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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跌落在红裙上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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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独舞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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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4 20:04 | 显示全部楼层
  —144—<br/>  <br/>  离开上海的时候,我告诉我亲妈,我要结婚了,嫁一个与我差不多经历的男人,我说:“妈,我们以后应该会幸福的,二手女人嫁二手男人,彼此都受过伤,所以应该会珍惜的,他没有自己的孩子,我会说服他把蒙蒙当我们唯一的孩子。”<br/>  <br/>  我所没有想到的是,我亲妈劝我不要再婚,她说:“男人的心,很难有真的,也很难到白头,你看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被男人抛弃了,你要是万一再婚了,到时候又离婚,肯定打击比第一次离婚更大,你想想,我们不愁吃不愁穿,我们又有一个可爱聪明的孩子,我们已经足够了,年轻人或许觉得情和爱,离了就不能活,其实,情和爱都不会长久,妈就是个例子,你要想清楚。”<br/>  <br/>  我唯有无言,一路上在火车上不断地咀嚼着我亲妈说的那些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可是我还年轻,我才三十岁,要我此后的人生就这么一个人孤伶伶地走下去,一个人撑一片天下,我真的感到惧怕,某种心灵上的孤单感,会一点一点地吞噬我最后的坚强,我需要一个肩膀,哪怕只是给我一个简单的依靠而已。<br/>  <br/>  上海开往北方某城市的火车,途经县城,当我牵着蒙蒙的小手,在县城简易的火车站台里走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了肖树。周日的傍晚,小城的天空飘着细细的春雨,落在肖树的头发和眉毛上,仿佛为他镶上了一圈白茫茫的毛边,很干净,很清澈,我就在那一刻,忽然感到肖树特别的亲切,我动情地对肖树说:“肖树,我们结婚吧,明天就去登记。”<br/>  <br/>  肖树听见我这样说,就咧开嘴笑了,笑得很阳光灿烂,仿佛那些落在他脸上的雨,也被他的笑容融化了,顺着他的脸颊一股一股地汇聚成小溪,从下巴上滴下来,掉到他的前襟上,我笑,我说:“不要感动得哭吧?”肖树也笑,说:“没有,是雨水。”<br/>  <br/>  然后肖树抱起了蒙蒙,我们走在小城朦胧的烟雨里,像曾经多少次长夜里的梦境,如今真实地展现出来,我们,像一家人,轻松快乐地走在,细雨迷蒙的街头,周围的一切与我们无关,曾经的一切不再干扰到我们,我们真实地活在,温馨幸福的现在。<br/>  <br/>  我想这就是我要的幸福,肖树就是我此后的人生里最坚实的依靠,所以走在路上的时候,我一直拉着肖树的臂膀,我特别想要亲近他,和他并肩走出风雨人生的每一个脚步。<br/>  <br/>  晚上的时候,肖树磨蹭着不肯离开,他说:“天下着雨呢!我留下来吧,明天我们去办理婚姻登记。”我其实也不是一个特别迂腐的女人,大家都要结婚了,似乎也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了,但是当我看到蒙蒙纯洁的小脸蛋的时候,我还是对肖树说:“你回去吧,我不能让蒙蒙一个人睡。”<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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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3 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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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3 19:32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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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3 19:41 | 显示全部楼层
同上[em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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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3 15:40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有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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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23 10:47 | 显示全部楼层
  —145—<br/>  <br/>  晚上的时候,我打电话给我老爸老妈,我告诉他们,我要结婚了,对象就是以前跟他们提过的,他们也已经见过的肖树。我老爸听了有些乐颠乐颠的高兴,总算有人肯把他们的二手闺女给娶了,只有我老妈在电话里发出一声轻叹,她说:“既然他都为你离婚了,那你就好好跟了他吧。”<br/>  <br/>  我很想告诉我老妈,肖树不是因为我离婚的,他们本来就是走向灭亡的婚姻,我不是一个可恶的第三者,又一想,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啊,反正事实就是肖树离婚了,肖树跟我结婚了,我还去瞎扯什么理呢?嫁了就是了。<br/>  <br/>  星期一的时候,我买了一大袋喜糖提到办公室,然后跟科长请假,我说我要结婚了,我要去办结婚证,然后我们科室的几个同事就眼睛睁得老大地看着我,觉得不可思议,在他们的印象里,我似乎除了工作,就没有与男人接触过,所以他们惊讶于我忽然间就把自己嫁出去了,仿佛我的丈夫是从天上掉下来似的。<br/>  <br/>  我由此想到五年前我与周海结婚的时候,我当时单位的同事也是表现得很惊讶,其实我结婚是很正常的事,我既不是早婚,更没有逃婚,都是符合法律手续的婚姻,但是我的每一次结婚,给人的感觉仿佛总是非常的不可思议,同事们对我的评价竟是:老实人尽做感叹事,好像我结婚是一件多么出位的事。<br/>  <br/>  我不理会同事们的目光,我直接乘车去了市区与肖树会合,一起去民政办。一切办理得很顺利,我和肖树很快各人手执一个红色锦绒封面的结婚证走出了婚姻登记处。<br/>  <br/>  我感到仿佛结婚与离婚的手续都特别的容易,前一分钟还彼此互不相干,后一分钟已经是生死白头的夫妻;或者前一分钟还是同床共枕过的夫妻,后一分钟已经是陌路人。或许这就是人生,千姿百态,五彩缤纷。<br/>  <br/>  拿到结婚证,肖树让我去他家吃饭,我说不了,我要回县城,我要上班,我还有孩子在托儿所。后来肖树说:“那我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商量一下婚礼的事吧!”我看了看肖树,笑笑说:“你看着张罗吧,一切从简就是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折腾那里花里胡哨的东西。”<br/>  <br/>  肖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将我送上开往县城的车。在车上,我一直在想肖树的那个笑容,仿佛,竟有些忧伤在里面,有些无奈,有些伤感,为什么呢?我们终于如愿结婚了,我们终于余生可以牵手一起走了啊,只是,我为什么竟在肖树的脸上,看到了忧伤?他的笑容里,怎么会有酸楚的无奈?<br/>  <br/>  —146—<br/>  <br/>  日子依然平淡似水,我每天在县城里上班,接送蒙蒙上托儿所,我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蒙蒙也跟着我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我和肖树在电话里商量好在五一节的时候办个简单的婚礼形式,然后我每个周末的时候带孩子回市区与他团聚,周一至周五我仍然带着蒙蒙住县城的宿舍。<br/>  <br/>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肖树说他习惯了方向盘,从部队到现在的十几年里,他一直没有离开过方向盘,他一天不摸到方向盘,他就觉得不踏实,所以他仍然在市里开着出租车,而我才到县城上班不久,我当然也要踏踏实实地做好工作,不能为了夫妻团聚就懈怠了工作。<br/>  <br/>  肖树说,等过两年,我有机会调市里去了,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就买一幢房子,小家庭自己住,然后与老人们常来常往的,这样,我们会觉得自由,而老人们也会落得个清静,现在暂时先不买房子了,要不然买了也是搁在那空着。我承认,肖树确实是一个挺细心的男人。<br/>  <br/>  我没有要肖树家的礼金,肖树也没有要我们家的嫁妆,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物质对于我们来说,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此后牵手走一辈子漫长的路,成为最亲最近的两个人。<br/>  <br/>  我开始着手准备婚礼上穿的衣服,我征求肖树的意见,肖树说:“你穿婚纱吧,白色的那种,我喜欢,特别纯洁的感觉,而且婚礼在五一,刚好季节适合穿婚纱,既不热也不冷。”我听了,良久无言,最后我说:“肖树,我还是穿红色吧。”肖树想了想,就答应了。<br/>  <br/>  我原来不喜欢红色,可自从经历了人生这么多的磨难之后,我开始特别喜欢红色,热烈的鲜艳的红色,我觉得这是喜庆热闹快乐明媚的颜色,映照得再艰辛坎坷的人生也顿时流光溢彩,生动万分。<br/>  <br/>  时间消逝得很快,然后,就是五一来临的时刻,我买了一套正红的传统的新娘装,丝绣的襟排,布缠的钮扣,纤柔的线条,及膝的短裙,试穿的时候,很得体,也很妩媚,竟看不出我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店里的老板说:“小姐,你真是个漂亮的新娘。”<br/>  <br/>  在置办新娘装的时候,我顺便在童装柜给蒙蒙和铃子各买了一套衣服,然后我让肖树来给铃子拿衣服,他刚好在出车,一个乘客包车出长途,他要到第二天才能回到本市,为了不让我失望,肖树在电话里说:“要不我叫江美琴去拿吧,顺便让她将铃子也带过去见见你。”<br/>  <br/>  江美琴到县城的时候,我正在单身宿舍里打扫卫生,穿着一件灰色的套头毛衣,趿拉着大大的蓝色布拖鞋,蹲着身子在吭哧吭哧地擦房间内仅有的那么几样家俱,就快擦得一尘不染的时候,江美琴打通了我的电话,她说:“小胡啊,我在政府家属区院子外头呢,你哪个房子啊?”<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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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23 10:48 | 显示全部楼层
  —147—<br/>  <br/>  我对江美琴说:“你进家属院了直往前,到最后一排平房了的时候,你就看见我了。”然后我就打开了门,站在了门外,不一会,我就看到江美琴穿得花枝招展的牵着铃子的手走了过来,她打扮得可真漂亮,我们站一块,人家肯定当她是要结婚的新娘子,而不是我。<br/>  <br/>  江美琴笑得花枝乱颤的,说:“哟,没想到你还这么心疼这没爹的孩子哪,还知道帮她捎上套衣服,我知道肖树叫我来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你这人心特别善,是个好女人,可是再好的女人,她也要活头的吧?有劲没处使,那日子还有过头么?”<br/>  <br/>  我听着江美琴莫明其妙的话,看着她那双细细的凤眼里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的心里忽然就有点碜人的疼,我说:“你想要说什么?直接说了吧。”江美琴笑了笑,将一张妖艳的嘴凑到我耳边来,说:“肖树得了阳萎,你不知道吧?”<br/>  <br/>  我忽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涌的难受,已经发酵的酸涩的食物想要从我的喉咙里涌出来,我忍着难受,咬着牙咽了下去,然后我努力平静下自己的心情,问江美琴:“什么时候的事?多少年了?”<br/>  <br/>  “不是很久,应该是这一两年内的事,我离开他的时候,还好好的,但是前些天我们再同房,他已经不行了。他自己可能也没有想到会这样,上床之前他还很冲动地搂着我又摸又啃的,上床之后却没戏了,我看得出来他很沮丧,这事搁任何男人身上都受不了。”<br/>  <br/>  江美琴说着,又凑到我耳边来说:“所以我才同意离婚,当然我没告诉他是这个原因,我只说夫妻已经没有感情再绑着也没意思了,所以我放他自由。你想想,我才三十多岁,以后就得守活寡,谁受得了?”<br/>  <br/>  我看着江美琴的妖娆美艳的脸,忽然止不住地打了个一冷颤,我觉得冷,可怕的冰凉的冷,我所感到不可思议的,除了江美琴说,肖树得了阳萎,更重要的是,肖树前些天竟然还和江美琴同过房。<br/>  <br/>  在我以为,已经没有了感情,已经下定决定要离婚,心已经在了我的身上,肖树,又怎么能够,对江美琴还有同床的欲望?我如果对一个人已经没有感情,即使还维持在婚姻的现状里,但是我一定不会心甘情愿地和他同床,除非迫不得已,但是肖树,作为男人,他当然只会是主动,又怎么可能被迫?<br/>  <br/>  我始终认为,一个男人可以顺利地强奸一个女人,而一个女人则无法顺利地强奸一个男人,除非那个男人后来顺奸,因为生理结构的特殊性决定了男人是侵入的一方,而女人是被动承接的一方,男人要是没有欲望,女人怎么着折腾都没有用。我感到心里荒凉的冷。<br/>  <br/>  —148—<br/>  <br/>  江美琴冷冷地笑了笑,说:“肖树当年也曾经狠命地追过我,他这人看着老实,所以只要他稍微使点法子,就让人感动得不得了。我记得那一年冬天他在部队给我寄了一件军大衣,他说天冷,我们部队的军大衣比市面上卖的都耐穿保暖,我把我这件给你,你穿着暖和我心里就暖了。”<br/>  <br/>  “说实话,那时候追我的人很多,我是我们厂里的一枝花,不少官家少爷都对我有心思,经常有男人给我买东西,我冬天的羽绒服就有好几件,谁还穿军大衣啊,再说我还是个漂亮的姑娘,我哪会喜欢土里土气的军大衣,但我就是被他那句话感动了,我就嫁了她。”<br/>  <br/>  江美琴的眼珠子在我浑身上下一扫描,然后说:“老实说,他看上你我还真奇怪,我以为他看上的是什么妖精呢,原来是一个毫无趣味的尼姑样子,我这样说你可别来气,你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庵里走出来的尼姑相,特别没有女人味的那种。”<br/>  <br/>  我听着江美琴的评说,心里很不是滋味,难怪男人们不曾真心的喜欢我爱过我,原来我毫无女人味,像一个庵里的老尼姑,我的心里有些悲哀。而江美琴仍在继续她的话题:“我想也许是因为我发生的那件事,使肖树的眼光发生了变化,他觉得娶你这种古板的女人才安全保险吧,不会给他戴绿帽子。”<br/>  <br/>  我终于问了一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我问江美琴:“铃子的亲生父亲是谁?”江美琴看着我,不说话,然后她就笑,笑得夸张至极,眼角的眼泪都笑了出来,她说:“你又何必知道呢?你只需要知道她不是肖树的孩子,她是我偷人生的孩子就行了。肖树他已经生不出来他自己的孩子了,他这辈子就是个给别人当爹的命。我带走铃子,我要让他连唯一的一个视若己出的孩子都没有。”<br/>  <br/>  江美琴说完,脸上是阴阴的冷,我看得出来,她恨肖树,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么狠?毕竟夫妻一场,你怎么舍得这样对他?”江美琴就恻恻地笑了,说:“他瞒着我去做DNA检测,他让我在本城再也无颜抬头见人,他在我们的婚姻尚未结束前已经跟你勾搭上,我还需要对他仁慈么?换作你,你会不恨么?”<br/>  <br/>  我想江美琴应该是对肖树有感情的,只有爱得入骨,才会恨得切齿,只是并不是每一个人表达爱的方式,都是如我这般的像温吞水一样波澜不惊,细流暗涌而已,每一个人都有她爱的方式,与放弃爱的方式,我们无权去责怪任何人。所以最后,我选择闭嘴,不再问一句话。<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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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23 10:53 | 显示全部楼层
  —151—<br/>  <br/>  然后,肖树抬起头来,不看我的脸,却只看向我的身体,问:“是她告诉你的?”我点点头,然后肖树说:“其实我估计到她要告诉你的,我让她去,就是想通过她的嘴,来告诉你,我有这个问题,我自己没有办法跟你说,我开不了口。”<br/>  <br/>  我愣了愣,问他:“为什么不早说?你不觉得这样对我有点不公平?”说实话,这是我从江美琴口中得知肖树已经阳萎的第一个反应,我觉得肖树有欺骗的嫌疑,他简直算是骗婚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事情我至少在婚前应该知道。<br/>  <br/>  我其实对性的欲望并不是很强烈,我觉得我是一个特别平静的女人,但我也不过才30岁的女人而已,以后那么漫长的人生,当真要做到心如止水无欲无求,怕也不是很容易的,人都是血肉动物,喜欢那个人,当然免不了想要亲近那个人。<br/>  <br/>  肖树低下头去,说:“我原先以为能治好,所以一直在偷偷地治,美琴回来以前,我跟你说要结婚的那阵子,我有好几次想留宿在你那里,但你都没有同意,其实我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治好了没有,如果没好,你正好就知道了,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了。”<br/>  <br/>  “前段时间美琴的伤好了,我有一天就忍不住找她试了,想看看自己到底治好了没有,结果发现一点起色都没有,我有些绝望了,我知道美琴真正肯离婚的原因肯定是这个,但是她没有说,我也没有点破。”<br/>  <br/>  我冷冷地盯着肖树,我说:“你卑鄙!”肖树听到我这样骂他,满脸的黯然,他说:“我也不想的,但是到这一步的时候,压力真的很大的,我真的很喜欢你,也很舍不得你,我想要跟你结婚,以后不让你受苦,不让你哭,可是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的。”<br/>  <br/>  我不说话,手扶在门把上,想离开。我还能够说什么呢?明天我要穿着红色的衣裳,成为他的新娘,甚至在法律上来说,我已经是他的妻,我还能够说什么?肖树继续说道:“其实上次拿结婚证之前的那天晚上,我想留宿在你那里,也是这个意思,我想试试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到底行不行,如果行我们就结婚,如果不行就看你愿不愿意嫁了。”<br/>  <br/>  我冷冷地说:“你犯得着这么折腾吗?你直接说一下不就行了吗?大家都是成年人,谁没经过事?至于遮遮掩掩羞羞答答到今天这个时候吗?”肖树叹了一口气,说:“我说不出口,而且我心里一直存在侥幸心理,我觉得我跟你在一起,能行,医生也说过,这种病心理因素占很大一部分,也许我跟你的时候,就能行。”<br/>  <br/>  —152—<br/>  <br/>  我并不确定肖树自己的心中又有多少的胜算,但是我不忍心看到他眼中的难过,我希望我能够令他快乐,如果连快乐也没有,那么,至少不令他难过,所以最后我走到肖树的面前,蹲下身来对他说:“我们明天照常举行婚礼,别想太多了,晚上早点休息,我明天等你去接我。”<br/>  <br/>  我说着这样的一句话的时候,像一个出远门的母亲叮嘱她的孩子一样,温柔而充满包容,我看见肖树的眼睛里有晶亮的液体漫上他的眼眶,我迅速地站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br/>  <br/>  我想,我其实根本就不了解男人,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还是只仅仅需要女人的抚慰的孩子,也或者,这两种角色在男人的一生中不错交叉重现,彼一时他们是坚强壮实的男人,而此一时又是彷徨无助的孩子。<br/>  <br/>  我带着蒙蒙乘车回到老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我抱着蒙蒙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蒙蒙不断地问我:“妈妈,为什么来外婆家呀?妈妈,我们为什么不去奶奶家呀?”我轻轻地对他说:“因为外婆家明天有事情,很热闹,所以要带蒙蒙回来玩啊。”<br/>  <br/>  我原本是打算从县城直接去肖树家,和他摆上几桌喜酒宴请一下他的亲朋就算完事了的,但是我老爸非得要我回老家,让肖树开个彩车来接过去,他说结婚哪有新娘子自己跑去了夫家的,你不回来走个过场,乡邻们还当你跟人私奔了的。<br/>  <br/>  我老爸有阵子对我很客气,把我当贵宾,就是我亲妈来认我的那阵子,后来发现我没有跟我亲妈走,于是又把他自己当我亲爸似的,啥都要管着。经历了人世的这么多以后,我开始特别顺着我老爸老妈的意思,我不舍得让他们难过,人活着都不容易,何况他们养了我三十年。<br/>  <br/>  晚上的时候,我和蒙蒙还睡在我做姑娘时睡的那一间房,我又想起五年前我嫁周海的前一天夜里,我也是睡在这间房里,我还记得烧贾蒙的信件时的那种哀伤绝望,我把贾蒙的照片揣在身上的时候的那种痴深执着。<br/>  <br/>  时间,当真如流水,多少事过去了,多少深情熄灭了,贾蒙结婚了,周海结婚了,而我,明天也结婚了,我们谁也不在谁的身边,陪伴着我们的,全部换作了别人。<br/>  <br/>  蒙蒙睡着以后,我拿出手机给我亲妈拨了个电话,在电话我说:“妈,我前些天告诉过你,我要结婚的,明天就是我的婚礼,原谅我没有通知你来参加,我不想让你难过。”我亲妈说:“好,你自己做的决定,你开心就好,你也许会幸福的。”是的,我也许会幸福的。<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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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23 10:52 | 显示全部楼层
  —149—<br/>  <br/>  江美琴离开的时候,一直在一旁玩的铃子跑过来拉着我的裤管,哭着说:“阿姨,我想跟爸爸在一起,但是妈妈说爸爸跟她离婚了,爸爸娶你做新妈妈,你会一直打我的,阿姨,如果我很乖,很听话,你也会一直打我么?”<br/>  <br/>  我摸了摸铃子的头发,刚要说,我不会打她,永远都不会打她的,江美琴走过来拽过铃子,说:“当好你自己孩子的妈就行了,你以为你做铃子的妈,就会比我这个亲妈待她还好么?别以为你是救世主,你连你自己都救不了,省省心吧!”<br/>  <br/>  我知道江美琴说的有道理,我凭什么就自以为会比人家亲妈待她更好呢!最后我只对江美琴说了一句话,我说:“孩子毕竟小,对她多点耐心吧。”然后我低下头对铃子说:“阿姨和你爸爸结婚了,你爸爸仍然是你的爸爸,你想要找他,什么时候都可以,阿姨也会让你爸爸经常去看你的。”<br/>  <br/>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有睡着,脑子里一直混混沌沌,恍恍惚惚,我不知道一切是怎么了,我的幸福似乎永远是那么的遥远,在我以为已经触手可及了的时候,它却又像一个顽皮的孩子的鬼脸,只是一个玩笑而已。<br/>  <br/>  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大后天就是五一节了,就是我和肖树举办婚礼的日子了。其实按法律程序来讲,拿了结婚证就应该算是夫妻了,但是因为老家这么多年的传统,对婚礼的重视远远超过那一纸结婚证书,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婚礼才是真正的婚姻的开始。<br/>  <br/>  我打电话给肖树,电话接通后,还没来得及我说话,肖树倒是很兴奋地告诉我,贾蒙妈把贾蒙以前的房子给他了,免费送给他的。我听了,有些意外,我问肖树是怎么回事,贾蒙家好好的房子,干什么就白送给他了。<br/>  <br/>  肖树说:“舅妈说她原来就打算将这幢房子给我的,因为以为宏宏要跟着我的,后来宏宏被贾蒙接去北京,这房子反正贾蒙也不要了,舅妈就说送给我了,给我做婚房,她说她挺喜欢你的,这房子给我们住,她心里头乐意。”<br/>  <br/>  挂电话的时候,肖树说:“小桑,你提前请婚假吧,明天来市区,我们把房子打扫一下,贴些窗花,糊点双喜,这样婚礼就可以在这房子里举行了,反正贾蒙当年的家俱全都在,只是好多年没住人,要好好打扫一下,得抓紧时间,后天就是结婚日子了。”<br/>  <br/>  挂了电话,我才想起来,我想要问肖树的话,还一句都没有问。我决定第二天请假去市区,去和肖树一起打扫整理婚房,也顺便和肖树谈谈,关于江美琴说的那些话。<br/>  <br/>  —150—<br/>  <br/>  第二天我将蒙蒙送进了托儿所,就请假乘车去了市区,与肖树一起去贾蒙曾经的房子里打扫除,那幢房子曾经是贾蒙与严红的婚房,而现在成了我与肖树的婚房,人生的事,真的是很难说清楚,谁又知道命运竟给我们安排了这样的历程。<br/>  <br/>  当肖树用钥匙打开门,我看到墙上严红的镶着黑纱的照片时,心里忽然涌上了强烈的凄楚,我开始平生第一次,如此地对贾蒙有了反感。严红的相框上那个黑色的纱花,落满尘埃,照片表面的玻璃上也蒙着一层淡黄的尘雾。<br/>  <br/>  这么多年,贾蒙离开之后的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来看过严红,他就一直将她一个人的魂灵扔在这座空荡荡孤伶伶的房子里,落尽尘埃,他过上了他想要的生活,娶了文菲,最后又接走了儿子,一家人温馨地生活着,他忘了他的前妻,那个为了他的孩子而死去的女人,一个人在他们曾经恩爱的角落里,落满尘埃。<br/>  <br/>  我鼻头酸涩,想哭,最后却没有眼泪流下来,我已经很久没有流泪,我想我可能已经忘了怎么哭,然后我开始拼命地擦着严红相框上的灰尘,擦得用心而专注,仿佛我在擦一件价值连载的古董。<br/>  <br/>  肖树走过来,对我说:“表嫂的照片要取下来的,不能挂墙上,结婚的房间总布置得喜庆一些的,以前丧葬的一切摆设,都要取下来的。”我冷冷地盯着肖树看了一眼,我说:“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无情忘旧?这房子是严红在国外打工三年挣的钱买的你知道吗?”<br/>  <br/>  肖树听了,很意外地看了我一眼,他似乎不能理解,我竟对一个素未谋面的早已死去的严红怀有这么深的感情,如此地捍卫她,但是他并没有选择和我争执,他只是默默地走进另一个房间去打扫。<br/>  <br/>  房子打扫到最后的结果,是严红的镶着黑纱的照片被取下来,放进一个房间的抽屉里。肖树将一个房间的门窗上贴满了红色的双喜,仿佛那样才能够证明将要住进来的两个人是多么的恩爱多么的幸福似的。<br/>  <br/>  最后擦地板的工作留给肖树去完成,我要乘车回县城到托儿所去接蒙蒙,然后带着孩子带上那套鲜红的新娘服装回老家,等着明天肖树的彩车来把我载到这幢房子里来,成为他的新娘。<br/>  <br/>  将要走的那一刻,我终于问出了一直堵在我喉咙里的那一个问句,我问肖树:“你有阳萎?为什么不早说?”我看见肖树正在擦地板的手就猛地停了下来,他的整个身体像是被雷击中似的,一阵颤栗后,僵在了那里。<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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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23 10:55 | 显示全部楼层
  <br/>  —153—<br/>  <br/>  肖树的娶新的彩车开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床沿哄蒙蒙,我说:“蒙蒙乖,今天就在外婆家和姐姐玩,晚上和外婆睡,妈妈明天来接你。”因为按老家规矩,带着孩子再婚的时候,孩子当天是不能跟着嫁过去的,第二天或第三天以后才能来接去。<br/>  <br/>  蒙蒙不依,他嘟着小嘴说:“不,要跟妈妈走,再不就去奶奶家,我跟奶奶睡,我不跟外婆睡。”我正犯难的时候,听到屋外一阵鞭炮乱响,接着看见肖树穿着一身新衣走进了房间。<br/>  <br/>  都说没有一个新娘是丑的,因为新娘子在结婚那天经过专门打扮,会显得特别漂亮,其实新郎也是如此,我发现做了新郎的肖树看上去很帅,我也听到邻居们在小声议论,说:“胡家的小二子这回嫁的比上回嫁的新郎官还俊哪!她这丫头命真好哟!”我心里哭笑不得,命好还用得着嫁第二个吗?<br/>  <br/>  我老爸的那一串鞭炮响起的时候,肖树搀了我的手走向装饰着鲜花的彩车,这时候蒙蒙从我老妈的怀里挣脱了出来,跑过来抱着我的腿,哭喊着:“妈妈别丢下我啊,我要跟你一起走。”我看着他满脸的泪水,心里忽然生疼,我心一横,抱起他坐进了肖树娶新的车里,我老妈追到车门边对我说:“小桑,把孩子给我吧。”我没有给。<br/>  <br/>  车开往市区,一路上的树木直刷刷地在车窗外一闪而过,蒙蒙哭闹得累了,睡在了我的怀里。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打开一看,是江美琴发的短信息:“新婚快乐!忘了告诉你,铃子的亲爹是贾蒙,肖树知道,贾蒙家也知道,所以他家才会给那幢房子。别怪我没提醒你,肖树娶你是因为你曾是贾蒙的恋人。”<br/>  <br/>  我的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到了车内,肖树低下头捡起来给我,很关切地问:“小桑,怎么了?”我看着他,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孩子抱在怀里久了,手臂发麻了。”肖树就说:“那我来抱他吧。”<br/>  <br/>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我久久地看着他的眼睛,我问:“肖树,你喜欢我么?”肖树看了前排的驾驶员一眼,有点腼腆地说:“嗯。”我又说:“那你亲我一下吧。”肖树又看了看前排的驾驶员,脸红得厉害,然后他迅速一回头在我的脸颊亲了一口。<br/>  <br/>  我忽然不想再去关心那多么的东西了,我真的累了,累极了,贾蒙的从前与现在,铃子的生父与养父,以及,周海的现在和将来,这些,统统是别人的事,我不想再去费脑筋了,我只想带着蒙蒙,跟着肖树,好好过以后的日子,因为,我们此刻已是一家人。<br/>  <br/>  我的眼中有泪滑落,是因为悲伤还是幸福,我自己也不知道……<br/>  <br/>  <br/>   ——全篇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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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4 23:51 | 显示全部楼层
<p>复杂~~~~~~~</p><p>没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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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5 10:27 | 显示全部楼层
伤感的人生, 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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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5 21:27 | 显示全部楼层
<p>苦尽甘来吧</p><p>女人活到这份上</p><p>再大的风雨也打不倒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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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7 15:01 | 显示全部楼层
<p>那贾蒙真无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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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7 20:57 | 显示全部楼层
文章就这样结束了?&nbsp; 期待着的是一个更完美一些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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