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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的隐秘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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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的隐秘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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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ile7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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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5-8-27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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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支持!最近医院事情很多很忙,头都大了,哎。。。以后坚决不当医生!这辈子就好好当个好医生!(痛苦我一个,幸福全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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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5-8-27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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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P><
>我在家这两天没闲着。
第二天清早,就下地给柑桔剪枝培土,到山谷里的草丛里割猪草,把鱼塘里投了鱼秧子。还在乡里农贸市场上买了两只芦花母鸡,准备给妈补身子,她却让我留着好下蛋。
到了下午,我正准备出门出去给上县高的妹妹送点钱去。一辆桑塔那2000轿车停在了门口。
妹妹却从车上跳了下去:“哥,我早就知道你回来了。”
她跑到我面前,把手里的行李交给我,朝车里一指:“你不过去看看是谁?”
我慢慢走过去,朱莲心从车里下来了。李师傅也在车里朝我招招手。
莲心对我一笑:“我坐李伯伯的车去看原来的班主任,正好遇上小洁,就顺路带她回来了。”
妹妹却上前拉住她:“莲心姐,我代表我哥请你在我家吃顿饭。”
朱莲心却看着我。
我忙点头:“是呵,你还没在我家吃过饭呢。”
朱莲心笑了,转身对车里说:“李伯伯,您先回去吧。”
李师傅问:“那要不要来接你?”
朱莲心想了想摇头:“不了,我自己坐车回去。您这两天也辛苦了。”
妹妹对我悄悄说:“看人家莲心姐多会照顾别人?” </P><
>到了家里,妈一见莲心就高兴得合不拢嘴:“哟,丫头,快进屋坐。刚娃子,快给莲心倒杯茶。幺妹子,到地里给你莲心姐摘桔子。大一点的,看熟了没有,不熟的不要。”
我看妈那样子是把莲心当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供着。
妈的话基本上就是中央指示,我手忙脚乱地忙着倒水,给她端椅子,给她上了瓜子糖果,给她端来了炭火炉子,给她,总之,只差给她捶背按摩了。
莲心脸红红地坐那儿,享受着我的周到服务。她不时看看我,卟赤一笑。后来她悄声说我是个孝子。
妈就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不住地问这问那。感觉真是象当作了亲生闺女。莲心也好象找到了感觉,极力拣我妈喜欢听的说。两人居然谈得象投机的。
我感到,莲心不是那么简单,也很有女孩儿心计的。
我心里一阵阵发虚:这样下去怎么收场哦! </P><
>吃饭时,妈和妹妹老给莲心夹菜,都怪我象个傻子,不会招呼客人。
莲心看上去很受用,老望着我,等着我给她提供服务。
吃过晚饭,莲心让我陪她出去走走。
我们就到附近的河滩上走了走。那是一条绿色的溪河,河水清澈,河边长着桃树和杏树,还有满河滩的青草。传说古代一位大美人就在河边长大的。河里面有种鱼传说是她的眼泪变的,很美,带着一抹桃红。
我指着那河水那山坡那丛林,给她讲着我小时候的各种趣事。 是呵,在这里,我度过了童年。很多往事象流水一样闪叠映现,让人感叹时光的匆匆不居,人生的变幻无常。
到了河边,看着那晚霞映照下的平静水面,我突然有种想游泳的渴望。
我问她会不会游泳,她说天太冷了。
我笑了:“我小时老喜欢腊月间游泳。”
然后我脱掉了外套和长裤,让她帮我看着,然后转身一个猛子钻进了水里。 </P><
>一跳进河里,浑身就感到说不出的舒爽。半透明的水底空无依傍,我象条鱼一样自由地游动着,大概鸟类在天空飞翔也是这种感觉吧。
我会自由泳、蛙泳和仰泳,不停地变幻各种动作,兴奋处还向莲心招招手。——那时,我感到自己又象当年那个中学生了。
我愉快地游了半个多小时才爬上岸,湿淋淋的身子出了水面才感到了寒冷。 走到莲心身边拿起了衣裤。
莲心抱着腿,痴痴地看着我,好久才笑笑:“你小时候一定很调皮。”
我整着衣裤,点点头:“那是,老挨我爹的揍。你等等,我到那边去换换衣服。这内裤不能穿了。” </P><
>我拿着衣裤走到一边密密的小丛林里,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来,就先把内裤脱了,精赤着身子用力把内裤拧干。然后用内裤当毛巾擦干身上的水。
等我把身子擦干准备套上外衣和长裤时,一双手轻轻从我腰后把我环抱住了。
我浑身一激灵:是莲心。
她的脸贴在我的后背,温热的,缠绵的,火一样滚烫的:“陈刚哥,我喜欢你。”
那一瞬间,我的那里冲动得很难看——这家伙真他妈不争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这东西自从有了那种经历后,象通了灵似的,格外敏感。只要女人一挨我的身子,他 妈的就上劲。虹虹做了人流手术和我同居时,明明不能做,可这家伙就闹得老子睡不好觉,半天下不来!
现在又在莲心面前丢这种脸!
我的脸和身子热得直冒汗:“莲心莲心,放开我放开我。”
有点结巴。
“不嘛。”莲心娇声道,要命,她也学会了这一套。
“不行不行,”我喘着粗气拨开她的手。
她仰头吻着我。我感到她嘴唇里一阵清凉的气息。 </P><
>在一阵阵喘息声中,我头脑冷静下来,没有进入她的身体。而是忽地站起身来走到一边,背对着莲心,面朝着天和地,将那股热流以另一种方式释放——看它这股子昂奋劲头,不放是不行的。
其实很简单,只要脑子里一出现虹虹的笑脸和她绵软的身子,这家伙那股劲头很快就到了顶峰,然后就老实下来了。
当个男人,是不能只听它指挥的。它懂个屁,见了女人就来劲,全不管人家心里怎么想,到底喜欢谁。
要命的是,它还让老子丢脸掉价,人家一看它竖起来,就真以为老子真来了情绪。
唉,它是它,我是我,两码事! </P><
>“为什么你?”她看着我。
我低头:“我不能破了你的身子。”
莲心的眼泪流了出来。她抱住我:“我愿意。”
我摇头:“我没有这个权力。”
是的,她是朱书记的女儿,她是个黄花闺女,她不是普通女孩子。你要了她的身子,不娶她是根本办不到的。更重要的是,我不能再让虹虹心痛受伤了。哪怕她不知道,我心里也会别扭一辈子,就象做了贼似的。
她哭了:“不,你有,我想嫁给你,我会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你。我会是很好的妻子,为你洗衣叠被,生儿育女。”
我低下头:“莲心,我,别把我想得太好了,我其实,我,我不配。”
她抱着我,泪水打湿了我的前胸:“陈刚哥,在我心里,你一直就是我的。从我上高中开始,我喜欢看你打球、喜欢看你在我前面走路的样子,好多次想喊你的名字。那个时候我一直梦想有一天和你在一起。你不晓得高中毕业那天,我到学校去拿录取通知书,正好遇到你,我心里好激动。总想跟你说句话。上了大学,我想我们终于有了缘份,哪晓得你陈刚哥又喜欢上了城里的女孩子。我总恨自己太没有勇气,眼睁睁看着城里的女孩儿把你抢走了。呜,——”
莲心哭了,看去真是有些伤心。
我感到了迷惘和无奈,沉默地看着她:说实话,我也不愿意看到她那么伤心。
看着从树梢透进来的点点星光,我想起了天主教堂,想起了那些虔诚的信徒。
我的心底开始深深地忏悔:神哪,你到底让我怎么办? </P><
>天不早了。我和莲心往回家方向走着。一边走,我一边想着她今晚上是回县里,还是到乡里的旅社去住。
那莲心边走边用手机给她妈打了个电话,说不回去了。
她妈问她在哪里。
她说在一个同学家里。
她妈又问是哪个同学。
她看了看我,走到一边去了,隐隐听到“胡静”这个名字。我想起来,这是她上高中时关系很好的一个女生。
一会儿,她又打了个电话,好象是打给胡静的。
她们大概在互通消息,防她妈妈到时查问。两人说话却讲了好长时间,好象还格格笑了几声。我都站得蛮觉得无聊了,她才关了手机,脸红扑扑地走过来。
我看了看她问:“这么晚了,还回去吗?”
她笑了:“你想赶我走呵?”
我又问:“胡静住在乡政府吧。”我认识这个女生,乡里民事助理老胡的女儿。“那我到村里刘贵生家把他的农用车借一下。乡里还有点远。”
莲心露出一丝烦躁,没做声。
我们只好又往前走,不久便到了家门口。 </P><
>进了家门,妈和妹妹已经把热水烧好了。
妹妹看出我们两人的神色跟出去时不太一样,冲我笑了笑。
这小丫头,人小心眼儿多。
妈却很高兴,打了热水让莲心洗把脸。
我一个人走到自己的小屋子里,往床上一躺有点不想动了。
前面,妈把刚买的电视机打开了。我想莲心大概不会爱看的,没装有线,也没安卫星接收器,只能收中央一台。
接下来的事却把我弄惨了。 </P><P>开始,我在想着心事,没怎么注意前面堂屋里发生了什么。
但不久妹妹就进来了,小声问:“哥,你把莲心姐怎么了?”
我从床上起来:“你管我怎么了。去去,一边儿去看书。马上要高三了,别分心。”
妹妹正要说什么。
妈却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幺妹子你出去陪陪你莲心姐,姑娘家不要多事!”
然后她狠狠盯了我两眼。
我莫明其妙地看着她:“妈,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妈却叹了口气,回身把我的房门关了,然后说道:“你是不是对莲心做了什么?”
我马上预感要有点什么事。
妈拉了我坐下:“刚娃子,人家是金枝玉叶,你这犟牛不能欺负人家呀。”
我烦了:“我怎么欺负她了?”
妈疑惑地问:“那你们出去时好好的,怎么回来她就老在哭呢?”
“她在哭?我还哭呢。”我觉得好笑。
妈却说道:“我们也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人年轻了犯个错也不算大事,只要你能改。”
我觉得冤:“我改什么?我出去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正说着,妹妹把门推开了,对着妈妈耳朵说了些什么。
妈听了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了我一耳光。
我脸上热辣辣的,捂了捂:“妈,你打我搞什么?”
她不容我再说话,拉了妹妹就出去了。
我真象掉进了闷葫芦。 </P><P>我冲了出去,见莲心果然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哭。
我正想问问她,妈冲我吼了一声:“小畜牲,你给我进屋去。”
我悻悻地站了一会儿,象小时候做了错事还犯倔一样。妈见我不动,从一边拎起一根条帚就往我身上打。
莲心起身拉住她:“阿姨,莫打他,怪我不好,我不该来。”
妈却象搂宝贝似地护着她:“闺女呀,莫想不开呵,有什么事阿姨给你做主。别人我管不了这头小犟牛,我是非治住不可。”
妹妹一边拉了我进了侧房。
我气乎乎地坐那儿喘气:“真他 妈的邪了门。”
妹妹同情地看着我,然后给我讲,莲心说我让她今后无脸见人了。
我瞪了瞪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对着妹妹,我有些话根本讲不出来。
妹妹却象什么都清楚似地笑了:“哥,你呀出去上个大学真长本事了,会欺负女生了。”
我用手一拨:“滚滚滚,别来烦我。”
妹妹却悄声说:“哥,在外面大城市这不算个事儿吧?在我们这里可不行,你要负责到底的。其实也好,她这嫂子当定了,你赶都赶不走。你真行呵!”
我哭笑不得,瞪了她一眼:“成天尽想这些事,学习去!”
她得意地一笑:“哥,你要是反悔了,连我都鄙视你不象个男人。”
她关了门,出去了。 </P><P>最后,妈、妹妹终于象押犯人似地把我带到客厅,让我给莲心陪礼道歉。
我看了看莲心,她正用手绢擦着眼泪眼圈红红的。
妈在我身后捅捅我腰。
我实在开不了口,只觉得今天算真正见识了这朱莲心的手段。
她却起身走到我身边,挽起我的手:“陈刚哥,我不怪你,只要你以后对我好。”
我看了看她:怎么这么会演戏呀?嘴里嘀咕道:“莲心,你是不是学表演的?”
妈却在一边吼道:“人家莲心对你这么好,你说句话呀!”
我悲愤地点点头,看了看莲心,然后回头对妈说:“妈,我负责到底还不行吗?”
妈这才笑了。妹妹在一边却卟赤一笑:“早说不就得了,说句话象要了你的命。”
这一夜,朱莲心在我家过的夜。 </P><P>我真不明白,她就不怕传出去不好听?我是为了她的名誉着想,才想让她住到乡里去的。
妈心里也怕,她居然怕的是她的“色狼”儿子再去惹事,让莲心跟我妹妹睡一屋不说,还把门上了锁。还跟妹妹嘱咐了几句。把莲心弄得象一级保护动物。
最后她老人家很严肃地对我说:“刚娃子,人家好好的黄花闺女被你糟蹋了,夜里睡安稳点,莫又给我惹是非。”
我懒得多说,只甩了一句:“妈,你就那么信她呀?”
妈看了看我,叹了口气:“这种事当然要信人家闺女的。”
我真想说一句:那就上医院,看她有没有新鲜伤痕!
妈的,让老子白背个名,想想就窝囊!
那位莲心小姐只怕这时躲在被窝里偷偷地乐呢! </P><P>晚上,虹虹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回家了没有,怎么没有给她打电话。
我说早到了,准备后天就回武汉。
虹虹说,她很想我。我说,我也是,很想她。
想起丛林里那一幕,我心里又有些愧疚:虹虹,陈刚又差点对不起你。
夜里,想虹虹,想得眼睛潮乎乎的,真想马上回武汉。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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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看妈的眼睛发青,知道她为了我一夜没睡好。心里很有点过不去。
莲心起得倒挺早,洗漱完了,就帮妈烧火做饭。看她那勤快劲儿,我的心又软了。
妈不让她做,硬是让她坐到堂屋里来,让我陪她。
我看看她,她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心里暗笑,却说道:“你看,我们农民家庭的人家都好朴实、厚道!”
这是话里有话。
她听了肩头一震,看了看我。 妹妹正好从屋里出来,对我说:“哥,你对人家态度好点。”
我烦了:“我态度怎么不好了?”
莲心忙拉了下我:“我们出去说吧。”
我便和她出了门,在一棵榆树下站着。 </P><
>她有点怕看我的脸色,眼睛瞧着一边田里的豆苗,说道:“陈刚哥,我知道你觉得委屈。但是,只要你喜欢我,我以后会加倍对你好的。”
我冷冷地说:“我昨天在想,你要真的不是黄花闺女了,那我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莲心这回真的哭了:“你不信?昨天不是你不愿意嘛。”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安慰她:“也难为你了,想这么个苦肉计。就算是个陷阱,也是个温柔的陷阱。虽然让我有点为难,好在说明你对我是真心的。”
莲心这才破涕为笑,打了我一下:“原来你还知道呀!”
我拍拍榆树的树干:“莲心,我们寝室里的卫诚其实人蛮可以,家庭条件也不错。你应当考虑考虑。”
她抬起头盯着我:“陈刚哥,你是答应了阿姨的。”
我一挥手:“算了,不说了。早饭该做好了。走吧。” </P><
>吃早饭时,妹妹对妈说,莲心今天想回去,让我和她一起去她家。
妈看看莲心,没有轻易表态。她对自己儿子还是了解的,昨天想了一夜,大概也觉得我做不出来那种强迫的事。
莲心这时主动地说:“这是我爸爸的意思。他老让我把陈刚哥带家里去,一起聊一聊。”
妈马上说:“那好那好,刚娃子,你去了要讲礼貌,嘴甜一点。你看人家莲心就做得比你好。”
我有点厌恶这种步步为营的做法了,简直让我喘口气的都不行,便对莲心说:“能不能换个时间,我今天还有点事。”
莲心一脸地不快。
妈很能看她的脸色,忙转头对我说:“你看你,今天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比这事还重要?你是什么大人物啊?”
我顿时有种明明不渴却被人强摁着头喝水的感觉:她怕我,我怕妈,妈却怕她,到头来是我乖乖听妈的。真是个连环套!
莲心将来要搞政治、做生意绝对是一把好手!
我看了莲心一眼低头吃饭,不说话了。
有时间和她单独谈,让妈又为我操这种心不值,弄不好又急出病来。
没办法,她老爸是书记,对我家又一直很照顾。按人之常情,就是同学关系也该去去。 </P><
>吃过饭,我对莲心说:“你爸爸爱抽什么牌子的烟?平时喝什么酒?喝什么茶?”
莲心这时眼睛放光了,她甜甜地一笑:“陈刚哥,你的心真细。”
莲心陪着我走遍了县城最好的商店超市,买了近一千多块钱的烟酒,再加上我在武汉商场买的高档名茶。一起两千多块钱,拎着上了朱书记家。
莲心在商店就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是我要去。估计她家里都开始准备了。
她家住在县委大院儿,一个长着几株杨树、颇有几分幽静的院落,两幢浅灰色的楼房,蓝色的玻璃把阳台都罩得严严实实。有点神秘感。
我问那莲心:“你从小就从这里长大的?”
莲心摇头:“我上初中了才搬过来,原来住在县高。”
哦,我想起来了,她爸爸原来是我们县高的校长,后来当了几年教委主任、县委办公室主任,后来当的副县长、副书记,现在已经是书记了。
莲心带着我上了六楼,敲响了一家防盗门。 </P><
>门响了一下,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把头伸出来瞧了瞧,看见了莲心,嘻嘻一笑,回头喊道:“阿姨,莲心姐和陈刚哥回来了。”
她开了门,莲心拉拉我的手:“进来呀。”
一进门,觉得她家布置得好雅致,客厅里几盆蝴蝶兰开得正好看,一丝淡淡的馨香飘入鼻息。客厅正中挂着装裱精美的明清书画,好象是文征明、祝枝山的。
莲心妈妈从厨房里出来,见了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笑着说:“陈刚吧,听莲心念叨你好多回了,总算看到人了。小伙子长得蛮帅呢。莲心,你一早打电话就好了,我刚出去买了菜回来,快坐,坐,小燕,快倒茶。莲心把电视打开。”
我忙叫道:“阿姨,您歇会儿,我和莲心来做吧。”
莲心妈笑了:“陈刚,你头次来哪好意思。坐吧,莲心爸爸在下面开会,快回来了。等会儿,你们多喝几杯。”
她从一边的壁柜里取出一条中华香烟,抽出一包来递给我:“你抽烟吧,来,这是莲心爸爸的,我也不知道好坏。”
莲心笑了:“妈,中华烟还不好呀。”
她显得轻松愉快,把电视打开了,对我说:“陈刚哥,该我来伺候你了。”
她拿出了瓜子糖果,靠在我身边,嗑着瓜子籽儿。
说实话,尽管我也算见不少大场面,坐在这里还是感到了几分局促。毕竟她爹是我们这儿的父母官。 </P><
>一会儿,小燕把茶端来了。她据说是莲心的一个表妹,我看有点象保姆。小燕在莲心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莲心格格笑个不停。
我拿着遥控器换了几个频道,看见了那个快乐大本营便停了下来。里面的李湘正叽叽喳喳地和几个小白脸男孩子闹着。
莲心把遥控器拿过去换开了:“我不喜欢她。”
我忽然心里一跳,心里感到了一丝沉郁:虹虹过去也说过,她不喜欢李湘。想起虹虹,我感到心里发虚:照莲心牵着我这么稀里糊涂发展下去,我怎么办?我的心情忽然变坏了。
莲心见我沉默了,便拉起我:“走,到我房里去。”
莲心的房间一看就是女孩儿的闺房,床头是一张港台明星的照片,就是那位到新时空来过的明星。记得高中时我说过朱莲心有些象她。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相夹,我拿起来看了看,是莲心的艺术照。
红唇、皓齿,脸上有淡淡的红晕,睫毛很长,目光温柔缱绻。一个令人心动的清纯女孩儿。
莲心在一边看着我,一丝女孩的幽香和淡淡的温热气息在漾动。 </P><
>一会儿,她拿出了自己的相册,一页页地翻开。
真是出身在知识分子家庭,同我这农民家庭就是不一样。
一个扎着小丫丫的小家伙在骑木马,这是莲心一岁时的形象;一个脸上涂得红红的、嘴唇红红的、扎着蝴蝶结的小姑娘在话筒前唱歌,跳舞,这时,莲心五岁;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抱着一个小姑娘在公园里,两人欢快地笑着,这是她和父亲;然后,莲心长大了,戴着红领巾在学校里表演节目,和一大群学生们的合影;上了初中,莲心的小圆脸变尖了,变漂亮了,她和同学们在一起春游。莲心见了一笑:“那时我是团支部书记,组织活动呢。”我笑笑:“我还是班长呢,行政首长负责制。”
她拍拍我:“知道你优秀。”
再看,上了高中,她已经成了个身材苗条、秀发飘飘的大姑娘。这和我印象中的那个清汤挂面式发型或马尾辫的女孩儿基本一致。 </P><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其中有一张合影中居然有我!我又惊讶,又茫然。
她却兴奋地脸都红了:“你忘了,那次全校数学比赛,你是第二名,我是第四名。老师让我们前八名照了合影。
我想起来了,可我的那张照片早不知到哪儿去了。
我想取出来:“给我了,做纪念。”
莲心却一把夺过去,低了头:“就这张照片,我不能给你。”
我奇怪:“我的不见了。你那么多高中照,这张给我不行吗?你看你,这张上面你象个乖乖女,好严肃,不苟言笑的,一点都不动人。放在里面不好看。”
莲心却紧紧抱着相册,象个倔犟的孩子抱着心爱的玩具。
我笑了:“那就算了。”
她见我这样,歪头一笑:“人家就只有这一张最喜欢了。”
我看着她,咬了咬嘴唇:莲心对我确实是真心的。
她看着我,慢慢偎到我怀里:“陈刚哥,我老早就喜欢你。只是你不知道。那次参加数学比赛,我就坐你旁边,我心的跳得好快。看你刷刷地做题做得飞快。我的脑子就象浆糊,好几个常用公式都想不起来了。”
我看了看她,有些感动:莲心真的是喜欢我。我如果要拒绝她,还真不能太轻率了,伤了她,也会让我良心不安的。 </P><
>莲心她爸,县委朱文清书记,其实是一个典型的知识分子干部形象。戴着眼镜,清瘦。对人很和气,一点官架子都没有。他和我一见如故:“小陈哪,别看我早就知道了你的名字,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哪。”
我有点腼腆地笑笑:“朱叔叔,您对我的关心我心里一直记着。总想着来看看您。”
朱书记笑了:“是呵,我也给莲莲说过,什么时候让你来家里玩玩。”
正说着,莲心妈妈来催:“小陈,吃饭吧,你朱叔叔专门从外面带了瓶好酒。”
莲心听了,起身跑过去,拎了那瓶酒过来:“哇,爸,你专门去买的?”
一瓶包装精美的五粮液。
朱书记笑了:“这是我那司机老李上街买的,我也不知道,下车时他才给我。说是小陈来了,他也表个心意。”
我心里暗叹那老李师傅会做人。
朱书记起身说道:“走,我们喝两杯去。” </P><
>到了饭厅,桌上热腾腾的饭菜都摆满了。
我赞叹:“阿姨手艺真好,色香味俱全。”
莲心妈高兴地笑了:“快坐下吧,莲莲,你给爸和小陈的酒杯装满。”
朱书记心情好,亲自拿过酒瓶:“小陈,在叔叔家里随便点,都不是外人。”
我忙去接酒瓶:“我来吧。”
朱书记笑了:“也好。”
他把酒瓶递给我。我打开酒瓶,给朱书记斟满,然后给自己也斟满了。转头问:“莲心,你也喝点。”
莲心把我肩头拧了一下:“明知故问。”
小燕正好来上菜,见了卟赤一笑,朱书记和莲心妈也在一边看着我们笑了。
我起身端起酒杯笑道:“朱叔叔,我敬您一杯。”
朱书记也举起酒杯:“好好,来,我们一口干了它!”
莲心一边看着我们,脸上开心地笑着。 </P><P>朱书记问道:“小陈啊,你多大了?”
我正要答话。莲心一边嗔道:“爸,早告诉您了,他和我同年,比我大半岁。”
朱书记点点头:“哦,对对。”
他两杯酒下去,脸上有些微红:“你是学中文的,对吧?”
我点点头。
朱书记也笑了:“我也是学中文出身的。教过高中的语文。”
我忙端起杯敬酒:“那我再敬您,早听说您是原县委办公室的一支笔。”
他当教委主任后,又当过一段时间的县委办公室主任。
朱书记听了很高兴,真正有水平的领导喜欢听这种实事求是的赞美。他居然一口喝干了。
我也忙一口干了,给他满满斟上,自己也满斟了一杯。
“朱叔叔,您的酒量好大!”这话很有些真实成分。因为他已经连喝了三杯,足有四两多了。
莲心一边说:“我爸平时喝不了这么多的。爸,您还行不行?不行,这酒让陈刚哥代您喝了。”她知道我是两斤的量,老乡聚会时最出风头的一位豪饮酒徒。
莲心妈妈看看我:“小陈,你代你朱叔叔喝了吧。”
我正要起身端过朱书记的酒杯,他却按住了:“不,我今天很高兴。别看我脸红了,其实头脑很清醒。”
他端起酒杯:“来,最后干一下。”
我只好陪他干了。
然后,莲心妈妈拿来一个水杯和一袋药,让朱书记喝了几片药。
我看了,心里很是不安。莲心看看我,说道:“看见没有,我爸是舍命陪君子。”
我很沉重地点点头, </P><P>吃过饭,我和莲心就出了门。
一路上,我和莲心在县城的大街上走着,到处是熟人。过去的高中同学多数都在县城里。
我一身西装革履,莲心也打扮得蛮象回事,走在这大街上很引人注目。我很有派地向过去的老同学、老熟人打着招呼。莲心挽着我的胳膊,胸挺得高高的,很神气。
几个女同学见了她很是亲热,叽叽喳喳好一番议论。
在县城人们眼里,我们也许是很般配的一对:尽管是临时的。 </P><P>正走着,我的手机响了。接了一听,是刘姐打来的,那个公关部经理。
“陈助理,你好。有件事向你汇报一下。”刘姐的口气很谦虚。
我答道:“好,你说吧。”口气也不象过去那么谦虚了,我对她总在方总面前显摆自己有了点反感。
刘姐讲道,联欢活动的所有议程和节目都拟订好了。串讲辞也出来了。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主持人定不下来。原来说请电视台的那位主持人,后来她说临时可能有别的任务来不了。
我冷不丁地问:“节目单方总过目了吗?”
刘姐犹豫了一下:“她,看了一下。”
我马上烦了:“那她怎么说?”
刘姐淡淡地说道:“方总说请你回来定。”
我这才放了心,口气稍好了点:“那好,我明天就赶回来。”
最后我嘱咐一句:“以后,联欢会的事情还没给我讲清楚前,先不要急着向方总汇报。这是要负责的。到时候出了问题打谁的板子?”
刘姐这才软了下来,连连向我做检讨:“对不起,主要是您不在,事情有点急。来不及通知。下次一定注意。”
我说了声“好吧”就关了机。
这个刘姐总算软了下来。我心里多少好受了点:她毕竟知道我天天在方总身边,得罪不起的。 </P><P>一边的莲心挽起我的手:“你跟谁发火呢?”
我说道:“公司的一个小头头。”
莲心惊讶地看着我。
我笑了:“怎么这么看我?”
莲心说道:“你这么厉害?”
我笑了笑,没做声:公司里的人都清楚,今年八月份一毕业,我可能就是总经理办公室主任。她算什么?! </P><P>当我们走到菜市场时,莲心指指一个中年女人:“看,这就是过去我们县高的那位林茹老师。”
我心里一动:林茹老师?我当年的偶像?我想起很多年前经常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女人。
那林茹老师如今身材变粗了,正粗着嗓子和一个菜贩子讨价还价。
感觉上。她已经完全与这个县城里的人没什么两样。当年那种让男生们倾倒的成熟女性风韵一点都找不到了。皮肤也有点糙了:四十多了吧?
我叹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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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P><
>现在,让我最操心的,已经不是怎么给莲心一个交代了。
刘姐总算把我当了回事,还记得给我打个招呼。但是,我离开武汉仅仅才两天,她就把联欢活动的所有议程和节目都拟订好了,久改不决的主持人串讲词也弄出来了。还没跟我通个气,就直接让方总过目。好高的效率,好快的身手!摆明了是想把我扔到一边,她想抢这个头功。
好在方总表态太及时了,是的,一切都等我回去再定。我不说话,刘姐这件事就搞不拢!想当副总也未免太心急了吧?
边和莲心在街上走,我就想好了,串讲词要再改,她定的不算数。主持人必须由我来定:这是我拍板决策的最后机会。
我必须在走上总经办主任的位子之前,在公司里树立一个良好的威望和形象。
方总经验老到,让我回去再定,也是有意牵制一下刘姐——她对刘姐过于张狂也是怀有警惕的。
呵呵,在城市的人堆里到处都是这样的生存斗争。
我想了想,谁当这个节目女主持人呢?这个人必须由我来定,但她又必须给我把事办好,最好能搞出彩。搞砸了锅,同样戏也不好看,影响我的形象。
忽然,我眼前一亮,想起一个人来,忙问身边的莲心:“你的那个关系很好的同学周眉在不在武汉?”
几次接触,我发觉周眉其实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北京女孩子的普通话比谁都地道。听说她还在大学生艺术节上当过一个项目的主持人。
莲心很奇怪地看看我,想了想说:“不在,她走得比我还早,和你们寝室里的那个肖胖子,一起回北京了。”
“他们还真谈成了?”我笑笑。
莲心一笑:“那是,别看肖胖子其貌不扬,追女孩子很有一套呢。一张嘴哄死人,成天把寝室里的女生逗得笑声不断,人们叫他开心果呢。”
我看了看她:“那卫诚呢?他后来找过你没有?”
莲心低头笑了:“他到我学校去找过我几次。后来,他大概看出来我不是太热心,就慢慢淡了。其实,他条件蛮好的,人长得高,帅,对我也很体贴。但是和他在一起老让我想起那个李文强,心里很不舒服。他的很多地方和李文强蛮象的。总让我内心深处感到还是有点隔。”
我一笑:“那是你没有进入角色,感情有时靠慢慢培养的。卫诚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过去我和他有点小误会,但说老实话,他为人很好,比较踏实。连我都信不过的人,是不会给你做介绍的。莲心,我对你,其实比对我那个亲妹妹还用心、还认真,生怕你受人家欺负。”
莲心看着我,样子很感动,把我的手捏了一下:“陈刚哥,其实,有时我真感到你和我在一起会肯定会很圆满的。你想想,我们认识的时间最长吧,从高中到现在有七八年了。一个地方出来,又在武汉一起上大学。有时我就一个人傻想:老天并不是没有给我朱莲心机会呀,是我自己没有把握好呀。想多了就一个人偷偷的哭。有时我都弄不懂,我该怎么办才能让你喜欢我,怎么才能让你和我在一起。只怪我太笨了,太,太老实了。”
莲心的泪水又扑簌簌地直往下掉。
我很看不得别人在我面前流泪,这会让我心软得不象个男人,变得优柔寡断。
想起那天邀请莲心、周眉来我们学校玩,我那时的心态真的是把她当了家里的亲人,甚至还怕虹虹有些无意的动作伤害了她。
但是,我不可能和她再有那种更深的关系。伤害虹虹的后果让我心有余悸:那种危险游戏不是我这种人能玩的,我很容易陷进去。
我只能是那种忠实于老婆的痴情老公。让心爱的人伤心,我自己的心也会滴血。
吴青青讲的那些虹虹受伤后对我的绝望和灰心,让我深深地感到后悔和后怕。甚至我感到虹虹的那些评价并不是过份和夸张。
如果陈刚明里山盟海誓,背后又偷欢滥情,从性质上讲,真的比胡文林明着去花心风流更可恶。因为这种行为欺骗性更大,一旦揭穿后给所爱的人造成的伤痛也更大更深。
我想着想着,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什么都不想说了。莲心现在只能是妹妹的那种角色,甚至比对妹妹还好都行,但不能是情人。这是完全不同的身份,我想我会把握分寸。
不过,想到虹虹,倒提醒了我。心里又闪过一个念头:让虹虹来试试主持人。她在我们学校主持过晚会,搞这个不会差吧。
不过我们这个联欢活动电视台要转播的,档次和质量还真不敢马虎。
就让虹虹试一下!
我心里有了主意,感到肩上松了下来。
在莲心家吃过晚饭,我就准备走了。
莲心陪我下了楼,问我是不是回去。我摇头,说想到爹坟上去看看。
毕竟明天就要走了,又不在家过春节。爹看不见儿子,在地下会寂寞的。
莲心想了想:“那我陪你去。”
我摇头:“算了,太远了,你去不方便。”
莲心想了想,拿出手机,打通后先是甜甜地叫一声“李伯伯”。
她是在给朱书记的司机李师傅打电话。她说想借车用一用。李师傅犹豫了一下,问是什么事。莲心看看我,回说是想和我一起出去一下。李师傅痛快地答应了,让我去取车钥匙。
莲心还是很有办法的。
我驾着车,莲心就坐在副座上。
出了县城,一路在山路上盘绕,莲心身子随车身晃动着,她扶住我的肩膀,格格笑着。
这里是我们县最险的一道山路,四周是悬崖,一条十米宽的公路弯弯绕绕地盘上山去。
到了父亲坟地,我取出在县城买的纸钱、鞭炮和香。在父亲坟头跪下,然后用打火机点燃纸钱和香,一点一点地烧起来。
山里很静,静得听不到一点人声。望着那明灭不定的火光和袅袅香雾,我好象看到了父亲的脸庞在火光中出现。耳边响起过去他常说的话:“刚娃子,做人要有骨气、有志气,不怕穷,就怕熊(无用)。”
我常常感到,父亲与儿子是一种奇特的关系,常有着一种神秘的联系与沟通:是两个男人之间灵魂上的沟通,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父亲去世这些年来,我一直感到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双眼睛是在看我是不是有能力让妈过得好,让妹妹读得起大学,我自己混不混得出个名堂。
父亲去世,我感到他是死不瞑目的:妹妹在上学,还没工作更没出嫁;我也在上学,没有成家,妈身体又不好。我想,父亲其实是带着一个作为家里顶梁柱的男人内心最大的遗憾撒手而去的。
我深深知道,父亲生前外表谦卑,其实内心是很要强。我的性子也倔,从小没少挨他的打。
我忽然有点想哭。父亲一生贫困,但是为了把我和妹妹拉扯大,他尽了一个农村男人最大的努力。在我印象里,他没有一天不在干活。他勤劳得都不知道生活中还有享受这回事!他最大的享受就是看我的成绩单,就是听到乡里乡亲的人称赞刚娃子争气。
“爹,儿子来看您了。儿子今年大学马上就快毕业了,专门来看您一眼。儿子永远记得您的话,一定会争气,混出个人样子。还会早日成家立业,把儿媳妇带来给您看看。您就好好在这里安息。”
我一边流泪一边磕头。莲心走了过来,在一边帮忙烧纸。
我看了看她,擦干了泪水,起身,把鞭炮点燃了,“噼哩啪啦”地一阵轰响,山谷里传来阵阵回声。
我相信父亲一定听到了儿子的心声。
我和莲心一起走了几步,又回头再看了看父亲的坟。心里默想:爹,您没什么可遗憾的,您还有个儿子。您去后,儿子已经把一切都担起来了。将来还要让妈把病彻底治好,让妹妹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嫁个好人家。我自己好好混出头脸,不给牛牯村的陈家人丢脸。
没什么说的,男人就是要顶起一片天!
第二天清早,我坐村里刘贵生的农用车赶到县城,把我妈送给莲心家的一袋柑桔、香菇和腊猪蹄膀送到了县委大院儿,和莲心一家告了别。
分手时,莲心那样子象是要哭了,一个人在阳台上老站着。
我也在大院儿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她。
她朝我挥了下手,喊道:“陈刚哥,路上小心。”
我也朝她挥挥手:“好,你进屋去,外头风蛮大,你穿得太少了。”
她只穿了件羊毛衫,看去很单薄。
我转过身,县委办的一个副主任,就是我父亲逝世时帮当时的朱县长给我送慰问金的那个小王,拉着我的手:“小陈,到我那里坐坐。”
我笑笑:“下次回来一定请你喝酒。”
他笑了:“只怕到时要喝喜酒了吧?”
我也笑了:“早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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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努力顶啊!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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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7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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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楼主继续传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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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6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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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P><
>第二天早上起了床,看着从窗外照进来的暖和阳光,我揉揉眼睛:无数细小的纤尘在阳光里飞舞。我感到生活有时真象是一场梦,甚至和虹虹这一段经历也好象只是做了个梦。
她真的可能是上帝派来的一个美丽狐仙,和清贫的书生做了场春梦后又匆匆离去。
我重新又变成孤伶伶的一个人,象三年前刚进大学时一样,一个孤独得快发疯的单身男人。难道生命和生活有时真的只是个轮回吗?
我洗了个澡,把那短裤也洗了。看着那秽物,我心里嘀咕:妈的,男人身边一旦没了女人,就只有做梦这点狠气了。 </P><
>上午的古典文学课我无精打采,听那个戴眼镜儿的老头子絮絮叨叨地念些千百年前的老古董,实在有点烦。
但是,当他拿腔拿调地念起“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时,我的眼前又浮现出虹虹的脸来。狗家伙的,这诗人是个色狼,描绘的好生动!我翻了翻虹虹过去为我到书店买的一本《诗经》,一行诗映入眼帘:“南有乔木,不可休息,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么意思?我看了看注解,其中“汉有游女,不可求思”的意思是汉水边上游玩的女人是不可追求的。虹虹就是长江边、汉水边长大的,老子求不得?武汉的女孩子老子求不得、也得不到?我心里一烦,把书丢一边,眼皮子开始有点沉了。
心里烦,干脆老子睡一觉! </P><
>心情不好,这两天在公司也不顺,方总把我好好批评了一顿。
我开会时心不在焉,记的内容东扯西拉,牛头不对马嘴。整理出来的会议内容很多都有遗漏。
再这样下去,就把方总真的惹烦了。
我强自提了提精神:还是要把公司的事做好。明年马上就要毕业了,我也懒得费神考研,对我这种穷学生来说,先找个工作最重要。所以,一定要争取留在新时空。我已经感到自己是这里的一员了。而且听方总林总的口气,我将来进入领导层的希望蛮大。
我暗暗告诫自己:伙计,好点搞。争取留到武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想起那句“汉有游女,不可求思”,哼,我就不信这个邪! </P><
>到快下班时,方总忽然让我到办公室去。
她看见我说:“小陈,我看你最近象总有心事,是怎么回事?”
我笑了笑:“没什么,有事您尽管吩咐。”
方总点头:“那就好,是这样。马上就是新年了。我们公司准备搞个大型联欢活动,规模很大。很多政府部门领导和重要客户、合作单位都要来的,我想让你和公关部刘经理一起办好这台联欢会,以你为主搞策划,具体实施由公关部负责。”
我一愣:“方总,我,我还没有这方面经验。”
这种大型公关活动可不是好玩的。
方总脸色一沉:“哪个天生就会?不会就问刘经理么样搞。这大个伢,还是大学生,没有组织管理能力将来怎么做领导?要试着搞!”
听了这话我心头一热。刚才我倒不是怕别的,主要是想刘姐那样厉害,她会听我的?
管他的,先点了头再说。
“那好,我一定把事情办好,让方总放心。”我口气很坚定地说道。 </P><
>出了方总办公室的门,我直接到了公关部。
刘姐不在,我到了阿倩姐办公室。
阿倩正在做文案,看我进去一笑:“哟,陈助理,么有空下来视察工作呀?”
我笑笑:“莫笑我了。还是叫我刚刚。”
阿倩起身给我倒了杯水。
我接过水说:“阿倩姐,我有点事想咨询一下你。”
“么事?”阿倩一笑。她笑时很动人的。
“一点个人的私事。”我低下头,看着水杯。在阿倩姐这里,我真的是把她当姐姐了。
阿倩笑着点头:“我晓得是么事。肯定是和女朋友闹意见了。”
我叹了口气:“比这还要严重。”
阿倩这才重视了:“吹了?”
我心里一痛,点点头:“她再也不理我了。阿倩姐,你帮帮我,看她这时候是么样想的。我也不晓得现在该么样办了。”
阿倩姐看我样子大概有点憔悴,看了看钟:“不早了,这样,我们到外面找地方谈谈。你把现在的情况讲下子,也许我能帮忙参谋一下。”
我心里这才有点踏实了:“谢谢你呵,不好意思。”
阿倩笑了:“你呀,和我那个弟弟一模一样,女孩子随便耍点小心眼小手腕就哄得你们团团转。”
她这时候简直成了我的救星。也许她真有办法帮我扭转乾坤。 </P><
>紫罗兰咖啡屋。
阿倩姐和我找了个安静的包厢坐下。
服务生送来了两杯咖啡,阿倩姐端了起来,递给我一杯。然后,阿倩姐就问:“你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我望着从天花板顶灯上投下来的一线浅浅的淡蓝色光芒,轻轻摇了摇头:“我们可能没指望了。”
一想起虹虹当时那种令我感到可怕的镇定、从容和淡然,我都感到心底凉透了:她在我面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可以撒娇,可以蛮横,可以愤怒,可以脆弱,但就是没有这种把我们的感情看得这样淡定的样子,那是她下了最后决定的预兆。
想到这里,我的眼睛一点一点又模糊起来:难道两年多的那些美好日子在她那里居然没有一点留恋的吗?难道我这两年对她的一腔真情还不能挽回这点过错吗?
虹虹,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我眼前渐渐模糊,感到心里越来越空洞。 </P><
>阿倩姐见我这个样子,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刚刚,我晓得,你心里难受。你讲出来吧。姐姐帮你分析一下。不要一个人闷着,会憋出毛病出来的。”她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接过来擦擦泪。然后给她讲述了我和虹虹的相爱经历,讲述了虹虹给我那么多的帮助,讲述了我的打工经历和爱情经历。
阿倩听了不时用纸巾擦眼睛。
最后,我向她讲述了那件令我痛悔不已的荒唐事。
阿倩点点头:“刚刚,你犯了个大错呀!”
我心里一凉,忙问:“那有救吗?”
阿倩想了想说:“照我的经验,你女朋友和你谈朋友不是好玩的,是认真的。”
“对,对,太对了。”我忙点点头,阿倩姐真厉害!
她想了想又说:“凭你说的,她内心深处其实还是非常爱你。”
“真的吗?”我想起那天我下跪都没有让她回心转意,又没有信心。
阿倩笑了:“相信我,刚刚。我的直觉是蛮准的。”
我半信半疑地问:“那我还有希望吗?” </P><
>阿倩想了想,给我分析道:“你这件事是刚刚被她知道,她在心理上根本还无法接受。不管你现在怎么表白怎么解释都没有太大作用。要知道,一个真心对你的女孩子,特别是我感到,她把她能给你的都给你了,她都不晓得再怎么来爱你了,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听到你在感情上背叛了她,她没有自杀都是轻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
阿倩姐娓娓说道:“你呀,刚刚,头脑发热呀!这冲动搞么事?图这一时痛快,把最爱的人丢了,你说划不划算?”
我真的服了阿倩姐!
她叹道:“你的行为杀伤力太大了。你只看到她那样绝情地对你,你不晓得她心里多难受!”
我想起她那时伏桌上痛哭的样子,低下了头:是的,我只考虑我自己怎么痛苦,不知道她究竟是怎样痛苦。
阿倩姐拍拍我的手臂:“刚刚,现在不要着急,要慢慢来。再过段时间,她这一阵气过去了,她会慢慢缓过劲来的。会想起你的种种好处,想起你们过去的那段爱情经历。”
我轻轻点点头:这个提醒太对了。 </P><
>她又问道:“和你在一起发生关系的那个女孩子和虹虹关系怎么样?”
我想了想:“她们过去在一个中学读书,大学又在一个大学校园里头,蛮熟的。”
“哦,是这样呵。”阿倩姐喝了口咖啡。
“么样?“我急忙问。
阿倩轻轻一叹:“刚刚,这难度又大了一点。”
“那为么事?”我急切地问道。
阿倩幽幽地说道:“你不晓得女孩子的心理是很复杂、很微妙的。刚才好象听你说,那个女孩子过去经常来找你?有次她在寝室里和你有些动作让虹虹看到了?那时虹虹都蛮生气吧?”
我点点头。是的,虹虹就是那时产生了危机感,和我有了身体上的接触。
我突然感到不妙:我好象理解虹虹此时的那种心情了!
那天在她寝室里她说过:“我早就担心这个,结果还是发生了!”
我背后一阵冷汗:“我还在幻想她回心转意呢!”
阿倩注意到我的神态,说道:“刚刚,莫着急。你不要急着再去找她。建议你和她身边的女孩子,她寝室里的同学多接触一下,了解一下她的情绪和真实想法再说。”
我看了看阿倩,也只好如此了。 </P><P>阿倩姐的手机响了:冬哥在找她了。
她打过手机起身对我说:“刚刚,这件事千万急不得,更不能太莽撞,一定要冷静。具体怎么办,等你了解了她现在情绪后再给我讲讲,也许我会想点办法。”
我也站起身:“太感谢你了阿倩姐。”
阿倩姐笑了:“这没有么事,其实以你现在的心态,找个人谈谈心也是种很好的解脱,不要一个人闷着,晓得吗?”
我点点头。
“那好,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P><P>我去结过帐,走出了咖啡屋,阿倩姐正拦下一辆的士:“一起走吧,刚刚?”
我摇摇头:“我想一个人在街上走下子。”
阿倩姐看我这闷闷不乐的样子,想了想,又走了过来:“刚刚,我刚才忘了跟你说句话。还是来提醒你一下。”
我怔怔地盯着她,不晓得她要说么事。
阿倩姐用手理了理头发,那动作十分的女人味,让我心里禁不住一动。
她叹了口气说:“刚刚,其实,生活中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的,不是我们自己能够决定的。是你的跑不脱,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但是不管怎样,你首先要想到的自己是个男人,千万不要陷进去了。看开点。另外,男人不要轻易喝醉!”
我心里一震,看看阿倩,好象今天才认识她。
她笑笑,那种很动人、很亲切的笑:“主要是看你这样子,怕你想不开,来提醒你一下。好,那我走了。” </P><P>今天阿倩姐在我眼里特别有魅力。她个子很高,有一米七,身材很好,又经过专业培训,气质风度都非常好。我心底暗暗生起对冬哥的一丝嫉妒:他真是好眼力!
其实,阿倩姐过去和我闲聊时讲过,冬哥其实比她还小半岁。
唉,难怪,这年头“姐弟恋”流行不是没有道理。找个姐姐,懂事,体贴,温柔,象一双温暖的手天天抚摸着你。
冬哥呵,你好好珍惜吧你,和阿倩姐好好过,一起慢慢变老。莫象老弟我犯迷糊哟! </P><P>我一个人独自走在华灯初上的解放大道上。
中山公园,武商广场,航空路,……慢慢地,我眼前又出现了两年多前的那一幕幕:在我和虹虹刚认识不久的时候,我们经常走过一条又一条这样的大街。那时,在我这样一个刚到大都市的乡村少年眼中,武汉三镇到处是那种非常相似的被各种广告招牌、商场和冷饮店弄得琳琅满目、招摇醒目的街道。一群群学生装束的漂亮女孩儿穿行其间。
那个时候,她和我一起走进了人流涌动的武汉商场。那时,她为我买下了一套套高档西服,打造着她梦中的白马王子——那时她不会想到这个男人将来会怎样地伤害她呵!
武汉的大街上,我们周围的人流象风吹动的稻菽或湖底摇摆的水草一样,齐齐地前倾或是后退,我和虹虹是两条做梦的鱼在江湖里愉快地漫无目的地游动,也许明天或是未来某个时刻又要相忘于江湖,成为各不相干的两条鱼。
是的,我们曾经是两条做梦的鱼,都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样的命运之网等着我们去撞击。 </P><P>我走进一家小书店,想看看有什么好书。
一本《怎样识透女人心》映入眼帘:过去这种书我是从来摸都不摸,太俗,此时却心里一动,居然伸手取了下来。
那老板一见生意来了马上说:“这书可以打折的。”
“哦?”我边应边翻书目:
如果女友发现你在外偷情,教你十招;
让女人永远不会忘记你的三个诀窍;
你伤了女人的心有哪些补救办法?
…… </P><P>他*的,还一套一套的呢。
我老是情路坎坷,是不是因为没有一套正确的理论做指导哦?是不是没有一套方法和手段哟?是不是对于女人复杂幽深的心灵世界过于无知?“女人的心,秋天的云。”一种探秘的好奇心油然而生。
“打几折?”
“半价。”
我拍了拍,唉,谈个朋友还要看书来,累不累?但我确实经验太少了,总是感到有点吃力,看不透女人的心。
算了,便宜就买一本吧。
我把钱扔给老板,拎着书出了门。
刚一出门,手机响了。我心里一动:该不是虹虹又来找我了?
打开手机,却是一个让我血脉贲张的声音:“刚刚,我是雅莉,晓得你烦我,但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请你出来谈谈好吗?”
“我没时间!”我啪地关上手机。 </P><P>此时的我高竖起西服的领子,头发被风吹得蓬乱,象一个都市浪子。
看看两边高耸的楼林和纵横的街巷,我常常觉得这个城市很大,数百万人口居住在这个庞大的蜂巢里,它张开怀抱宽容地对待我们每一个城中的子民。但有时我觉得它又不象想象中的那么大,我们每一个人都只能接触到它很少的一部分。就象我们很多人并没有走遍它所有的街巷,熟悉它每一片领地。
然而在我内心深处,武汉是一张生动的女孩子的脸,是一幅幅难忘的温情弥漫的画面,是抹不去的温柔和伤感。
我看着路灯下自己长长的影子,一种寂寞感悄然而生。
呵,我眼中美丽而又苍凉的武汉,你知道我有着怎样的前世,又要许我怎样一个今生?! </P><P>快到江边了。
一望见那座暗夜里显得格外伟岸的武汉长江大桥,我的心就禁不住地震撼:这里该留下我多少难忘的回忆!
我看了看表:这里是七点三十分的中国名城武汉,各个窗口里正在传出新闻联播的播音员声音。罗京?还是李瑞英?世界和中国都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大事。美利坚挥舞着大棒横扫着这个地球,而象个小伙子一样富有活力和光明未来的中国,正在慢慢崛起。 </P><P>在武汉,一个怀里揣着本恶俗透顶的〈怎样识透女人心〉的年轻人,一个矢志改变命运的大学生悄然走上了长江大桥。
长江正在浩浩荡荡地从大桥下穿流而过。站在桥上,这个迷茫的年轻人眺望着静水流深的宽阔江面,看着那些灯火,看着那些航船,久久不语。
站在长江大桥上向江面看去,会有一种瞬间的空间眩晕感。数不清的船舶在向开阔无边的大江东边驶去,一齐拉响了汽笛。那种汽笛的长鸣声好象吹响了某种诗意的岁月号角,离情满怀又有扬帆起航的悲壮。
而脚下,这座钢筋铁骨的跨江大桥几十年来该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惊涛骇浪,甚至是百年不遇的洪峰冲撞过来,可它今天依然站在这里,波澜不惊,水过无痕。
这是不是一座男人的桥?
是不是一座雄性的桥?
是不是一座顶天立地的桥?
这一刻,这个年轻人忽然感到了自己的可笑和渺小!
桥,是钢筋做的,所以它什么都顶得住。
男人是用泥做的,还是钢筋做的,却是个问号! </P><P>阿倩姐说得好:“但是不管怎样,你首先要想到的自己是个男人,千万不要陷进去了。”
老子首先是个男人!
事业才是男人的脊梁,征服才是男人的性格!
乞求、下跪、流泪,渴望女人的怜悯,这能真正赢得女人的爱吗?值得怀疑。
我的脆弱、怯懦、犹豫、自卑,已经成了一块块绊脚石横挡在我的前面,也许将来还会成为我的墓志铭!
眼前这高楼林立、霓虹绚烂的浮华都市相信眼泪吗?这大武汉相信眼泪吗?
男人需要爱情,但爱情绝不是男人生命的全部! </P><P>看着从桥上走过的一个又一个、一群又一群美丽的武汉女孩,我忽然想到了那句“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不是,不是这样。
是汉有游女,强者求之!
男人是先要征服这个世界,再去征服女人、赢得真爱!
“呵呵呵呵。”
对着江风,我笑了起来,那种酣畅的笑声。
从身上掏出那本〈怎样识透女人心〉,轻轻一扔,书页翻飞起来,象一只白色的鸟向江心快速的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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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从大桥走到武昌,夜已经深了。我没有回出租房,那里太让我伤感,一个人孤伶伶品味失恋的滋味,弄不好真的会发疯。
我还是回到学校寝室里,有哥们儿在,心里好受些。
等我用钥匙打开门,几个弟兄都还没有睡。
“哟,回来了?”肖胖子看着我一笑。“人家说失恋是男人的学校,这两天该达到博士后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肖胖子,周眉能当你媳妇是哪个牵的红线?吃水莫忘挖井人,你少看老子的笑话。”
肖胖子见我这样说倒严肃起来了:“陈刚,你是不晓得,这两天老大和我们都在为你的事操心。”
我看了看胡文林和卫诚,他们都盯着我笑。
我有点莫明其妙:“都看到我笑搞么事?寻开心哪,你们要晓得我现在是伤心人,最开不得玩笑的。”
胡文林卟赤一声笑了出了声,卫诚也在格格笑。
我不管他们了,打水洗了把脸,又用热水泡脚,听说热水泡脚治失眠。免得上了床胡思乱想,半天睡不着。
我一边泡脚,一边跟他们说:“不瞒你们说,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办了件苕事。说出来你们莫笑。”
肖胖子问:“你说,么苕事?”
我自己先不好意思地一笑:“老子今天昏了头,跑到书店去买了本书。你们猜,是么书?”
他们都瞪着我看。
我一笑:“《怎样识透女人心》。”
这下热闹了,寝室里几个弟兄笑翻了,床压得格格响。
我等他们笑够了,然后说:“后来走在大桥上我想过来了,男人嘛,凭么事非要我去识她们的心?要让女人来识我的心!一赌气,又把书扔到江里去了。”
“哈哈哈哈”,他们又是一阵狂笑。
胡文林用手点着我笑道:“这种事也只有你陈刚干得出来。”
卫诚捂着嘴,身子在被窝里笑得发抖。
肖胖子从床上爬了起来:“陈刚呵,不是我说你。你下棋比我行,但你在追女生方面水平段位确实不够高。”
我不服气:“那你说下子,我凭么事不高?”
肖胖子说:“都是人家虹虹来找你,你总是享受现成的,不动脑筋,当然水平提不高!现在你要追别人就不行了,那要讲手段的。”
我想了想:“好象也是的。那你说我该么样办?我晓得你的水平蛮高。”
肖胖子:“你看我,貌不惊人,个子也没你高,风度吧也谈不上,但是只要我想追,很少有弄不成的。”
我点点头:“周眉就是典型的鲜花插在牛粪上。”
肖胖子一笑:“因为我这堆牛粪有营养,比插人家那里开得艳、长得好、还香喷喷。”
屋子里的弟兄,连我在内都笑翻了。
我说道:“不过,我真是有点佩服你。你讲讲追女孩子有么好办法?我要是用了有效果,我请你的客,红月亮的干活,菜随你点。”
肖胖子:“你是个男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呵。”
我笑笑:“那当然。”
肖胖子这才说:“好,这弟兄们都听到了。刚才你进来前,你晓得我们在笑么事?”
我想想,也是,刚才我一进门他们都笑着看我。
肖胖子阴阴地笑道:“我给老大和卫诚说,我要是陈刚,就来个泡妞三十六计!”
我认真了:“说我听听看。”
肖胖子讲道:“第一招,投石问路,就是放放风,说陈刚想不开,要自杀,看她虹虹么办!”
我摇头:“你当人家是傻子?她肯定说,你想死你就去死,我不拦着你,长江上面又没有盖子。”
肖胖子说:“你莫打断我沙,第二招,声东击西,那就是装作追另外一个女孩子,看她虹虹是么态度!”
我心里一震:“肖胖子,你么这多鬼点子!这个有点残忍,虹虹受不受得了?”
“哟,才开个头就心疼了?”肖胖子说。“告诉你,如果我是你,瞄到她们寝室里的那些丫头们找个进攻对象,不过长得要是那个事,比虹虹差一大截就不象了。然后就有借口到她寝室去,和她接触嘛!”
我心里服了,口上却没有服:“你呀,尽这些鬼板眼。你当别人是苕?”
肖胖子对胡文林:“老大,你交的任务我完成了,就看陈刚自己怎么去运作了!”
胡文林忍住笑,说道:“刚刚,我们刚才几个人就是在想这个事,有没有办法让虹虹回心转意。我觉得虹虹心里还是有你的。不过肖胖子这招有点毒,弄不好起反作用。”
我看了看肖胖子:“我才不用他的馊主意,不过,倒有点启发。”
胡文林说道:“适可而止呵,刚刚,看看虹虹是个么态度就行了,莫做过头了。真伤了人家的心,到时候哪个都帮不了你!”
我笑了笑,这办法好是好,但我真怕虹虹见我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伤心。
这肖胖子玩这些倒是蛮有板眼呢!
躺在床上,我觉得好笑:我这里有帮高参,锦囊妙计多得很!看你虹虹甩我甩不甩得脱!
其实,肖胖子的“声东击西”是胡扯,照我看根本行不通。阿倩姐说的和她身边的女孩们了解一下她的情绪和想法才最重要。
是的,要主动出击,找她的好朋友们了解一下。虹虹寝室的女孩子我都认识,有的还蛮熟。和她关系最好的是一个来自苏州的女孩子吴青青。
吴青青和活泼外向的虹虹恰恰相反,很温柔、内向。我们寝室里的卫诚在寝室里讲过她,说她有点江南水乡的古典味。
平时我到她们寝室去,总看到虹虹和她在一起谈天。而且吴青青可能对我和她的情况很清楚。虹虹心里有事都会跟她讲。在我印象里,两个人上厕所都一起去的。
上午的课一下,我就直奔女生楼,在一棵杨树下面站着抽烟。
结果,一会儿虹虹和那个吴青青就在下课的人流中出现了。虹虹老远就看到了我。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她拉着吴青青想绕道走开。
我忙叫了一声:“吴青青,过来一下子。”
吴青青有点莫明其妙:“陈刚,你叫我?”她是一口苏州口音的普通话。
我点点头。
吴青青看看虹虹,虹虹好象没什么表情。
吴青青只好先走过来。虹虹却在后面叫了一声:“吴青青,那我先上去了。”
吴青青回头应道:“好,我马上就来的。”
我见吴青青过来,就说道:“吴青青,中午我想请你吃饭,给个面子吧?”
吴青青有点好笑:“怎么想到请我吃饭?”
我想了想:“有些事想找你打听一下。”
吴青青抿嘴一笑:“是虹虹的事吧?”
我沉默一会儿:“就算是吧。”
吴青青居然很爽快:“那好,我就不用买饭了。那我先去把书放寝室里。”
我想了想说:“你先不要给虹虹讲么事,虹虹要问,只说有个男生喜欢你,托我来给你说一声。算是给你做媒。”
吴青青脸一下红了:“那怎么可以呀?”
我笑了:“怎么不行?别说,还真的有个男生喜欢你。
吴青青看着我笑:“不会是你吧?”
我摇头:“我们寝室里的一个帅哥,高大、潇洒、威猛型的,卫诚。”
吴青青掩口笑了:“你不要太夸张,吓死我了。好,你等着,我上去了。”
这时,我心情好了起来:吴青青愿意帮忙就好。抬头时,我却发现一个熟悉的女孩子头影在寝室窗口晃了一下:虹虹!
她看着我,沉默着。
我的心一下子激动起来,却只是默默看着她。
然而只有两秒钟时间,她的头影消失了。那时,我心里怅然若失。
一会儿,吴青青下来,朝我一笑:“好,今天的午餐解决了。”
在餐厅,我和吴青青在一张小桌上吃饭,一边过路的不时看看我和她。
吴青青问:“你怎么想到请我吃饭?”
我叹了口气,说道:“你和虹虹是好朋友,我想请你帮个忙。”
吴青青问:“我能帮你什么忙?”
我说:“我想知道,虹虹现在心情怎么样。”
吴青青看看我:“陈刚,你把她伤太深了。真的,和她在一起这么久,我从来没看到她那样痛苦过。”
我的头重重地低了下去,满口的饭菜一点感觉都没有。
吴青青看我这样子,有点感动:“不过,你不知道,我们寝室里女生对你印象非常好!”
我奇怪地看看她:“是吗?”
吴青青告诉我:“我们在寝室里说起你,都不叫你陈刚。”
我问:“那叫什么?”
吴青青一笑:“叫你‘情圣’。”
我没听懂:“什么圣?”
吴青青说:“感情的情,圣人的圣,你是圣人!”
我听了呆了半晌,“卟”地扭头把饭喷了一地,笑得直摇头:“你们这些女生太刻薄了。我没得罪你们吧?”
吴青青笑道:“有点开玩笑,但也有点真的。”
我想起了那时的冲动时刻,脸有点发热:“莫笑我了,在你们寝室演的那一出有点象个苕货吧?”
不料,吴青青很认真地说:“真的,我们一点都没取笑你。相反,我们都非常感动。这种难得的感情以前我们只在琼瑶小说或是电影里才看到,太震撼了!”
我叹了口气:“可是虹虹还是不理我。”
吴青青看看我:“你呀,伤了她的心,她当然不会理你。”
我问:“那我还有没有希望?”
吴青青看看周围:“陈刚,你晓得她和我关系最好,你们的很多事情她也给我讲过。有些事我给你说了,你心里知道就行了。”
我见她说得郑重,便点点头。
接下来,吴青青讲了几件我完全想不到的事。
原来,虹虹在寝室经常一个人发呆,有时叫她好几声也听不见。甚至有时还流泪。她对吴青青说,现在这个社会找不到那种真心的男人了。
讲起来,她还会倒在吴青青怀里哭。
她说,她对陈刚那么好,一直以为陈刚是个感情专一、责任感强,干了坏事良心上也过不去的人;以为自己对他付出真情就会让他感动,不再乱搞。哪里晓得这个死陈刚阴着坏,比胡文林那种明着花的男人还坏!欺骗了她的感情。(听到这里,我心里一痛!完了。)
虹虹还说,她对这个社会很失望,对男人很失望,对什么爱情、什么海誓山盟、什么一起慢慢变老、什么手心里的宝都通通失望了。
她说,陈刚欺骗她根本看不出来,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心里的一块肉,割了就会滴血,都是骗人的。(听了这话,“吧嗒”,我手里的筷子一下子掉到地上,仰天长叹!)
虹虹还说,陈刚说赚了五百万来娶她,根本是骗她开心的。他要是有了五百万,不晓得还要去乱搞多少女人!
听到这里,我心乱如麻:“吴青青,你不要再往下讲了。我完了。”
我终于明白她那天为什么会那样镇定了,简直镇定得让人害怕!
但是吴青青又讲了几件事。
她们寝室里的女孩看过我那天很惨烈的一幕后,却纷纷劝她,说陈刚本质上还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再加上那天确实喝了酒,不是本意。而且,“男儿膝下有黄金。”男人的膝,跪天跪地跪父母,现在向一个女孩子下跪,已经是一个痴情男人所能做到的极致。基本上就是个“情圣”!(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情圣”这个破词儿好象也不难听了。)
吴青青见我难受,居然又讲道:“你不要绝望,我真的看不得你那种忧郁眼神。其实,话虽那样说,虹虹真的内心很爱你。”
“是吗?”我不太自信。
吴青青说:“她很在乎你的,陈刚!”
我看着她:“怎么见得?”
吴青青说:“刚才,你来找我后,我上了楼,虹虹老问你要干什么,我说你想请我吃饭,虹虹脸色马上就变了。这说明她很在乎你!”
我想起刚才和虹虹那两秒钟的对视,眼睛开始发潮。
吴青青见我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其实,本来虹虹都说好了的,不准备这么早告诉你,看你难受成这样,还是告诉你吧。”
我抬眼看了看她。
吴青青说:“其实,虹虹准备原谅你的。但不是现在。”
我身子一下直了起来,眼睛盯着吴青青。
吴青青笑了:“你看你象打了强心针的。”
我也笑了:“你呀,不要打击我一下,再摸一摸。别把我搞成神经病了!”
吴青青格格一笑:“对男人就是要这样,不能老是痴情,老是不计回报的付出,爱里头要给点痛,才爱得深刻,爱得长久!”
我点点头:这话很有见地。
吴青青说:“陈刚,有句话我还是给你讲了。虹虹爱你比你爱她还要深!”
我看了看这个苏州的江南女孩:“说下去,一件事也不漏掉。”
吴青青叹了口气:“我这个人睡眠不好,夜里睡不好就一直半梦半醒,有天夜里,我忽然听到虹虹在梦里大声叫了一声‘刚刚,刚刚,我怕。’当时,她一叫把我们都弄醒了。我去开了灯,发现虹虹满脸泪痕。问她,她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人哭,很伤心的,象个孩子。我就倒了杯水,一直陪着她。她说,她梦到你了,和你一起去东湖玩,在船上一起划船,后来起风了,湖水浪很大,船要翻了,她一把抓住你,但你却一下子不见了,她急得直叫‘刚刚,你在哪里,我怕!’”
我哽咽着,泪流满面。擦了泪,看看周围,饭厅反正早没什么人了,
吴青青看看我:“还有一件事。有一回,我们去学校的小歌厅唱歌,本来大家玩得好好的,虹虹那天也很高兴。我看那是和你吵架以来最高兴的一天。但是歌厅放起一首歌后,她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一个人哭着跑出了歌厅。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急忙问:“那是什么歌?”
吴青青想了想:“哟,这一下子我还想不起来了。”
我急忙提醒:“是不是……”
话音未落,吴青青想起来了:“哦,好象是《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呵,月光与星子、玫瑰花瓣和雨丝,温柔的誓言美梦和缠绵的诗,那些前生来世都是动人的故事,遥远的明天未知的世界,究竟会怎么样?
这一夜,我梦见了神,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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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6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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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呀,不看了,越看越想睡了</P><
>好歹人家有心发了这么长</P><
>就顶一下吧</P><
>可我真的一点也没有看懂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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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6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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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是很长的,但是真的很让人感动的!希望大家支持![em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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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4-17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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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05-8-26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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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服了你了,还在传,你不累我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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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6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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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说老实话,那个时候,我还是把虹虹看得比什么都重。
吴青青那番话顿时一下子让我又变了个人。读书、打工的劲头又足了。加班到深夜也不觉得苦,看着书桌上橙黄的灯光,总感到有个女孩子的眼睛盯着我看,心里暖暖的。
我知道,虹虹还是爱我的,我知道她是想给我一个深刻教训,我知道我必须用实际行动来爱她,来改掉那些毛病,重新换得她对我的那份感情。
是呵,“图一时的痛快,把最爱的人弄丢了,你说划不划算?”
阿倩姐这句话是一记当头棒喝,让糊里糊涂的我顿时醒悟了。是的,如果你真心爱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不要伤害她。爱人的心,是玻璃做的,属易碎品,要轻拿轻放。
这天,我正在校园的林子里散步,苦苦琢磨用什么方法向虹虹表达我的诚意时,胡文林给我来了电话:“刚刚,你回寝室一下,有点事情。”
“好的。”我关了机朝寝室走去。
一进门,我就有点烦:丁雅莉坐在里面,胡文林在一边。
“刚刚,是这样,丁雅莉有点事想找你谈谈。但又怕你不理她,所以让我来跟你联系一下。有些事她想向你解释一下。”胡文林说道。
我看看丁雅莉,冷冷一笑:“还有个么事解释的?”
丁雅莉站起来说:“刚刚,其实,我真的不有意的。”
“哼。”我用手扑打了一下床头,然后坐下,抽出两支烟,给了胡老大一支,然后点了火。
丁雅莉坐下来朝胡文林看了看,胡文林点点头,出去了。
我看看她:“有么事话就说,我要休息了。”
丁雅莉叹了口气:“你不要把我想成那种坏女人。我真的是无心的。”
我抽着烟,眼皮子搭着,也不作声。
她慢慢讲着:“其实,那天我们在红月亮吃饭喝酒的事,我们学校不少人都看到了。你们寝室里的肖胖子都看到了,还问了我一声,问你怎么回事。我说你喝醉了。”
我想起来了,是的,第二天早上我从她家里回学校后,肖胖子还朝我笑了一下,样子怪怪的。
丁雅莉继续说:“后来,你和虹虹谈朋友,感情越来越好,两个人蛮让我们寝室里女生们羡慕的,说你这个人很不错,感情蛮专一。我当时就笑了笑,说天下的男人都一样,没有不贪色的。结果她们就老追着我问。我开始没有讲出去,但是她们都不相信,因为有些人那天看见我把你送上出租车的,所以就来问我。我没有否认。结果一下子传得都晓得了。”
“好了。”我心里一烦,扔掉了烟头。“我也不想听了,你也莫讲了。我只希望你以后多做点好事。我承认,我有毛病,经不起诱惑。但是只要我真心喜欢一个人,我会对她负责的。并不是象你说的天下乌鸦一般黑。好,你走吧。”
丁雅莉垂下了头,眼眶有点红:“好,我今天其实主要是来给你道个歉。那我走了,祝你和虹虹能重新和好,美满幸福。”
她站起身走开了。
我冷冷盯着她,叹了口气。
让我意想不到是,虹虹的父亲,斯总居然给我打来电话:“是小陈吗?我是虹虹的爸爸,有点事想问问你,你看能不能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听口气象不太高兴。
我本来正在餐厅里和吴青青一起吃饭,向她打听虹虹的最新动向,听到这话马上就起了身。
“什么事呵?”吴青青见我脸色不对,问道。
我对她说:“有点糟,丈人老头很生气,后果有点严重。”
吴青青愣了一下,突然格格笑了:“丈人老头?虹虹的爸爸?”
我点点头,匆匆洗了碗,跑了出去。这两天方总的司机老赵一直在岗,我没有用车机会,便打了个的士直奔斯总的公司。
一进门,我见斯总脸色不太好看,腿就开始打颤:“斯叔叔,你,你好。”
“嗯,来了?”斯总看了我一眼,让一边的秘书倒了杯水,然后指着他对面的沙发让我坐下。
我因为紧张,只敢在沙发上坐半边屁股,身子有点僵,不安地看着斯总。
斯总说话了:“你还记得我原来给你说过的话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记得。”
斯总丢了我一支烟:“那你说下子看。”
我说:“您让我要好好待虹虹,让她幸福快乐。”
斯总很不客气说道:“那你是么样待她的?!”
我的背后冷汗直冒,不知怎么做答:“我,我冒对她么样呵。”
斯总站起身叹了口气:“小陈,我不是没跟你讲过。虹虹从小得到的温暖比一般孩子少,她很喜欢你也很信任你,我要你好好待她。可你是么样待她的?!”
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大,很有一种成熟男人的强悍个性和威慑力。她父亲发怒时,那种男子汉的味道很足。我脸热心跳。
斯总在办公室踱着步,看得出他心里很不平静。
我感到不能犹豫了,抬头说道:“斯叔叔,我对虹虹是真心的,可以这样说,她是我陈刚的命根子,没有她我真的感到活着没什么意思。这辈子我非她不娶。”
斯总这才神情缓和了一些,坐了下来,口气也亲切随和了许多:“ 那我怎么总觉得虹虹这段时间有点反常,回家里一句话也不说,还老跟她妈妈吵架。我一提起你,她就跑到自己房里关上门,一个人在里头哭。”
我擦了下泪:“斯叔叔,我对不起她。”
斯叔叔警觉地看了我一眼:“怎么对不起她了?”
我低下头,脸烧得厉害,有些说不出口。
斯总皱了皱眉。 </P><
>我只好讲了起来:“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我在一家运输公司打工,搞装卸。正好遇上虹虹和她妈妈。她妈妈当时对我态度有点那个,……”
斯总呵呵一笑:“那件事我清楚,后来我跟虹虹说了,小陈家穷,但志气不穷,有这口气在,不愁没有出头之日。”
我的眼睛一阵潮热:斯总这时真象一位严厉却富有爱心的父亲。
我还是鼓起了勇气:“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斯总看了看我,脸色有点阴沉:“和其他女孩子来往?”
我点点头。
斯总叹道:“小陈哪,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本质上蛮淳朴、蛮诚实,也蛮有志向的小伙子。怎么经不起这点打击?”
我说道:“其实我后来好后悔,但是虹虹一直不肯原谅我。”
斯总盯着我说:“我想知道的是,你现在心里到底是么样想的?”
我抬起头,很肯定地说:“我一直喜欢虹虹,因为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象她那样爱、爱、爱我,关、关心我。”
说着说着结巴起来,我突然感到胸前一酸,头重重垂了下来,手撑着额头,眼前模糊一片。 </P><
>斯总沉默了,起身拍拍我的肩膀:“其实我很喜欢你,小陈。你有点象当年我年轻时候那个样子。当年我追求虹虹亲生妈妈时也是一波三折,很不顺利,而且那个时候我也是个没有地位也没有钱的穷小子。虹虹妈妈那时是高干子女,和我在一个地方下乡劳动。后来,虹虹妈妈非我不嫁,我才当了她们家的女婿。”
我抬头看着斯总,这位神情坚毅的男人。
他继续说:“虹虹是我女儿,我最清楚。凭我的感觉,你在她心里的分量蛮重,有时候,你一句话比我这个当父亲的还管用。以前她天天在我面前提起你,成天耳朵里都是‘刚刚、刚刚’。前两天还问我,我们公司有没适合你的岗位,甚至还傻乎乎地问你在我们公司将来有没有可能做到副总经理。”
我一愣:“前两天?”
正是我跟吴青青打听虹虹情况之后!
斯总笑笑:“小伙子,你既然看准了,就大胆地追,就象当年我追她妈妈一样,‘任尔东西南北风、咬定青山不放松’嘛,呵呵。不过,这孩子从小我有点宠她。她内心蛮脆弱的,还有点娇气,好点面子。你既然爱她,这些都要包容进去。呵,好不好?”
我重重地点点头:“斯叔叔,我会努力的,我不会把机会让给别人!”
斯总满意地点点头:“男子汉,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孩子,头一条就是不要轻言放弃。一是要大胆地去追求,勇敢地把爱说出来;第二就是追到手以后好好珍惜,负起责任来。我对你也是这两个要求。如果有必要,我还可以帮帮你,让虹虹心胸放开一点,不要老计较那些过去的事。”
我站起身,给斯总,这位真正的武汉男人深深地鞠了个躬:“斯叔叔,感谢您今天的这番话。我会努力去做的。”
正说着,斯总的手机响了。
“哦,是虹虹呵。哦,他在我这里,没有什么。我问了问情况。他说他爱你,说你是他的命根子,我没有吵他,没有没有,我们谈得很愉快。他说了,这辈子非你不娶。呵呵。虹虹呵,不要太犟了,人家痛苦得要命,你给人家一个机会。好,就这样。”
斯总关了手机,朝我神秘地眨了眨眼睛,笑笑:“她怕我骂你。”
圣诞节快到了,武汉三镇的商场都开始了“圣诞攻势”。各种促销活动不断。
最近一段时间,心情比较愉快。感觉那是我过得很快乐、很充实的一段日子。除了完成方总交办的明年新春联欢晚会的文案策划,我还要协助娱乐部搞圣诞娱乐活动企划。
想想也好笑,我原以为刘姐会推诿或是冷淡处之。当我主动到公关部刘姐联系时,没想到刘姐对我的工作很支持。
刘姐说话非常客气:“陈助理,这种联谊公关活动我们经常做,你放心,我们保证做好。我可以把我们过去做过的几份策划文案提供给你,做个参考。”
我看着刘姐变得热情的笑脸,感到一阵亲切:“刘姐,你不要叫我陈助理,叫我陈刚,刚刚都行。过去,你是我的上级,现在你也还是公司的部门领导,你这样客气叫我不好做人。”
刘姐惊讶地看看我,有些感动:“那好,但我还是要叫你陈助理。我晓得,你这个人很实在,不象有些人喜欢摆架子。但是,在公司里等级还是比较严的。所以,也不能太随便了。”
我想了想,也是。
刘姐愿意协助我做这件事,让我放了大半个心。没了她,我真的在这里玩不转。
在我眼里,刘姐真是那种可以做大事的人。她好象从来不动真感情,说话做事也不过分,平时很多事都看在眼里,但从不轻易在我们面前议论。做事为人分寸拿捏得极好,方方面面关系也处理得好。听说她也是内定的将来可能升至高层的人物。
想到这里我有点紧张:如果和她竞争,未出茅庐的我肯定不是对手。
我和刘姐一起讨论拟定了一份具体详实的工作方案,直接送交方总过目。具体的创意和大致框架是我定的,主题就是“新一年,新时空”。
方总看了方案,满意地点点头。
刘姐在一边笑道:“这都是陈助理想出来的点子,我只不过从落实的角度提了些建议。”
这是一个很精明的女人。
我笑了:“刘姐也做了不少工作,我也征求了不少人的意见。”
这么说既突出了我的个人作用,也对刘姐表示了肯定。
刘姐朝我笑了笑。
方总亲切地说:“总的来说很不错。主题很鲜明,对于突显我们公司的对外新形象很有帮助。你们合作地也很好。刘经理当然是行家喽,小陈还年轻,你们要多支持他的工作。”
刘姐有点激动,笑着说:“方总,您亲自过问我们公关部的工作,我们部里的同事都很高兴。”
公关部是一位女副总杨姐负责的,据我观察,方总不太满意杨副总,并有让刘姐取代她的意思。所以刘姐最近一段时间工作特别卖力。
方总笑了:“刘经理。我晓得,你们部前一段时间的工作是很出色的,现在新时空在娱乐界名气一天天看涨。这主要是你的功劳。”
这时,那原本人情练达的刘姐这时已经满面红光了。
我却有点失落感:在这件事上,刘姐已经占了先机。我没法跟她比,在方总眼里,其实是在磨炼我罢了,也没指望我能马上都拿得起来。
一种深深的危机感困扰着我:怎样才能把握每一次机会展示一下才能,从而为将来进入高层打下基础?
至少,我要有过人之处,要有独挡一面的才干!
如果我什么都不会,事事都做不好,就是勉强上去了,位子也坐不牢。
做好了文案,我到书店逛了逛,结果发现了一本时下的畅销书《加西亚的来信》。这本书包含的思想开启了我向未来人生高峰进发的动力,激励我书写职业生涯最灿烂的篇章。
当美国总统把写给加西亚的信交给一位中士罗文时,连加西亚在哪个地方都不知道,罗文并没有问:“加西亚在什么地方?我应当怎样去?坐船还是乘车?”
是的,如果上级交给你只有一句话时,而你就什么都不要问,只有一个信念:努力完成他!
想起方总把任务交给我时,我那瞬间的犹豫就是一种不自信。幸好我什么都放下了,咬着牙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在未来的职业人生之路中,我想,我一定要当罗文!
只有那样的人才可能不断地创造卓越和辉煌!
然而,在我所做的策划中,最成功、最难忘的策划却是在校园里完成的。
圣诞节,其实是年轻人的节日,是欢乐的盛宴。校园里都摆出了圣诞树,莹莹灯光在树叶间闪烁。
我让卫诚、肖胖子、周眉帮我的忙,做一次“圣诞校园爱情秀”。他们觉得蛮新鲜有趣。
我们一起到街上买来了上百只蜡烛和心形灯。肖胖子负责租来了学校歌舞厅的单放机、音箱和话筒。
在天黑的时候,周眉、吴青青帮我把蜡烛都摆在女生楼前那片空地上,摆成那种心形图案。学生会的几个家伙路过时对我笑道:“陈刚,你又搞么板眼哪?”
我笑笑:“好玩,玩下子浪漫。”
他们都笑了。
周眉很喜欢做这种事,她和肖胖子把我买的心形灯挂在一边的树梢上。然后我和卫诚、吴青青就把蜡烛点上。
他们一边做,我就悄悄问:“吴青青,虹虹在寝室里面吧?”
吴青青一笑:“在!你呀,生怕她跑了。”
于是,等所有蜡烛都点燃的时候,等心形灯也亮起来的时候,肖胖子借来的一个功放机和音箱里放起了音乐。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最浪漫的事;我是女生;慢慢地陪着你走;
我认真挑选的几首曲子,是我和虹虹听得最多的几首歌。
老大胡文林也赶来了,他手里拿着专门从家里拿来的那种家庭录像机。
蜡烛亮起来的时候,女生楼上挤满了人,每个窗口都伸出了头。她们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在搞么名堂。只有虹虹寝室里的女生心里有数。 </P><
>在音乐声中,我拿起了话筒:“请楼上的斯晓虹同学出来一下子,有人找。”
结果这下子人们都晓得要发生什么了。笑声、掌声开始响了起来。
我看见虹虹出来了,她今天穿着乳白色高领羊毛衫,头发被一根丝巾扎起来了。在楼上,她默默地看着我。我不知道她流泪没有。但是这一刻,我很想流泪。
“虹虹,我是陈刚。今天是圣诞节,我想请你和我一起渡过。”我眼含着泪说道。“今天是我们大学时代最后一个圣诞节,明年,我们就要毕业了。回想我们相识三年来,你对我的关心和帮助,你给我的爱,我心情很,很,很不平静。但是我对你的感激和爱,一直没有机会给你表白。”
我说得十分诚恳,也有点哽咽,一边看热闹的人们也一下安静下来。
我深深吸了口气,说道:“今天在朋友们的帮助下,我站在这里,我想真诚地对你说:虹虹,我真的很爱你。请你原谅我过去给你的伤害。今天是圣诞节,我希望所有相爱的人都能得到上帝的保佑。”
虹虹在流泪,她的手不住地在擦着眼睛,
我身边的周眉、吴青青、几位铁哥们儿也在抹眼泪。
“最后,虹虹,请你走下来,走到我身边来。”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的还在帮我喊:“虹虹,快下来。”
虹虹却伏在栏杆上痛哭,头发在抖动。
我心里一痛,把话筒扔给了肖胖子,快步跑上楼去。
到了楼上,我穿过人群,走到虹虹身后,双手紧紧环抱住她的腰身。
虹虹转过身,一下扑进我的怀里,嚎啕大哭,象个刚刚找到家的迷路孩子。
我一把抱起她:“虹虹,我向上帝发誓,我会永远爱惜你,永远不再伤害你。”
周围的掌声突然象爆竹一样爆响起来。 </P><
>我们同寝室的弟兄在蜡烛圈中照了张合影。
然后,肖胖子和周眉照了一张。
最后,人们给我和我的小爱人虹虹照了一张。
那一刻,她脸上娇羞无比,艳比桃花。
圣诞节那天晚上,照过相后,我邀请虹虹去了教堂。
虹虹外面套了件鲜红色的滑雪衫,头发蓬松地披在头后,挽着我的手默默地走着。
我只穿了件皮夹克,有点冷,把脖子缩了缩。虹虹看见了,一笑:“不多穿点,哼,我不在你身边,连衣服都不晓得么样穿了。”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条围巾:“先系上,等下子进去了就不冷了。”
我接了过来,一条白色羊毛围巾,围在脖子上真是暖和多了。
我有些感动,一边走着,一边将手绕到虹虹腰间把她搂了过来。她把头靠到了我的肩上。我感到那阵熟悉的女孩儿馨香又柔柔地弥漫在我周围。
真是象做梦呵,象是那蓬屋里的书生等到了昨夜狐仙再一次轻轻地来临。
教堂的人真多。很多是一些在校学生和孩子在凑热闹。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在维持秩序。跟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到教堂门口时,天上又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儿。这座欧式风格的圆顶尖塔建筑在这圣诞雪夜里显得肃穆庄重,又有点儿神秘感。
进到教堂里面,到处站满了人,气氛很是热烈,温度也比外面高。虹虹脸上一会儿热得发红了。
我让她脱下滑雪衣,替她拿着。虹虹一脱下大衣,紧身乳白色羊毛衫和弹尼健美裤立即勾勒出她窈窕袅娜的身姿。那时,虹虹显得很有朝气、很有活力,回头朝我笑了笑。那一瞬间,我感到了虹虹的美丽和她作为青春女孩子的那种魅力、活力,感受到自己手中的那件柔腻滑爽的滑雪衣所散发的、虹虹身上留下的缕缕馨香和温热气息,感到自己对她那美丽形象的好感、对她那种轻松活力的爱慕、甚至感到自己那青春的情欲开始萌动。
我心底升起一丝欣慰:幸亏虹虹还是我的,要是她跑到别的男人怀里去了,我该是怎样地痛悔和懊丧。
这时,主教正举着镀金的法杖念诵起经文,唱诗班开始吟唱:
“平安夜,圣善夜,万暗中,光华射,照着圣母也照着圣婴,多少慈祥也多少天真,静享天赐安眠。
平安夜,圣善夜,牧羊人,在旷野,忽然看见了天上光华,听见天军唱哈利路亚,救主今夜降生,救世主今夜降生。
平安夜,圣善夜,神子爱,光皎洁,救赎宏恩的黎明来到,圣容发出来荣光普照,耶稣我主降生,耶稣我主降生!”
宏大庄严的颂圣歌声响彻了教堂内外。
我和虹虹接受了洗礼后,闭上了眼睛。神情肃穆,默默地虔诚地作着祷告。
这种宗教氛围特别适合我们寻求心灵的平静。我看了看默默祈祷的虹虹,她的脸上此时显出了几分远离尘嚣的纯净与圣洁。
而前面高高的十字架上,受难的耶稣那一头金黄色卷发下是痛苦的表情,两边环绕飞翔着长着翅膀的天使,丰满而慈祥的圣母抱着一个肥胖的、可爱的圣婴。
我知道,这些宗教艺术背后其实深深蕴含着一种人生哲学、一种深入人类灵魂的文化观念。
是爱,对人类的爱,对他人的爱与宽恕,对亲人的爱,对朋友的爱,对你至爱者的爱与关怀。
一会儿,虹虹睁开眼睛,对我笑笑:“刚刚呵,我给你许了个愿。”
我问道:“许了个么愿哪?”
虹虹轻声说:“我让上帝保佑你能永远和我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我无语,内心却深深感动了,将她搂到怀里:“其实,虹虹,我晓得自己几斤几两,我有自知之明。我是从最贫困的农村走出来的苦孩子。是上帝让我们在大学校园里相识结缘。刚才,听着唱诗班的歌,我就在想,我以后要以感恩的心态生活下去,珍惜生活给我的每一份馈赠和恩赐。虹虹,”
她抬头看着我,明亮的、清澈的眼睛期待着我说下去。
“你就是上帝赐给我的一份珍贵礼物。我没有理由不好好地珍惜你,爱你,让你快乐、幸福。”
虹虹一边笑着,一边看我,睛睛亮晶晶的。一会儿,两股闪亮的清泉从那里涌出,淌过了那美丽的脸颊。。
那天,在尖顶教堂的走廊里,人们看见有两个年轻人旁若无人地、深长地接吻。人们都笑着走了过去,没有打扰他们。
那个高个儿小伙子将女孩整个地抱在怀里,紧紧,紧紧地,不肯松开。
“哦,让上帝保佑这些孩子们吧,他们正在相爱。”已经有些疲惫的红衣主教轻轻地一笑,走下了神坛。
平安夜,我们又携手来到了那间爱的小巢里,如同两只归来的倦鸟。
一进门,我们就拥抱在一起亲吻,身体就紧紧交缠在一起。
洗澡,然后上床。
上帝会保佑相爱的人。我们要好好地爱,真诚地爱,酣畅淋漓地爱,水乳 交 融地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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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05-8-26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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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感动!感动太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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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8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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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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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30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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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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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9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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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就这么回事,爱了,痛了,然后平淡了,最后黯淡了,然后新的又爱了,痛了,平淡了,以黯淡了</P><
>感情不能太当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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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9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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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深夜,街道上已少有行人,只有一些少男少女们穿着古怪的服装满街游荡。
我的公爵王在幢幢楼影间轻快地穿行,那种疯狂的速度感给我一种就要飘飞起来的感觉。然而,我竟不知道该把自己送到哪里去。
满街的霓虹闪着寒冷的光芒,空旷的大街到处是三三两两的人影,有的怪叫长嚎,有的唱着歌,有的吹着口哨。女人们的笑声也不时传进耳朵。
我的心里象长了草,满目茫然。
偌大个武汉竟象没处安放我孤寂的灵魂。我他妈这会儿就象个孤魂野鬼,浪荡天涯。 </P><
>终于,我把车开到了东湖。
一个人跑进树林子放声痛哭、长嚎、怒骂,声音凄凉、伤感、怆痛,象一匹受了重创的狼!
看着被枝桠纵横的树林分割开的夜空,看着那些孤独的遥远的星座,那一阵阵划过天宇的孤独流星,我内心感到格外地冰冷、凄凉、空荡。
哭完了、骂完了、吼完了,心里不象刚才那么闷了,感到好受些了,便一个人走到湖边一块石头上坐下。湖边星光暗淡,树影阴郁,湖水深深地沉默着,粼粼波光闪动着几分诡秘。
我抽烟更凶了,一阵阵呛人的浓烟把我包裹起来,那串串蓝色烟圈象一个个看不透的谜。
慢慢地,我开始想我们一起渡过的那些日子,想她为什么会爱上别人。
再过一个月就要拿毕业证了。大学时代行将结束了。我却稀里糊涂地失恋了。
我做错了什么吗? </P><
>想起虹虹第一次见到那个李晓峰时的样子了,她的脸红了,而且那天水平发挥得异常地好。
后来李晓峰到学校来过几次,虹虹却没有告诉我,我还是听别人讲的。丁雅莉那天在校园里告诫我,帅哥在追她,看来不是随口一说呵,女人的直觉比我的判断更准确。
那天,我在电视台搂住虹虹时,那个李晓峰神态很不自然,现在想来,就是虹虹那时好象也不自在。
我知道,虹虹是个很感性的女孩子,很容易被男人的谈吐举止和风度迷住,更容易被男人们的绵绵情话打动。她和李晓峰这段时间天天在一起做节目,是很容易被那种男人吸引住的。
我和虹虹近段时间确实有些异常,不再象过去那样有种亲密无间、心心相印的感觉了。有点隔了一层什么,在一起话也不多。只是我没有认真地去想原因。
然而,我对她做得够好了。她要做广告,是我在方总那里为她争取。每次上下班我用公司的车接送。有时,保姆生了病,家里都是我在做饭。虹虹有一点病,我就会想办法买药回来。
很多的往事流水一样从眼前闪过。那么多风风雨雨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却是这样的结果。
我承认我有些好色、贪财、野心勃勃,但我对虹虹是一片真心,为了她,我克制而勤勉地为人、做事。她的爱是我生命和灵魂的强大支撑。但是如今这根支柱倒掉了,我靠什么来支撑自己? </P><
>我轻轻拨了个手机号码,通了。
“喂,方姐吗?是我,陈刚。你睡了?没、没什么。”我听着方姐关切的声音,泪水直涌。却捂住嘴,拚命忍住。
方姐听出我的反常:“刚刚,你来吧,冬冬睡了,轻一点。有心事给我说说。”
我开了车来到方姐家里。
她穿着睡衣、披着外套为我开了门,见我一身狼狈不堪的样子,愣了一下,让我快进去。
我抬头一看,已是夜里两点多了。
“先洗一洗吧。”方姐看着我。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灰尘,点点头。 </P><
>方姐找了几件宽松的睡衣睡裤递给我。我接过来,到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浴室很安静,只听得见哗哗水声,一会儿窗玻璃上传来啪啪的雨滴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来了。
那种冰冷的雨水打在铝合金窗的玻璃上,一行行纵横如泪水。浴室里奶白色的浴缸泛着一种迷离得令人心醉的瓷器般的光泽。雾气里,我扬起头,朦胧的梳妆镜子里是一个蒙胧的高大人影,因雾气氤氲而忽远忽近。
那就是我吗?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他其实象个娘们,经不起一点打击,动不动就伤感,动不动就痛不欲生,动不动就寻死觅活。
我看到,镜子里那个男人胯下黑黑一团中突起的东西:那表明是个真正的男人哪。唉,陈刚,你他妈也算个男人?怎么被个女人弄成废物了?!
不错,虹虹是我爱过的女人,可是她只是你生命中一段经历而已。你倒一厢情愿地把她当成你的精神支柱了,她甩起你来象好玩的,可不可笑哇?
阿倩姐不是早说过了?不要陷进去了,你首先是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有会女人来爱,还有光明的前途,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有很多的钱等着他去赚!
甚至,还有更多更好的女人等着这个男人去好好地爱,去狠狠地干她们!
这个世界上,不能把谁当成最终的依靠,真正可靠的只有自己! </P><
>我穿上一件紫色睡衣走出浴室,步履轻盈,悄无声息。
客厅和卧室都十分安静,只听得见外面悄悄的雨声。灯光十分柔和、温暖。方姐坐在客厅宽大松软的沙发上给我削好了一个苹果,然后她起身打开了电视。只有几个频道还有节目,其他的频道都已经结束了。电视音量开得很大:那是一部平庸的言情剧,剧中人凭空涕泗交流。
我坐到了沙发前,从方姐手里接过苹果啃了两口。
方姐轻声问:“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呵?”
我笑了笑:“没什么,现在心情已经好多了。”
“失恋了?”方姐看着我。“和虹虹分手了?”
我点点头,专心地啃着苹果。 </P><
>方姐没做声了,客厅突然变得很安静。我感到心跳有点急,身上有点热,有点眩晕。我想我脸上一定很红。
电视里男女主人公在接吻,很热烈,很缠绵,很深长,很投入。看得出来,演员们正在借机享受这一机会,如饥似渴。我忽然感到自己仿佛就是那个男主人公,又为自己忽然冒出的疯狂念头而战栗。
我感到这样下去不知会发生些什么。 </P><
>冬冬已经在里间的小屋子里睡着了。方姐进去看了看儿子,又走了出来。
我忙说:“方姐,您休息去吧。我就在这沙发上躺躺。”
方姐笑了:“那怎么行?这样吧。我和冬冬去里间小屋子睡,你在楼上卧室去睡吧。”
我有点局促:“那不太好吧。要不,我回公司去。”
方姐抿抿嘴,象不高兴了:“嫌方姐这里不好呀?”
我摇摇头。
方姐轻轻走过来,把一条毛巾毯搭在我肩上:“那,我陪你讲讲话吧。”
她开了饮水机,沏了一壶龙井茶,然后我们一人倒了一杯。
握着茶杯,听着外面的沙沙雨声,我和方姐居然谈得挺深挺长的。 </P><
>方姐讲她过去的男人,讲她离异后的艰辛。
她说,她很爱她离异的那个男人,也许这辈子真正爱的只有他了。但是他却鬼使神差地有了外遇,一个更年轻的舞蹈演员。在方姐一次意外回家时,亲眼目睹了那个年轻女人和她前夫在床上鬼混的情形,那一瞬间她简直觉得天都要塌掉了。
前夫那时慌了神,怎么解释都不能让她回心转意。
要知道,方姐原本是个很要强、也很自负的女人。年轻时追求她的男人多得很,可她还是选择了在政府部门做负责人的那位前夫。谁知道他竟然会这样对待她的一片真心。
一气之下,她离了婚,儿子也要自己带。这一带就是七八年,儿子都快上初中了。
“后来您一直没有再遇上好男人?”我好奇地问。
方姐叹了口气:“遇到过,但是人家都有家室。也有人做介绍,但不是我瞧不上人家,就是人家嫌我带了个儿子。”
我看看方姐,发现没化妆的她眼角都看得出细细的皱纹了。 </P><P>电视屏幕变幻着各种画面,客厅只开了小壁灯,光线很暗。电视机里快速变幻的光和影,使我们脸上、身上时明时暗,光怪陆离。
方姐就坐在离我不远的沙发上,一股幽幽的发香和成熟女人的体香围绕着我,令我感到一丝宁静和温馨。
我也给方姐讲了我和虹虹的恋爱经历。在讲述的过程中,一幕幕往事清晰如画,在眼前闪过。而我的情绪也越发不能自控。讲到虹虹怎么样帮助我,我怎么对不起虹虹,后来又作了怎样艰苦的努力,直到最后我这个从乡村走出来的穷小子终于在原装的城里人面前一败涂地。我低低的哽咽让手中的茶水波纹颤抖不已。 </P><P> 唉,那次舞会就让我隐隐有些担心,虹虹还说我傻。其实,情人间的事再敏感都不过分,因为只有当事人才能最敏锐地洞察各种潜在的威胁。
虹虹不也是对我和莲心倍加防范吗?她不那样做,那天夜里我还真要破了莲心的处女之身。谁说得清后来会怎么发展?谁说这种敏感是多余的?
我和方姐讲着讲着,渐渐都有些困了。我因为白天工作繁忙,晚上又情绪激动,现在已无力撑下去了。眼皮子慢慢合上了,朦胧中,感到有人给我脱了拖鞋,把我的双脚放上了沙发。然后,一条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毛巾被盖在了我的身上。
这天夜里,我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
我梦见我和虹虹一起爬城郊的木兰山,爬着爬着却发现虹虹不见了,只有我一个人在林子里到处乱串。找了半天,一仰头,只看见虹虹扎头发的一根黄色丝带慢慢从树梢上飘落下来,然后悠悠地落在我的脚边。
然后,莲心又陪我给父亲上坟,父亲却挑着担子从一边的小路上走了过来,笑着问:“刚娃子,是你同学?”我有些不太耐烦:“是的。”父亲还是憨憨地笑着。莲心却拉住我:“快去跟你爸说,我是他儿媳妇。”等我回头一看,父亲却不见了。
最后,我梦见了虹虹一丝不挂的身体,那么雪白、轻盈、光洁,象从海水深处刚沐浴而出的那位裸身爱神,又象是一条在海滩上唱歌的美人鱼,还象是迷惑斯巴达航海水手们的海妖。
不过,那海妖的歌声却居然是《我是女生》!
什么他*妈的乱七八糟的怪梦! </P><P>第二天清早,我从梦中醒来,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晃得我睁不开眼。
方姐已经上班去了,冬冬也上学去了。屋子里静静的,灿烂的冬日阳光下,一切都鲜明夺目,纤毫毕现。
我起床洗漱了一下,感到肚子饿了,却见餐桌上有一袋鲜奶和蛋糕,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是方姐写的:“刚刚,昨天你累了吧,喝点冬虫夏草,我放在你的床头了。燕凌于即日。”
方姐的字写得很漂亮,我心底暖暖的。然后边吃早点边打开了音响。
屋子里开始响起了那首我喜欢的激情劲歌:
眼眯成一条线
轻轻踮着脚尖
屋顶上的瓦片是他的琴键
一步步一点点
游走在爱情边缘
想出现就出现
想不见就不见
想睡就睡一天
不理任何人
不回电不上线
不会和任何人争辩
爱上他危险危险
不爱他思念思念
他总是若即若离若隐若现
有时候沉默冰冷
有时候温柔腼腆
任谁都不会是他爱情的主人
靠近时缠绵缠绵
离开时敷衍敷衍
他总是忽热忽冷忽近忽远
他可以一成不变也可以瞬息万变
但是他不会为你做任何改变
波斯猫眯着他的双眼
波斯猫踮着他的脚尖
波斯猫守着他的爱恋
一转眼却又看不见…
一转眼看不见
谁是波斯猫?虹虹,还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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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9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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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是很蓝,阳光亮得灼人。一身白色套裙的方总正在朝我走来。
我却疯了似地给莲心打手机,莲心开了机,却没做声。
我喊道:“莲心,听我的话。不要乱来,要自尊自重。”
只听耳畔一声脆响:莲心关了机。
我又给林总打手机:“林总,你听我说句话。朱莲心是我的亲妹妹,您……”
林总粗嘎的、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小陈,我问过莲心了,她说根本不认识你。让你不要再骚扰她了。”
说完,他也关了机。
我的心象一下子沉到了汉江底,怏怏地抬起头,方总的眼睛正盯着我看。
阳光下,她的目光象穿透了我的肺腑。 </P><
>虹虹在电视台等得不耐烦了,正准备拦下一辆的士,我忙把车开到她面前。
虹虹上了车,坐在我身边,埋怨了一声:“怎么才来?”
我叹了口气:“刚开完会,又遇上个熟人,耽误了一会儿。”
虹虹笑了笑:“刚刚,今天做直播节目好顺利,那些孩子好喜欢我。还让我签名呢。”
我看看她:“你现在是名人了。还会有大款来包你呢。”
虹虹捶我一拳:“不许你瞎说。我才不要谁包呢。我只要你包我。”
我心里一甜,笑道:“那好哇。我是终身制。包到你老了。”
虹虹笑了。 </P><
>吃饭时,我告诉虹虹,莲心现在变了,打扮俗气不说,还跟我们公司的林总搞到一起去了。
虹虹听了,看了看我的脸色:“怎么?你心疼了?”
我垂着头:“不管怎么说,她是我的老乡。以前关系还可以的。”
虹虹想了想:“我到商场看到一件时装很漂亮,就买件礼物给她吧。”
我摇头:“她恨我恨到了骨子里,怎么做都没有用了。”
虹虹也叹了口气说:“刚刚,你不要老这样子。你心里不高兴,我也会很难受。你就不能忘记她吗?”
我没做声,草草把饭扒进了嘴里,离开了饭桌。我躺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一下子正好看见虹虹主持的少儿节目。
虹虹也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马上象只燕子飞到我身边:“么样呵?说好听点,不许打击我。”
我笑了:“你看这些小伢们,还叫‘虹虹姐姐’呢。”
虹虹戳了一下我的头:“这说明我有亲和力呀。”
我亲了她一下:“我也和虹虹姐姐亲热一下。”
虹虹坐沙发边上搂住我的脖子,很兴奋地看着自己在屏幕上的形象。
这是她第一次以节目主持人形象出现。 </P><
>三天后,我回到学校,开了门进寝室时,那肖胖子和周眉正在里面亲热。
我忙退出去,重新把门敲了敲。
肖胖子起身笑着说:“你老兄不是住在老丈人那里嘛,今天回来做么事?”
周眉脸红耳赤坐在肖胖子的床边,悄悄整理着头发。
我丢给胖子一支烟,对周眉笑笑:“周眉莫怕,我什么都没看见。”然后对肖胖子说:“回来看看,再过两个月就要毕业了。想在学校里呆呆。唉,这大学四年就这么结束了。”
肖胖子很亲热地把手臂攀到我的肩膀上,有点兄弟式的感觉:“刚刚呵,我和周眉的工作都搞定了,她在一家外资企业,我到本省大报当记者。准备十一国庆节领结婚证。”
我看看他,又瞅瞅周眉,一笑:“动作蛮快嘛。”
肖胖子当记者倒很合适。他说那家报纸发行量很大,一进去月薪五千。周眉月薪也是六七千。
我点点头:“胖子,我算服了你。硬是把这朵鲜花留到了牛粪上。”
肖胖子笑着对周眉说:“刚刚老说我是牛粪。其实,哪能个老鼠不爱大米?我是大米才对。”
周眉笑了,对我说道:“陈刚,你和虹虹要好下去才对呀。你们的经历好感人,都可以写小说了。” </P><
>我点点头,抽了口烟,然后挺严肃地问:“周眉,我想问一下,朱莲心现在么样了?”
周眉看了肖胖子一眼,肖胖子眼睛闪了闪,拍拍我的肩:“你老兄硬是有女人缘,不动脑筋都把人家迷得要死要活。”
周眉叹道:“陈刚,我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爱情是自私的,有时也很残忍。我希望你还是和莲心好好谈谈。她下学期一来就象变了个人。我都怕和她讲话,有时开个玩笑,她也对我凶巴巴地吵。现在,”她看看我,不好往下讲。
肖胖子看看我:“你呀,刚刚,你平时有空到红玫瑰夜总会去看一看。但是你莫说是我告诉你的。反正,你伤人家也伤得蛮狠的。”
我的心一颤:“什么意思?什么红玫瑰夜总会?”
周眉垂下头,看着地上:“她现在成天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还经常接到一些外面男人打来的电话。唉。”
我猛地站起身,不安地在寝室里走来走去。
他们俩都面面相觑,不敢做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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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9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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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P><
>(1) </P><
>那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给虹虹打了手机,说去接她。但虹虹说不要我去接了,台里有事情,加个班。
我说,那我去陪你。她却迟疑了一下,说不需要,她到时自己回去。
我便自己先回虹虹家了。虹虹家的保姆把饭做好了。我草草吃过饭,就和虹虹后母生的那位小弟玩电子游戏。
这小家伙鬼机灵,反应也快,居然打得比我还熟。
我便和他来了个对抗赛,一直玩到很晚。我看了看钟,都是晚上十点多钟了,虹虹居然还没有回来。我便准备开车去接她。 </P><
>等我把窗帘拉开看了看外面楼下时,却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街边一棵树下面,路灯光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我忙伸出头去过细一看:一男一女,那女孩的穿着花格毛呢裙,长头发,不是她是谁?
我正要喊时,却发觉她身边的人不太对头。那男的一会在虹虹左边一会儿又绕她右边,好象反复在说着什么。虹虹好象在摇头。那男的还不死心,指天划地地说些什么。
我看清了,那男人是李晓峰。
我不明白他们有什么事好谈的,而且一直谈到了家门口。
心里的火一下冲了上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们俩在树下说着话,虹虹还不时抬头往上看看。 </P><
>我放下了窗帘,想了想,便给和虹虹一个办公室的林伊娜打了个电话,问虹虹加班什么时候回来。
林伊娜听说是我,很意外,她说今天没什么加班任务。
我愣住了,又给虹虹的直接上级马主任打电话,问虹虹到底加班没有。
结果也说今天没有安排加班,我的心一下堕入谷底:虹虹也学会撒谎了!
我有种想冲下去的冲动,但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毕竟,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虹虹说谎是肯定的。
这是第一次。我感到,事情可能不会很简单。 </P><
>“笃笃笃”。虹虹在敲门。虹虹后母开了门。我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
虹虹走了进来,把皮包往床上一丢,然后很疲劳地躺在床上不动了。大家什么话都不说。屋子里很静。越等我心里越发毛,这种情况也是少有的。虹虹心里真是装了事!
我正要问她,她的声音却传来了。
“刚刚,我跟你说个事。”她坐起身。
我转过头,装作什么事都不清楚:“莫搞这么吓人好不好,么事?”
她低下头,又不做声了。我竭力劝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要冲动。 </P><
>过了十分钟左右,她自己却哭了起来。
我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
她没有接,却起身扑到我怀里:“刚刚,我对不起你。”
我闭上眼睛,任她在我怀里哭泣,一会儿,我才轻声问她:“什么事,你慢慢说,天塌不下来。我陈刚什么事都能承受。说吧。”
我的冷静态度让虹虹惊讶。我压抑着胸中的怒气,冷冷看着她。
她最受不了我的这种目光。
“喝口水再说。”我把水再递到她的手里。
她喝了口水,说道:“刚刚,我,我,”
她说不下去了。我长长地吸了口气,点了支烟。然后把她的房门关上,回过身说道:“你讲吧。” </P><
>虹虹说:“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但是又没有勇气和你讲。”
我点点头:“我也感觉到了。”
她接着说:“我喜欢上了另外一个人。”
我忽地站起身,她身子抖了一下。我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心里在一阵阵抽紧。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了:“你说的是哪个?”
虹虹不语。我把窗帘拉开:“就是刚才那个么李晓峰吧?”
她抬头看了看我,又低下头,轻轻点了点。
我一拳狠狠打在墙壁上,血痕累累,痛彻肺腑。
她忙起身找来创可贴,我一把推开她。
一手撑着墙,头靠在手臂上,气喘吁吁。
虹虹背朝着我,一个劲儿抹泪。 </P><
>我转过头,看着这个变了心的女人,冷冷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虹虹沉默了半天才说:“一个月前吧。”
我眉头皱了皱:“虹虹,你瞒我瞒得好苦哇!”
虹虹不敢看我。我看手上伤口处的血越流越多,从她手里拿过创可贴。她不给我,硬要自己给我贴上。
她那种让我十分熟悉和亲切的倔犟和任性顿时让我心里一阵阵酸痛!创可贴止住了我手上的血却止不住我心头的血。
我问道:“你已经决定爱他了?”
虹虹看看我,没做声。我吼道:“是,还是不是?”
她坐在床前,忽然抱住我的腿:“刚刚,原谅我。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办了。”
我强忍住心里失落和伤感,转过身不声不响地收拾着东西。
虹虹呆呆地看着我,这回她象上次那样拦我,却更让我内心更为伤痛。 </P><
>临走,我在门口说道:“虹虹,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算了,我成全你们!”
虹虹忽然流着泪跑出来,扑进我怀里:“刚刚,刚刚,你别走。”
我拨开她的肩膀,然后对她的后母说:“这些天住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虹虹后母看看虹虹,叹了口气。
虹虹拉住我,泪流满面:“你,你别走。让我好好想想。”
哼,还想什么想?!我的头猛地偏向一边去:我怕当着她的面会失态地淌下泪来。
但是我预感到心底的那阵风暴迟早要爆发的,于是狠狠甩开她的手,一路狂跑下楼。
打开车门,把我的行李箱扔在那辆公爵王的后座,然后一路飚车狂奔,速度表由八十码骤然千至一百码、一百一十码,整个车身象要飞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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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9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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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愿意发的快点,只是希望大家多多顶顶啊!</P><
>大家给我</P>[em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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