是一个可恶的第三者,又一想,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啊,反正事实就是肖树离婚了,肖树跟我结婚了,我还去瞎扯什么理呢?嫁了就是了。<br/> <br/> 星期一的时候,我买了一大袋喜糖提到办公室,然后跟科长请假,我说我要结婚了,我要去办结婚证,然后我们科室的几个同事就眼睛睁得老大地看着我,觉得不可思议,在他们的印象里,我似乎除了工作,就没有与男人接触过,所以他们惊讶于我忽然间就把自己嫁出去了,仿佛我的丈夫是从天上掉下来似的。<br/> <br/> 我由此想到五年前我与周海结婚的时候,我当时单位的同事也是表现得很惊讶,其实我结婚是很正常的事,我既不是早婚,更没有逃婚,都是符合法律手续的婚姻,但是我的每一次结婚,给人的感觉仿佛总是非常的不可思议,同事们对我的评价竟是:老实人尽做感叹事,好像我结婚是一件多么出位的事。<br/> <br/> 我不理会同事们的目光,我直接乘车去了市区与肖树会合,一起去民政办。一切办理得很顺利,我和肖树很快各人手执一个红色锦绒封面的结婚证走出了婚姻登记处。<br/> <br/> 我感到仿佛结婚与离婚的手续都特别的容易,前一分钟还彼此互不相干,后一分钟已经是生死白头的夫妻;或者前一分钟还是同床共枕过的夫妻,后一分钟已经是陌路人。或许这就是人生,千姿百态,五彩缤纷。<br/> <br/> 拿到结婚证,肖树让我去他家吃饭,我说不了,我要回县城,我要上班,我还有孩子在托儿所。后来肖树说:“那我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商量一下婚礼的事吧!”我看了看肖树,笑笑说:“你看着张罗吧,一切从简就是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折腾那里花里胡哨的东西。”<br/> <br/> 肖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将我送上开往县城的车。在车上,我一直在想肖树的那个笑容,仿佛,竟有些忧伤在里面,有些无奈,有些伤感,为什么呢?我们终于如愿结婚了,我们终于余生可以牵手一起走了啊,只是,我为什么竟在肖树的脸上,看到了忧伤?他的笑容里,怎么会有酸楚的无奈?<br/> <br/> —146—<br/> <br/> 日子依然平淡似水,我每天在县城里上班,接送蒙蒙上托儿所,我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蒙蒙也跟着我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我和肖树在电话里商量好在五一节的时候办个简单的婚礼形式,然后我每个周末的时候带孩子回市区与他团聚,周一至周五我仍然带着蒙蒙住县城的宿舍。<br/> <br/>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肖树说他习惯了方向盘,从部队到现在的十几年里,他一直没有离开过方向盘,他一天不摸到方向盘,他就觉得不踏实,所以他仍然在市里开着出租车,而我才到县城上班不久,我当然也要踏踏实实地做好工作,不能为了夫妻团聚就懈怠了工作。<br/> <br/> 肖树说,等过两年,我有机会调市里去了,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就买一幢房子,小家庭自己住,然后与老人们常来常往的,这样,我们会觉得自由,而老人们也会落得个清静,现在暂时先不买房子了,要不然买了也是搁在那空着。我承认,肖树确实是一个挺细心的男人。<br/> <br/> 我没有要肖树家的礼金,肖树也没有要我们家的嫁妆,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物质对于我们来说,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此后牵手走一辈子漫长的路,成为最亲最近的两个人。<br/> <br/> 我开始着手准备婚礼上穿的衣服,我征求肖树的意见,肖树说:“你穿婚纱吧,白色的那种,我喜欢,特别纯洁的感觉,而且婚礼在五一,刚好季节适合穿婚纱,既不热也不冷。”我听了,良久无言,最后我说:“肖树,我还是穿红色吧。”肖树想了想,就答应了。<br/> <br/> 我原来不喜欢红色,可自从经历了人生这么多的磨难之后,我开始特别喜欢红色,热烈的鲜艳的红色,我觉得这是喜庆热闹快乐明媚的颜色,映照得再艰辛坎坷的人生也顿时流光溢彩,生动万分。<br/> <br/> 时间消逝得很快,然后,就是五一来临的时刻,我买了一套正红的传统的新娘装,丝绣的襟排,布缠的钮扣,纤柔的线条,及膝的短裙,试穿的时候,很得体,也很妩媚,竟看不出我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店里的老板说:“小姐,你真是个漂亮的新娘。”<br/> <br/> 在置办新娘装的时候,我顺便在童装柜给蒙蒙和铃子各买了一套衣服,然后我让肖树来给铃子拿衣服,他刚好在出车,一个乘客包车出长途,他要到第二天才能回到本市,为了不让我失望,肖树在电话里说:“要不我叫江美琴去拿吧,顺便让她将铃子也带过去见见你。”<br/> <br/> 江美琴到县城的时候,我正在单身宿舍里打扫卫生,穿着一件灰色的套头毛衣,趿拉着大大的蓝色布拖鞋,蹲着身子在吭哧吭哧地擦房间内仅有的那么几样家俱,就快擦得一尘不染的时候,江美琴打通了我的电话,她说:“小胡啊,我在政府家属区院子外头呢,你哪个房子啊?”<br/> <br/>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