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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网络小说}拿什么拥抱你,我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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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独舞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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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14 16:24 | 显示全部楼层
  -46-<BR>  <BR>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为骆桐开了门,然后看着她脱下外套,穿着于蓝的围裙,进厨房为我做年夜饭。大上海的除夕夜,风在窗外冷冷地吹,而屋子里,是一个年轻女子与一个男人的节日。<BR>  <BR>  吃饭时候,我开了一瓶红酒,但我给骆桐倒的并不多。在这样的一个节日的夜晚,我们相处在同一个屋子里,气氛本身就沾染了暧昧的味道,我不想因为红酒,更加深这种暧昧,而我心里还在想着,杨会是否知道骆桐来了我这里,他若知道了,又会怎样想?<BR>  <BR>  骆桐似无意地说了一句:"杨会回西安陪他父母过春节了。"我没有吱声,我只是越来越佩服骆桐对我的了解,连我心里想什么,她都可以感觉得到。但是我又忍不住地想,那么她为什么不回老家陪父母过年?我是因为初二要值班,要不然,我可能也回老家了。<BR>  <BR>  "我本来打算也回去的,但是知道了于老师不在,担心你年夜饭吃不好,就留了下来,给你做餐年夜饭,我春节后回家。"骆桐轻声地说。我的心里,就开始涌上暖暖的感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我其实,什么也给不起她。<BR>  <BR>  我吃着骆桐做的菜,喝着红酒,不敢多讲话。骆桐做的菜很合我的胃口,于蓝做菜的口味偏咸偏辣,而我因为从小吃惯了母亲做的淡味的菜,所以比较喜欢口感淡些的菜。<BR>  <BR>  骆桐也不说话,小口地泯着红酒,偶尔吃一筷菜,不时地拿眼睛往我看。我就忍不住笑笑,说道:"怎么?做错事了?老是拿眼睛看我?""没有,我一向很乖的。"骆桐说,并且吐了一下舌头,很调皮的样子。<BR>  <BR>  气氛轻松了起来,我决定利用这个时机,开口说她和杨会的问题,我说:"小桐,和杨会相处得怎么样了?如果觉得合适,其实春节可以考虑双方父母见个面。"骆桐听了,低下头吃菜,不吱声。<BR>  <BR>  "你们,同居了?"我明知故问,想看看骆桐的反应,从而判断他们现在到了哪种程度。"呃,不过杨会是个好人,他非常尊重我……我很感激他。"骆桐说。我就知道了,杨会这个男孩,依然在刻意地保持着某种距离。像这样的男孩,真的很难得了,我希望骆桐能够爱上他。<BR>  <BR>  "杨会是个很不错的男孩,小桐,你要珍惜。其实有些人,在身边的时候你可能不觉得有多喜欢他,而等有一天别的女孩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你可能才会后悔。小桐,你要好好把握,不要将来后悔。"我很诚恳地劝说着。<BR>  <BR>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在你的周围,所以你感觉不到我的好,也不认为你喜欢我,而如果我离开你,离开公司,甚至离开上海,你才会发现,其实我值得你喜欢?"骆桐问。她的脸上,写满了固执。<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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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14 15:58 | 显示全部楼层
  —13—
  
  骆桐升六年级的时候,于蓝果然辞了职,然后不用再上学校的那一段时间,她每天都呆在家里,看很多的书,看很多的报纸,看很多的电视广告,甚至,听很多她以前最不喜欢听的广播。
  
  我一直不知道于蓝怀孕了,结婚大半年了,老家的父母老是打电话或写信来催问我,有没有给他们制造出个孙子来,我总是红着脸回一句:“不急,我们还年轻呢。”
  
  有一天晚上下班回到家,看到于蓝破例没有在看电视,而是躺在床上睡觉。我随便吃了几口晚饭便钻上床,一双手伸到她身上去乱摸,她一把推开了我到处游走的手,冷冷地说道:“别碰我,我今天刚做了流产手术。”
  
  我的脑子“轰”地一声闷响,呆住了。我半天没有反应得过来,空气里蓦地变得死般的寂静。过了好久,我看着她埋在被窝里的头,问:“你是说,我们有孩子了?”
  
  “不是,是没有孩子了。”于蓝低声说,然后,她将自己的身子又往被窝里面钻了钻,背对着我,裹紧了被子。
  
  我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赤脚站到了地面上,然后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吼道:“你什么意思?你干的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谋杀我的孩子?”是男人,都喜欢自己的孩子,尤其是第一个,我运动了大半年的唯一战果,就这么没有了,我的心凉到了极点。
  
  “是我的孩子,在我的肚子里,就是我的,我有权利决定他的出生或不出生。”于蓝依旧冷冷地说,看也不看我一眼,扯起被子又往身上盖,然后躺得平平的,说:“我要出去工作了,我这个时候不能有孩子。”
  
  “你要去哪?”我怒目而视,很想把她从床上拖起来,狠狠地揍一顿,虽然我从没有打过女人,但是此刻,我真的很想给她两耳光,可恶自私的女人,她杀死了我的孩子。
  
  “我要去西安。”于蓝平静地说。“为什么要去那?那的工作好找?那的工资高?人家找工作往南一片去,你跑大西北去干什么?”我不相信地问她。“你不用管那么多,总之我要去西安工作,很快就走。”于蓝依旧背对着我,说。
  
  我迅速地穿上衣裤,然后开了门就冲了出去。我一直冲到了于蓝家,用劲地拍打着于蓝家的那扇木门。于蓝的母亲披衣打开门,看到我,很意外地问:“海风,这么急慌慌的,出了什么事了吗?”
  
  我喘着气,说:“于蓝为什么要这个样子?您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辞工作,说也不跟我说一声,这就罢了;打掉孩子,居然也一声不讲,还说要去西安。她怎么可以这样?我是她丈夫呀!”
  
  于蓝母亲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低语着:“西安?”我说:“是,西安,她说要去那儿工作。”“这孩子,怎么还是放不下夏军。”于蓝母亲叹了一口气,说。我猛地,什么都明白了。
  
  —14—
  
  我一句话没有说,转过头就往家跑。跑到家,打开门,拧亮灯,然后冲到床前,一把揪起被窝里的于蓝,死命地摇着她的肩膀,恨恨地问:“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很好玩吗?!你想折磨你自己,为什么要搭上我?”
  
  于蓝很虚弱,我看到她的脸色很苍白,但是她依旧是那一副气死人的平静表情,漠然,麻木,无动于衷。她轻轻地推了我一把,说:“你如果不想弄死我,就不要这么粗鲁地对我,也不要对我大吼大叫。”
  
  我颓然地放下她,折过身摔上门走出去。经过这么一折腾,都已经晚上十点多钟了,夜色寥寂而苍凉,我的心里,一片空空的冷。我还这么年轻,我的所有的一切,才刚刚开始,可是,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
  
  徘徊了一圈,我又走了回来,正碰上于蓝的母亲在敲我的门。我打开门,和她一起走进去,于蓝已经披衣起床,正准备来开门。我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她也没有吭声。
  
  她母亲看着我们,叹息了一声,对于蓝说:“小蓝,结婚了,好歹脾气改改,以前在家,妈都让着你,因为你是我女儿,我疼你宠你,所以我由着你任着你,但是,你嫁了夫家,你这脾气再不改,你叫别人怎么吃得消受得了?”
  
  于蓝抬眼看了她母亲一眼,还是没有吭声。她母亲看了她一眼,走过去,把她扶上床,替她盖好被子,说:“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弄不好,一辈子都会留下祸根,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晓得珍惜么?”
  
  于蓝还是没有吭声,她母亲又继续说道:“你这是何苦,还有这个必要吗?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要放得下,人家毕竟也有了人家的家庭,你去又能如何?你有了自己的家庭,就要想着自己的家、丈夫,想着两口子把日子过好,别想着跟你已无关的人和事。”
  
  于蓝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冲过去,对着于蓝一顿劈头盖脸的怒斥:“你这像做女儿的吗?你这样做,对得起谁?你妈欠你少你的?把你养这么大,一天到晚还看你脸色受你气?你太不像话了!”
  
  于蓝猛地从床上像弹璜一样的弹跳了起来,喊道:“够了够了,都来训斥我,都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你们做的就都是对的,我为我自己做的事都是错的?饶了我行不行?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管。”
  
  于蓝母亲的眼眶湿了,她说:“好吧,你做什么妈都不管你了,但是有一点,你不要去西安,咱不能让人家笑话咱,痴到这份上。”于蓝的眼睛,也渐渐红了,她说道:“好,我不去。”然后她盯着我,说:“丁海风,我不去西安不是因为你,而是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再去。”
  —15—
  
  于蓝在家静养了一个多月,依然是看书看电视收听广播,不出门,也很少说话,有时候做饭,有时候不做饭,整个人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但是她的确真真实实地存在我的生活里。
  
  骆桐已经好久没有去我的宿舍,好像自从我结婚后,骆桐就不再去找我陪她玩,也极少去我那里。小丫头十三岁了,读六年级了,要考中学了,也许学习很辛苦,没有时间去找我了,我这样想着。
  
  一个周末,下班时骆伯喊我第二天中午去他家吃饭,让我把于蓝带上,他说:“叫上于老师啊,小桐那时候在她班里,没少让她操心,请她来一同吃个饭啊,现在她不做教师了,我们以后也还是熟人哪。”
  
  我回家跟于蓝说,骆桐的父亲要请我们吃饭,她说:“不去,我都不做教师了,我不想再面对学生家长。”我说:“人家请客不是看你面子,没跟你结婚的时候,我是他们家的常客。”“是吗?”于蓝盯着我看了一眼,然后垂下眼皮,说:“反正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
  
  星期天中午,我一个人去了骆桐家,骆桐一个人钻在里间写作业,骆婶在厨房做饭,骆伯陪我在外间聊天。骆伯说:“小丁啊,结婚了,还好吧?于老师不错啊,一看就是个能干的女人,你还挺福气的,娶了这么个老婆。”
  
  我点着头,“嗯,嗯”地应着,心中却有微微的酸感上涌,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说。有什么可说的呢,一个大男人,日子过得好与不好,都把责任往女人身上推,在外面说自己老婆的长与短,我会瞧不起我自己。
  
  中午吃过了饭,我自告奋勇地要辅导骆桐的作业,婉拒了骆伯的下棋邀请。吃饭时骆桐明显的有点沉默,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叽叽喳喳了,更不扯着我的衣袖问我要糖果了,她有一些少女的沉稳。我看了看她,想,难道小丫头竟忽然长大了么?
  
  骆桐对数字相当不敏感,因此她的语文成绩总是很不错,而数学成绩总是不好,这也是为什么于蓝不喜欢骆桐的原因,用于蓝的话说,骆桐是“根本脑子里少一根数字的筋”。我费了半天的时间,总算教上了她几道算术题的解法。
  
  我离开的时候,骆桐送我,走到半路,我忽然问她:“小桐,叔叔是好人吗?”“是啊,当然是。”骆桐奇怪地看着我,说。“那,于老师是好人吗?”我又问。“当然也是好人。”骆桐回答说。
  
  “那,如果叔叔和于老师吵架,你会认为是哪个错了呢?”我停下了步子,问她。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愿意相信一个孩子,愿意对一个孩子倾吐自己的心事,可能我老家离得远,我身边没有可以信赖的亲人吧。
  
  “那肯定是我错了。”骆桐说。我有点惊讶,我问:“叔叔和于老师吵架,肯定是我们中一个错了,怎么会是你错了呢?”“因为是我让叔叔和于老师结婚的。”骆桐说,说完低下头,不再吭声。
  
  —16—
  
  于蓝要去深圳,我是知道的,不过我知道也等于不知道,她是临去的前一天晚上收拾行李时才告诉我的,她说:“辞职的时候,就打算好了不呆在这里,要出去工作,本来想去的是西安,后来被我妈一提醒,觉得确实不应该再去,现在我准备去深圳,明天一早6:40的火车。”
  
  “你票买好了?”我不动声色地问。我的心中,是有些震惊的,但转念一想,她不就是这个性格么?我想要发表意见,那是不可能的,说什么都等于白说,所以我干脆就省点力气,闭上嘴巴不去与她辩什么。
  
  “是。”她说,顿了顿,又说,“深圳路远,难来难去,所以我打算一时半会不回来了,就多带了些行李,有点重,你明天早上送我去上车吧。”我看了她一眼,低头说道:“行吧。”想了想,我又说道:“你还是去跟你妈告个别吧,这以后,她要好长时间看不到你。”
  
  “该说的,我下午已经去跟她说过了。”说完,她眼睛有点泛红,说:“以后,我离得远,我妈她一个人在家,要是有什么生病不舒服的,请你一定帮我好好照顾她;还有,你的父母,我们结婚这么长时间,我也没怎么去看望他们,你自己要多尽些孝道。”
  
  这是我和于蓝结婚以来,她第一次像一个妻子一样对我说话,像一个妻子一样交代她的丈夫,我的心里,顿时温暖如春,这是我好长时间以来,最为温暖的感觉,我忽然觉得于蓝,其实也不是那么任性霸道的,她其实也有贤惠温柔的一面的。
  
  那天夜里,是我们真正的新婚之夜,于蓝很温柔,温柔得像一只家养的猫,温顺地蜷躺在我的怀里,并且第一次主动吻了我,也很积极地配合了我。我想,这才是真正的做爱吧,而以前,只能算是强奸。
  
  于蓝那天夜里也第一次对我说了很多话,很多她内心里的话。她告诉我,夏军是她的中学同学,中学毕业时她考取了师范中专,他参军去了部队,他们一直不曾间断书信联系,后来还订了亲,说好过两年年龄到了就结婚。
  
  但是因为夏军给师长开小车,被师长的女儿喜欢上了,师长就把他弄去了军校,说好军校毕业后就和他女儿结婚。但夏军一直没有告诉于蓝他想悔婚,他怕于蓝会写信到部队揭发他有婚约,一直到了订好结婚的日子,他才拍了一封电报回来,简单扼要地告诉她,他要与师长的女儿结婚了。
  
  第一次听于蓝讲她自己的故事,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也不清楚我是否喜欢于蓝,但是,她毕竟是第一个走进我的女人,夫妻间的情义,还是有的,所以,我听说她的过去,我也很为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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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17 17:31 | 显示全部楼层
  —57—<br/>  <br/>  “你说过会对我好,会离婚娶我,会带我离开上海,会让我把孩子生下来。”骆桐看着我,目不转睛地说。我看着她眼神里的坚定,心里顿时有一点慌,身上有汗浸的感觉,冷湿的不舒服。<br/>  <br/>  我握着骆桐的手,尽量用很温和的口气说:“小桐,就算我离婚,娶你,也不是今天或明天就可以办到的事,这是一场战场,也许还是一场持久战,说不定我们还没有打赢,孩子就已经生出来了,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等。”<br/>  <br/>  骆桐看着我,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就那么入神地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灵魂里所有的斑点与污迹都看得清清楚楚,看透我的一切,看穿我的谎言。她的目光,让我有无处容身的感觉。<br/>  <br/>  很久,她忽然发出一声惨然的笑,说:“我只是问问而已。就算你愿意伤害于老师,愿意与她离婚,我也不会容忍你去伤害她,去抛弃她,我只是想看看,你对这件事的态度,看看你愿意拿出多大的勇气,来为我。”<br/>  <br/>  我感觉到面颊有一点点发烫,心里很不是滋味。骆桐又继续说道:“我记得你是一个很木讷谦和的人,什么时候,口才变得这么好了?”我知道,她言下之意,是说我变得狡猾善辩了。我也觉得奇怪,原来人的狡猾是自学成才的。<br/>  <br/>  我们相顾无言,彼此都有点恹恹的疲惫,与失望。我后来看了看她摆放在床头的淡蓝色的小鸭子闹钟,我说:“那我们改天再商量这个事吧,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骆桐不说话,很快地向门的方向走去,准备为我开门。<br/>  <br/>  她的手按上了门把,却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即打开,然后,她转头看向我,眼睛里是很清澈平静的波光,只是,有一丝冷凛的绝望,爬满了她的眉梢。她说:“就这个周末吧,陪我去医院。这个要求,你总会答应的吧?”<br/>  <br/>  我慌忙地点着头,连连地说着“好、好”,在她打开门的瞬间,生怕她反悔似的,一头钻出了她的屋子。将身子抛在了夜上海满目的繁华里,我才觉得一颗扑通乱跳的心,终于回归了它的地方,安稳地跳动。<br/>  <br/>  回到家,于蓝倒并没有特别怀疑我的去向,只是在夜里两个人的床上,她突然轻声地问了我一句:“丁海风,你那病,怎么说好就好了?”我一楞,既而立即明白了她所说的“那病”指的是什么,我淡淡地回应道:“什么病?我本来就没病,生活压力太大,没有心思而已。”<br/>  <br/>  “不是那么简单吧?只是怎么忽然就好了?”于蓝仍旧对这个问题追问着。“其实也没什么,我去年去北京出差,顺便去看了一个很有名的医生,医生说我是心理压力太大的原因,后来回上海做了几次心理咨询,就好了。”我撒了个谎。<br/>  <br/>  —58—<br/>  <br/>  周末的时候,我没有陪骆桐去医院做流产,因为我的儿子彬彬从老家来了上海,我要陪我的儿子。我们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地在一起,逛商场,去游乐场,带儿子吃必胜客的比萨,给儿子买哈根达斯。<br/>  <br/>  我是发信息告诉骆桐我不能陪她去医院的,她很长时间没有回我的信息,就在我以为她没有收到信息正准备打电话给她的时候,手机“嘀”的一声长音,她的短信飘了过来,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好的,我知道了。”<br/>  <br/>  这一句话很轻,仿佛可以飘得过所有的一切,仿佛一切都无所谓,没有关系,只有我心里隐约不安地知道,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里,有骆桐的无声的怨。<br/>  <br/>  在游乐场的时候,收到骆桐的一条短信:“我觉得我要死掉了,我真的要死掉了。”我心里一紧,开始有些慌张,既而一想,女人做流产并没有什么的,于蓝也做过,她不是也没有死掉么?于是心又安放了下来。<br/>  <br/>  儿子很喜欢吃哈根达斯,一边舔着一边说:“爸爸,好吃,就是太贵了。”我笑了笑,说:“你喜欢,过几天爸爸再带你来。”到底是生活在北方的小城里的孩子,没有大上海孩子的那种阔气与娇横。<br/>  <br/>  骆桐的短信再次发来:“今晚你能陪我么?就陪我一会行么?我很不舒服。”我犹豫着怎么去拒绝她,彬彬初来上海,我没有理由不在家陪儿子,而去陪她,我找不到搪塞得去的合适的借口离开家门。<br/>  <br/>  正犹豫着,骆桐又发来了一条短信息:“如果你实在没有时间,那你能给我打通电话么?哪怕五分钟也行。”于蓝朝我瞄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了?你今天老是心神不定的样子?怎么老是有短信?”<br/>  <br/>  她正说着,手机又“嘀”地一声,我一慌,脸上开始有汗珠渗出,在冷气开得很足的哈根达斯,我这样热得出汗显然是很不正常的。于蓝没有说话,她一把拿过我手中的手机,说:“我也看看,是什么事这么急,左一个右一个信息的。”<br/>  <br/>  于蓝打开手机看了短信息,不作声,然后把手机递给了我,转而给儿子拿餐纸。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瞅了一眼于蓝,没看出什么异常,一颗心却慌得堵到了嗓子眼。<br/>  <br/>  我打开信息,原来刚刚收到的是以前经常会收到的垃圾短信,上面写着:“您的号码已被抽为特等奖,请速拨打……领取奖品,询:……”于蓝看到的,正是这条信息。我在心里吁了一口气,然后,悄悄地将手机关机。<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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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17 17:33 | 显示全部楼层
  —59—<br/>  <br/>  我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有机会悄悄地躲到书房里,给骆桐拨了个电话。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没有人接,我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想着: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如果真是,骆伯骆婶还不把我扯烂了喂狗啊?我开始冷汗直冒。<br/>  <br/>  这时候骆桐接听了电话,我没等她说话,一叠连声地抱怨道:“你要吓死我啊,怎么半天不接电话?”“你还会关心我么?你真的紧张么?”骆桐的声音在电话的那端,有气无力地传来,疲惫,憔悴,伤感。<br/>  <br/>  “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怎么可能不紧张你?但你也不想想,彬彬来了,我能抛下他去陪你么?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对不对?”我说。<br/>  <br/>  “那是怪我不好,不会挑时候,不该选择在这个时候去做流产。但是再拖下去,我就要有妊娠反应了,我难道能让公司的人看出我怀孕了么?同事们都知道我已经搬出去了,不跟杨会住了,我到时候说这孩子是谁的?”骆桐说着,话音里开始有了激动,我听见她喘息着咳嗽起来。<br/>  <br/>  “好了,别生气,先把自己照顾好,我有时间就会去看你的。”我安慰她说。“有时间?你什么时候才会有时间?我都这样了,你都不来看望一下我么?你怎么忍得下心的呢?”骆桐说着,哭了起来,并且越哭越伤心。<br/>  <br/>  她后来又说了一些什么,我一个字也没有听清,只听见她痛苦而压抑的哭喊里,满是绝望的凄冷。挂了电话,我开始心烦气躁,坐立不安,却又无计可施。<br/>  <br/>  晚上的时候,部门一个同事打来电话,喊我去酒店,庆祝他的生日。我问于蓝的意见,她看了看我,说:“去吧,少喝点酒,早点回来陪儿子。”我欣喜若狂地换了一件衬衫,奔出了家门。<br/>  <br/>  我乘坐了去往骆桐住处方向的地铁,然后给同事挂了个电话,深表歉意地说,儿子来了上海,要陪他去外滩看夜景,这不,还在地铁上呢,估计是赶不了你的生日宴席了,不用等我了,你们乐上吧。<br/>  <br/>  我后来想,人的撒谎的功能,其实是与生俱来就具备的,并且就像技艺一样,是越练越熟的,我以前,是很少撒谎并且也痛恨撒谎的,而我在与骆桐纠缠到一起之后,为了事件的需要,开始不断地撒谎,并且开始技艺纯熟到,撒谎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br/>  <br/>  我用钥匙打开骆桐的门的时候,屋子里没有灯光,我隐约觉得空气里有一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只是心中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我直奔骆桐的卧室。因为我对骆桐的住处很熟悉,所以在黑暗中很顺利地走进她的卧室,伸手打开了房间的灯。<br/>  <br/>  —60—<br/>  <br/>  在灯光亮起的刹那,我看到了一滩触目的血迹,在床侧的地板上。骆桐面色苍白,她的垂在床侧的手腕上,凝着一道暗红的血痕,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是像一条丑陋的蜈蚣,伏在她原本光洁的皮肤上。骆桐割了腕,我所闻到的空气中的怪异的味道,是鲜血的腥味。<br/>  <br/>  我惊叫一声:“小桐?!”飞身扑上去,搂住她瘦弱的肩膀,疯狂地呼喊着,一颗心已扑通得要跳离胸腔,我吓得几近魂飞魄散。骆桐的眼睛微微地抬了一下,慵懒无力地看了我一眼,既而,像是用尽了力气,她又疲倦地闭上眼睛,不再睁开。<br/>  <br/>  我看到了书桌上一个装安眠药的瓶子,瓶口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那么她,是吃了安眠药又割了腕。是什么,令她如此绝望,如此渴望死亡,甚至不留下一字一句?我有一瞬间恐惧得不能呼吸,也无法思考。<br/>  <br/>  终于那一滩血迹,惊醒了恐慌无助中的我,我想到了要救活她,不能让她死,她死了,我怎么办?一定会有人知道骆桐是因为我而死的,就算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与骆桐的事,但是至少杨会知道,只要有一个人知道,我就必须为骆桐的死负责任。<br/>  <br/>  我几乎在想到杨会的同时,就想到了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人可以帮助我,就是杨会。杨会也一定是不希望骆桐死的,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帮助我救活她的。我拿起骆桐放在床头的手机,在上面慌乱地翻找着杨会的号码。我的一双手抖动得厉害,几乎抓握不住那个纤巧的手机。<br/>  <br/>  我终于在她的手机电话薄里找到了一个“杨”的手机号码,马上拨打出去。骆桐有个习惯,就是存号码的时候,只存一个字,比如我的手机号她就只存了一个“风”,所以她的手机里,只有她自己知道谁跟谁对应。<br/>  <br/>  我不敢确定她手机里的这个“杨”就是杨会,但是我必须立即打通了试试。电话铃音响的并不是太久,我听见杨会的声音在手机那端传来,很轻,很陌生客气,说道:“你好,我是杨会。”<br/>  <br/>  我马上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在话筒里对着杨会喊叫起来:“杨会,你快来……”我说了骆桐住处的地址,我请他马上赶过来,我说骆桐自杀了,情况很危险。杨会在电话里让我立即送骆桐去医院,他直接到医院找我们。<br/>  <br/>  但是我嗫嚅着说:“还是你先到这来吧,我万一在医院碰到熟人,不好收场。”“都这时候了,你还顾着你自己?你太过份了!”杨会在电话里对着我猛地吼了起来,“骆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他撂下这一句,就挂了电话。<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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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17 17:35 | 显示全部楼层
  —61—<br/>  <br/>  我既惊且怕地看着骆桐毫无生命力的面孔,那苍白得像纸一样的面容,已经憔悴得没有任何的血色。这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她的灿烂的年华,竟因为我,而不再热烈绽放,青春的颜色。我抱着骆桐,悲从中来,忍不住哭了起来。<br/>  <br/>  我流着泪带着哭腔呼喊着骆桐的名字,我说:“小桐,你不要这个样子,求求你不要死,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啊,小桐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不要死啊……”这个时候,杨会“咚咚咚”地敲响了门。<br/>  <br/>  骆桐的住处离杨会的寓所很远,因为她搬出来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无论是地铁还是公交,都不希望有与杨会乘坐同一条路线的可能,所以我没有想到杨会能够在半小时之后到达,在我以为,除非飞,否则是做不到的。<br/>  <br/>  也或者,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孩来说,他的心里还有真正的爱,干净纯洁的爱,所以,为了一个他爱着的女子,他可以赴汤蹈火,全力以赴。男人的真诚,以及善良,大约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增加,而逐渐沦丧、泯灭的。<br/>  <br/>  杨会的眼睛里燃烧着狮子一样的愤怒的火焰,他粗鲁地一把推开我,直冲进房间,叫了一声“骆桐?!”随即横抱起骆桐,快步走向门外,经过我的时候,他狠狠地瞪视了我一眼,吼道:“混——蛋——!”就一头冲了出去。<br/>  <br/>  我顾不得杨会的辱骂,紧张而慌乱地跟着杨会,拦了一辆的士,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送我们去最近的一家医院。在车上的时候,杨会一直看着骆桐的脸,口中不住地喃喃说着:“傻丫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傻?!”<br/>  <br/>  骆桐没有死,因为吞服的安眠药的剂量不足以死,腕上的伤口也不足以致命的深,所以她在当天夜里就醒了过来。看到她醒了,杨会的眼睛里流出了清澈的泪水,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呆呆地凝视着她。<br/>  <br/>  我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骆桐的生命被挽救回来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杨会会唾弃我,骆伯骆婶不会饶恕我,于蓝也不会原谅我,我将众叛亲离,家毁业败,无论是在上海还是在老家,我都无颜再对众人。<br/>  <br/>  因为骆桐没有死,我不由得怀疑她其实根本不是想死,而只是想要以死来威胁吓唬我,但是似乎又不太说得通,因为她事先并不知道我会去看望她,如果那一晚我没有去,那么后果可能会真的很危险。<br/>  <br/>  我是在事情完全过去以后才知道,原来骆桐只剩下十八颗安眠药,吞下去之后,昏昏沉沉欲睡,却没有烧心灼胃的难受,估计离死还很远,就又拿了刀片割腕,却因为流产后一天一直在哭,没有吃东西,根本没有力气切太深的伤口,随后即在安眠药的作用下昏然睡去。<br/>  <br/>  —62—<br/>  <br/>  骆桐自杀事件对我的刺激很大,令我彻底地清醒过来。我的取舍是很明确的,我不可能以影响我的家庭和事业为代价,再去与骆桐维持交往,虽然她不会要求我离婚娶她,但是,随着时间的增长,骆桐的付出的增多,她的不平衡心理会日益严重,而我也在疲于周旋中,渐渐地失却了当初对她的激情与迷恋。<br/>  <br/>  我开始准备下决心与骆桐分手,但是骆桐因为流产加之自杀,体质一直不好,情绪也就更不好,有时候一晚上可以又哭又笑,喜怒失常。我不敢轻易地提出分手,怕刺激到她,再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br/>  <br/>  权衡再三,我决定利用骆桐的善良,让她自己做决断,自己提出离开我。于是在三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我参加一个应酬结束以后,去了骆桐的住处。我假装喝多了酒,满嘴酒气地躺在她的床上,很深情地拥着她,开始“酒后吐真言”。<br/>  <br/>  我说:“小桐,对不起,我害你受了苦,我不奢望你能够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够好好保重自己,不要再做傻事,如果你恨,你后悔,那你就来杀我,但是不要杀害你自己,你死了,我会很难过,很痛苦,我会生不如死。”<br/>  <br/>  我自己都被我自己说的话感动,听起来就像电影里的表白一样,深情得令人愿意为之付出一切。我相信骆桐也一定被我的这一番话感动了,我感觉到她伏在我的胸膛前,紧紧地抱着我,纤细的手指轻抚着我宽阔的后背。<br/>  <br/>  我继续说道:“我知道我很不好,我对你做了很多的错事,现在,我终于要有报应了……”说到这里,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果然,骆桐抬起头来,盯着我的脸,眼睛里满是焦灼,她催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br/>  <br/>  “因为前些日子我经常来看望你,陪伴你,于蓝对我的行踪已有所怀疑,而我又吞吞吐吐,交待不出自己的明确去处,于蓝已怀疑到我在外面有人,她说今晚要和我好好谈谈,要我交待自己都干了什么。”<br/>  <br/>  骆桐相信了我,我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关切,与焦虑,她总是那么容易相信我。我装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以一种视死如归的口气,说道:“我准备向她坦白,我确实干了对不起她的事,我想请求她的原谅,如果她不肯原谅我,那么要杀要剐随她。如果她要离婚,我就把钱和房子都留给她,我辞职离开上海,我一个人走得远远的,用一辈子的时间对你们忏悔。”<br/>  <br/>  骆桐抱着我,不出声,也不动弹,像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安静地伏在我的胸前。过了很久,她抬起头,说:“不要跟于老师坦白,永远都不要承认你在外面有人,我们以后不再交往,你还像以前一样按时回家,于老师反正什么也没有看见,她还会相信你的。”<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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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17 22:15 | 显示全部楼层
<p>为什么不配得到那么多爱的男人往往都会得到更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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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16 17:28 | 显示全部楼层
<p>
以下是引用[I]爬爬虫[/I]在2006-5-16 8:36:00的发言:[BR]&lt;p&gt;楼主?《爱从下半身开始》还没转载完,这里又开始了&lt;/p&gt;&lt;p&gt;是不是吊胃口啊?&lt;/p&gt;
</p><p>偶从来不做这样的事的,那一篇是原作者没有更新,我也急等着看结局呢。<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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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16 17:29 | 显示全部楼层
<p>
以下是引用[I]半空中的雨[/I]在2006-5-16 10:44:00的发言:[BR]风筝这段时间心情也不好吗?
</p><p>还好啊。呵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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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16 17:35 | 显示全部楼层
  —51—<br/>  <br/>  于蓝又开始呆在家里了,她又开始很关注报纸的招聘版,并且买来一大摞的业务方面的书看。我有时候觉得她挺可怜的,一直想要做干出点什么,却又一直,总是时运不济地,被命运踹上一脚,然后从原点再开始。<br/>  <br/>  大约是于蓝的大部分精力与思想都集中在寻找一份新的工作上,所以她对我的一些细节方面的异常,并没有太多的察觉与警惕,比如我突然开始在夜晚的时候应酬变得多起来,常常到半夜才回家;比如我有时候会说她炒的菜怎么那么咸,其实我都吃了这么多年没吱声。<br/>  <br/>  我不在家的夜晚,于蓝就在书房上网,登陆招聘网站,一条一条地盯着那些五花八门的招聘信息一字不漏地看,甚至有时候我回家的时候,她两眼昏昏地看向我,问:“几点了?”<br/>  <br/>  我不在家的夜晚,当然极少的一部分是去参加了应酬,而更多的时间,是耗在了骆桐那里,在她的温馨安静的小屋里,吃她为我做的饭菜,然后拥着她的柔软的身体,验证自己的雄性激素的正常分泌,甚至是超常分泌。<br/>  <br/>  女人们会有一个误解,就是对于男人对她的性的索求的误解,她们常常觉得,男人们愿意要她们的身体,愿意对她们索取性,那就证明他们是爱她们的,至少对她们是很动心的。<br/>  <br/>  比如骆桐就常常一副很快乐的小鸟依人的样子,躺在我的怀抱里,用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在我的胸膛上,划着我的名字,问:“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是很久以前就有的呢?还是后来的事?”<br/>  <br/>  我并不能很清楚地划分,我到底是喜欢她的本质多一点,还是只仅仅贪恋她的年轻的躯体,和这具充满活力与热力的躯体所能够给我带来的,销魂的体验。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我在得到她的肉体前,对她是没有那种朝思暮想的感觉的,我以前一直把她当个孩子。<br/>  <br/>  当然了,这一点,我没有告诉她。女人有时候太需要爱情,哪怕是虚假的,漏洞百出的,她们也要,就像是溺水的人看到稻草,即使知道承载不了她们的生命,也愿意两眼放光地去抓取。所以,我让骆桐以为我也是对她早有倾心的,然后在她的美丽胴体上,随心所欲地留下属于我的痕迹。<br/>  <br/>  于蓝呆在家的日子并不是太久,两个多月以后,我们公司市场部准备招聘一个文员,我回家在饭桌上随意提了一下,没想到她很感兴趣,并且第二天就去报名应聘了。<br/>  <br/>  于蓝应聘到了我所在的公司。我和骆桐不得不小心谨慎地维持着我们的偷情,在工作场合尽量不碰面,免得眉眼之中露出什么,让于蓝看出来,而我也不再和骆桐一起用午餐,我每天上下班都和于蓝出双入对,因为我们是夫妻。<br/>  <br/>  —52—<br/>  <br/>  于蓝和我在同一个公司,我不能够再经常撒谎说有应酬,因为渐渐地于蓝和我们部门的人很熟悉,有时候于蓝会无意说到我昨夜的晚归,说,我们家丁海风不比你们这些小青年,哪能玩到那么晚啊。我就会赶紧把话题扯开。<br/>  <br/>  我和骆桐正是燃烧得如火如荼的时候,生生地因为于蓝的重要存在,而不得竭力地控制各自的情感和冲动,努力地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私底下秘密幽会,而骆桐的心理负担也日益严重。<br/>  <br/>  她常常会很矛盾地问我:“我应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做错了?我这样很严重地伤害了于老师对不对?”每次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我只是抚摸着她的柔顺的长发,微微地叹息。<br/>  <br/>  每一次激情过后,我也后悔,也有点觉得对不起于蓝,但是下一次火焰燃烧起来的时候,我仍然会不管不顾地,疯狂地点燃起情欲的鬼火,直至将我们烧成最后瘫软的灰烬。<br/>  <br/>  骆桐并不是很缠人,她很明白事理,似乎很清楚她与我的关系,只能隐在阳光下的黑暗里,悄悄地纠缠,所以她几乎从来不在下班以后的时间里给我打电话或发手机短信,除非她知道我在外面,不是在家。<br/>  <br/>  因此这样的骆桐,这样的完全免费安全的意外大餐,我一直乐此不疲地狼吞虎咽着,不想放弃,再也没有比她更适合做一个乖巧的情人的女人了,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能够拥有着一个有情有义心甘情愿的美丽红颜,玉人伴香枕,我自然是很乐意的,很不想抽身而退的。<br/>  <br/>  这样的关系,一直维持了半年,直到一个晚上,我从骆桐那里回去,轻手轻脚地钻进盥洗间洗好澡躺上床,于蓝幽幽地一声叹息,说:“丁海风,你好像变了一个人。”我的心里,就猛地沉了下去。我没有说话,只是背部的肌肉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br/>  <br/>  我努力地平复心中的惊涛骇浪,然后镇静地问:“是吗?哪里变了?”“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变了,好像是我没有了那份工作的时候开始的。”于蓝说。我的心格噔格噔地跳动着,却不敢有丝毫的慌乱的表现。<br/>  <br/>  “老婆,可能是我最近的工作有些忙累,对你不够关心了,请原谅,我以后会尽量减少应酬,多抽时间在家陪你的。”我讨好地说,并且很温柔地搂着她的有些臃肿的腰肢。<br/>  <br/>  于蓝没有说话,在夜的黑暗里,我只听到她的一声细细的叹息,像一根针,轻轻地往我的肉里扎了一下,我不得不考虑与骆桐的关系,是否还需要维持下去,还是,快刀斩乱麻地离开她,不再继续纠缠。<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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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16 17:39 | 显示全部楼层
  —53—<br/>  <br/>  那以后整整一星期,我没有敢去骆桐的住所与她幽会,我努力地想要把自己调整到以前的婚姻轨道上来,因为我很清楚,有一些情感,并不适合干扰到婚姻的存在,就算我昏了头,至少这么多年累积起来的夫妻间的诚信,我不想去打破。<br/>  <br/>  我去找骆桐,是在一个多星期以后的星期天下午,于蓝约了女同事去逛太平洋百货,说要好好逛半天,我就利用这样的机会,给骆桐打了个电话,让她在住处等我,我说我有事要和她谈。<br/>  <br/>  在路上的时候,我想好了开场白,甚至想好了必要的时候,假装很深情的样子,与她很难过地拥抱着吻别,然后假惺惺地打开门,很依依不舍地离开,就算是分别,我也不想击碎她对爱情的美好期望,我不想让她觉得是我抛弃了她,而是因为命运的错失,我们只能忍痛离别。<br/>  <br/>  但是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我却大大地吃了一惊,因为她的脸上竟是憔悴的落寞与荒凉,那种深宫怨妇的,那种阁楼闺愁的凄怜无助,写满了她原本青春粉嫩的脸孔,我堆积到嘴边的那番话,犹豫着始终说不出口。<br/>  <br/>  后来,骆桐很安静地坐在床边,说:“你很多天没有找我,我就知道,你是不想继续了,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肯定不会维持多久的,可是我希望,只要有一次相聚的机会,我都用生命来好好珍惜,不管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我不会恨。”<br/>  <br/>  每一次面对骆桐,我都有那么一点点出自于良心的感动,因为她对我实在太好,她明知道我是一棵别人的树,却甘心做一根无私的藤,只轻轻地托附她的年轻娇柔的躯体与灵魂,而不使力来令我受勒窒息。<br/>  <br/>  我抱紧了她,舍不得说分手,也狠不下心作告别,于是,我们又疯狂地拥抱接吻,疯狂地在她的单人床上,激烈地燃烧,我一次又一次地冲撞在她的田野上,直到日落西山,才惊觉时间过得太快,我必须整装回家。<br/>  <br/>  骆桐每到我要离开的时候,总是在眼中写满着依恋和不舍,却又努力地装着心甘情愿的样子,点着头同意我迅速离开,并且会为我调试水温,让我冲洗掉她留在我的身上的那种淡淡的香味,然后看着我干干净净地离开。<br/>  <br/>  于蓝并没有一下子怀疑到我的出轨,毕竟夫妻十几年的相处,她知道我是一个谨慎而传统的男人,知道我对一些新新事物的保守的看法,比如我常常会说,像我这样的男人,养一个家已经很累,别说再包养一个女人了,我的生活对于我来说,就是很正规的几点一线而已。<br/>  <br/>  当然了,这些话,都是在我出轨以前对于蓝说的,自从和骆桐发生了以后,我再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因为自己都觉得说了会底气不足,而且,我不想自已把于蓝的视线引领到这条路线上来,让她察觉到,我有了外遇。<br/>  <br/>  —54—<br/>  <br/>  过了些天,我通过手机短信,委婉地跟骆桐说,我们要减少约会频率,不能再这样密切地交往下去,要不然,可能就要出漏子了。骆桐什么也没有说,过了几天,她利用我在外应酬的机会,让我结束酒席去一下她那里。<br/>  <br/>  我去的时候,骆桐很安静地躺在床上看电视,头发梳理得很干净,柔顺地垂在肩头,脸上是没有脂粉的纯净清透,眼睛大大地闪动着,像一个布娃娃。<br/>  <br/>  她拿出一张白纸,用一支笔,在上面画了两个圆,然后她用笔尖指着那两个圆对我说:“这一个圆是你,这一个圆是我。”然后她把两个圆里各划出若干份,说道:“原来的时候,你有你的工作、家庭、生活,我也有我的。”<br/>  <br/>  “现在,我们这两个圆相交了。”她说着,又重新画了两个相交的圆,互相之间,有一部分的重叠。“那么,我们必须从我们各自原来的工作、家庭,或生活中,抽出部分时间和精力,来维持我们的交往,所以,肯定会妨碍到我们各自原有的生活。”<br/>  <br/>  我没有说话,只是很认真地看着她笔下的那两个圆,很圆的两个圆,但是我们只能偶尔重叠,我们谁也不是谁的另一个半圆。“所以,我不怪你,我也早知道,我们总有一天,要淡下去。其实一辈子能与你在一起过,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即使此刻死去,也毫无遗憾。”<br/>  <br/>  我很感动地拥紧了骆桐的肩膀,多么善解人意的温顺女子啊,多么善良体贴的女人啊,在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我是一个很幸运的男人,很多的男人玩到最后,怕是没有我这般得以全身而退的吧!<br/>  <br/>  我一感动,就容易说好听的话,我说:“骆桐,我舍不得与你淡下去,我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烧成灰,与你混合在一起。你不是说要去青岛的么?我过些日子抽空带你去。”我很动情地把她的头摁进我的怀抱里,说:“如果我还没有结婚,无论如何也要娶你回家。”<br/>  <br/>  “如果,有一天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会怎样?”骆桐小心翼翼地问。“我娶你,让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一定会娶你,我离婚娶你,我们离开上海,去别的地方工作,但我一定会娶你,我绝不会让你受苦。”我信誓旦旦地说。<br/>  <br/>  陷入在情欲中燃烧过的人,都知道,偷情最初的甜蜜与销魂,以及那一个温顺讲理的出轨对象的容忍迁就,常常会助长我们的气焰,使我们放任着自己的胆子,肆无忌惮地继续着,一种叫做迷恋的狂放。<br/>  <br/>  人的胆子,是越撑越大的。我一直不知道,原来我是一个大胆而狠心的男人,直到与骆桐在一起。也许每个人的心里,都存在着一个阴暗面,只不过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机会把这一面的遮掩给掀开来。<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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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16 17:41 | 显示全部楼层
  —55—<br/>  <br/>  初始与骆桐的交往,我还知道羞耻,还知道遮遮掩掩,但时间久了,胆子也就慢慢地大了,再加上上海的熟人并不是很多,放眼望去,不认识的人所占的比例大到足够我们大着胆子出现在公共场所。<br/>  <br/>  于是我们竭力地在工作场合装得有礼有节,而一到其它的地方,则无所顾忌,俨然是一对恋人。大上海对这样的男人和女人,并不会表现出任何的吃惊或意外,这就是大城市的好处,倘若说在我们老家,经常看到一对年龄不相称的男女亲昵地出现,多少会招致点指指点点。<br/>  <br/>  而随之大胆化的,便是在性行为上的随意和不受约束。才开始与骆桐在一起,我倒是很小心谨慎的,骆桐也总是很紧张的,我们每次都会采取措施,偶尔一次畅快淋漓之后,骆桐担心会意外怀孕,连忙慌慌张张鬼鬼祟祟地去药店买毓婷吃。<br/>  <br/>  后来,我们有几次没有使用避孕措施,骆桐紧张了好一阵子,但居然并没有怀孕。人的侥幸心理一旦盛开,并且泛滥之后,就会产生很可怕的后果,一个多月后,当我正因为在骆桐那里可以无拘无束的渲泄而舒坦得意时,骆桐怀孕了。<br/>  <br/>  骆桐的怀孕,无疑给了我当头一棒,我这才有点清醒了,才认识到自己一直在做着一件多么愚蠢而不可饶恕的错事,而偏偏我早已忘记到脑后的随口许下的诺言,骆桐却比记她的生辰八字还记得清楚。<br/>  <br/>  骆桐是用手机短信息告诉我这件事的,信息很短,只有一句话:“我遭报应了。”我当时正在开一个会议,看了她的短信息后感到有些莫明其妙,就随手又把手机塞回腰间,没有立即回复。<br/>  <br/>  晚上下班时,于蓝到我办公室等我一起走。我们走到电梯处时,看到骆桐站在那里,她脸色苍白,似乎病了。她的眼睛往我身上一瞅,随即低下头,假装在等电梯。于蓝很热情地去拉她的胳膊,说:“一起走,去我家吃饭吧?”<br/>  <br/>  于蓝对骆桐的感觉一直很好,自从那一年骆桐照顾了她一个月子,她就把骆桐当贴心的亲侄女一样,所以骆桐不愿意面对于蓝,很少去我家,于蓝与我们在同一个公司上班后,骆桐只要避得开,绝不与于蓝谋面。<br/>  <br/>  骆桐轻轻地挣脱了于蓝拉着她的那只手,说:“谢谢你,于老师,我晚上约了朋友,要出去吃饭。”“哦,是这样啊。”于蓝也就不再坚持,拉了我的手,和我走进电梯,而骆桐一直站在电梯外,眼睛里满是忧伤。<br/>  <br/>  于蓝在回家的路上,对我说:“这小丫头怎么满腹心事的样子?也不知道跟那个小杨处得怎么样了,我到公司都这么久了,也没见着她几回,有时候去策划部找她,都找不着,好像忙得很……唉,也不小了,也该结婚了,我像她这年龄的时候,都快生彬彬了。”<br/>  <br/>  —56—<br/>  <br/>  我隐隐地觉得,骆桐的忧伤与我有关,又联想到在会上收到的她的短信息,便有了心惊肉跳的感觉,但我当时并没有想到是她怀孕了,我只以为是我们的事被某一个人发现了,骆桐因此苦恼郁闷。<br/>  <br/>  我决定在当天晚上找个借口离开家,去骆桐的住处看望她,打探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顺便安慰安慰她,我知道她对于蓝说的只是借口,她肯定不会出去的,她肯定在她的住处等我。<br/>  <br/>  自从骆桐和我在一起之后,她更是几乎推掉了本就不多的朋友聚会与同事应酬,她总是一个人安静地守在她的屋子里,安心地等我,不管我去或不去,她都不会离开,她觉得她离开了,我就会找不着她。<br/>  <br/>  晚饭后,我告诉于蓝,我最近由于工作忙累的原因,心里有些憋闷,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于蓝很关切地问我,怎么了?哪里难受,要不要紧?我说没事,我就想出去溜溜,也许坐地铁去外滩看看。<br/>  <br/>  于蓝要跟着我,我没有同意,我说你在家等着儿子的电话,儿子放暑假了,上次说要来上海玩几天,他没准儿晚上会打电话来,我手机没电了,不带身上了。然后我关了手机,走出了家门。<br/>  <br/>  我没有给骆桐打电话,直接坐地铁到了骆桐的住处。用钥匙打开门,走进去,屋里很黑,没有灯光。我听到房间里有骆桐小声音的哭泣,那种抑压的年轻女子的哭,像蚊子的哼唧,一声一声的叮在我的肉里,令我有说不出的痛痒。<br/>  <br/>  我轻轻地走过去,打开灯,骆桐正伏在书桌旁,啜泣着,瘦削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我蓦地惊觉,骆桐什么时候开始瘦了的?好像自从与我在一起,骆桐就开始日益消瘦下去,而我,一直没有在意。<br/>  <br/>  骆桐抬起泪眼,看到我,眼泪就再也抑止不住地奔泻而下。她张张了嘴,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一头钻进我的怀抱里,“哇”地一声放声大哭。被她一哭,我就慌了,我连忙问着:“别哭,告诉我出了什么事?”<br/>  <br/>  “你怎么到现在才想起来找我啊?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骆桐委屈万分在哭诉着,仿佛我的到来仍然是迟了的,事实上我已经觉得很尽快的了。<br/>  <br/>  我只是很耐心地安抚着她,说:“对不起,我不太了解情况,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怀孕了。”骆桐说完,我只觉得脑袋“轰”地一下,就懵了,站在那里失去了思考的能力。<br/>  <br/>  “你说过的话,还算数么?”骆桐止住哭,哽咽着问我。“什么话?”我半天才回过神来,马上想到,我是不是以前在某个时刻,说过对自己很不利的话?于是我的脑子开始快速运转,以应对突然出现的不利局势。此刻的骆桐,和她的肚子里的属于我的小生命,就是最不利于我的局势。<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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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16 08:36 | 显示全部楼层
<p>楼主?《爱从下半身开始》还没转载完,这里又开始了</p><p>是不是吊胃口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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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16 10:44 | 显示全部楼层
风筝这段时间心情也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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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16 00:59 | 显示全部楼层
  —47—<br/>  <br/>  我不知道骆桐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这种钻牛角尖的强盗式逻辑推理。我忽然发现我在语言上,已经无法与她达到我想要的沟通,于是想要说服她的那份勇气与决心,也就锐减下来,我只好闭上嘴巴,只顾低头吃菜。<br/>  <br/>  骆桐也不再吭声,等到我喝完了杯中的红酒,拿酒瓶准备再倒一点的时候,才发现,红酒已被骆桐喝了大半。我夺过她的杯子,有点生气地说道:“你疯了?年三十醉酒好玩吗?都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老是这么固执?!”<br/>  <br/>  骆桐没有说话,只一小会,我就看见,她眼里的泪,大滴大滴地往外涌,像断线的珍珠,串都来不及串,已跌落了一襟的湿。我没有说话,站起身递给她纸巾,她没有接,坐在那里,无声地流着泪。<br/>  <br/>  我只好走过去哄她:“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不该这么大声地对你说话,你就原谅叔叔的坏脾气,快点吃菜吧,要凉了。酒就不要喝了,红酒喝多了也会醉的。”然后我拿着纸巾轻轻地擦着她的泪。她坐着,一动也不动,只是眼中滚落的泪,越来越多。<br/>  <br/>  我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骆桐的身旁,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得这么伤心,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安慰她。直到骆桐抽泣着轻轻说道:“我知道我跟你之间,是不可能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取代于老师,做你的妻子,但是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爱上别人。”<br/>  <br/>  我僵立在她的身旁,听着她这样深情的倾诉,心中那种温暖的感动的感觉,又再次涌上心头。被一个这么年轻美丽的女子,这样深刻地爱着,是一种幸福的感受吧,至少在那一刻,我是觉得一种酸涩的幸福的,我忍不住拥紧了她的肩膀。<br/>  <br/>  “我不会缠着你的,更不会要求你娶我的,但是我希望我可以爱你,因为一辈子很短暂,我不知道我明天,或是明年,会否还活着,我只是希望,在我活着的时候,能够让我爱着你,我什么都不会要,我只要爱你就好。”骆桐的话,彻底击倒我最后的防守。<br/>  <br/>  我紧紧地抱起她,把她的泪水斑驳的脸,往我的胸膛上按。我听得见自己的胸腔里,心跳得扑通扑通,我想,骆桐也一定听到了,她死命地抱着我,像是我随时会消失,永不再来。<br/>  <br/>  我们站在餐桌旁,疯狂地拥吻,直到舌头麻木得失去知觉,也不愿意离开彼此的唇。红酒酸涩甘甜的味道,在两个的亲密的吻里,是那么地令人销魂,令人愿意忘记一切,也不想放弃,那一刻的纠缠。<br/>  <br/>  上海的除夕夜,在这个属于别人的喧哗城市里,我们这一对异乡漂来的男女,曾经的叔叔与小女孩,终于,成了一对男人与女人。在那一夜,骆桐成为我的女人,而我自己法律上的女人,正在老家,刚刚流产不到十天。<br/>  <br/>  —48—<br/>  <br/>  我有时候感到瞧不起自己,瞧不起男人,我觉得道德这东西,对于男人来说,根本就不值钱。骆桐是一个如花般鲜艳娇嫩的女子,她的冰清玉洁的身体,无论如何,不应该是我这样的一个男人来夺取,因为我根本给不了她未来,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给她未来。<br/>  <br/>  但是我得到了她,我在自己的床上拥有了她,这张床,以前一直是我和于蓝睡,而那一夜,那个叫着我叔叔叫了很多年的小女孩,她躺到了我的身下,并且把一斑血红,滴落在床上浅蓝的床单上。<br/>  <br/>  她的柔软光洁的身躯,像海里的美人鱼,光滑细腻,妩媚至极;像天使,像星辰,像一切美好的事物,却,那样心甘情愿地,义无返顾地,拱手奉送给了我,甚至带着感激,让我侵犯进她最神秘的花园,无怨无悔。<br/>  <br/>  当我把自己充满热力的种子喷吐在她温软的小腹上时,我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但是很少,流过了以后,就再也流不出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会有流泪的冲动,也许是对自己的失望,也许是对道德约束的最后抵抗,也许,是感激命运,让我在这平凡的一生里,竟可以拥有这样的一份意外的体验。<br/>  <br/>  疯狂过后就是疲惫,我们相拥着迷迷糊糊地睡到第二天的早晨,大年初一。这在老家是很隆重的节日,要早起,要开门放鞭,要去向左邻右舍,亲朋至友拜年,要逢人就说吉利的话,互相祝福着最美好的词句。<br/>  <br/>  但是我和骆桐,都慵懒地躺着,贪恋彼此的身体的温度,不想离开。后来,骆桐问我:“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早餐。今天初一,你是吃汤圆,还是水饺?”我说:“于蓝每年都是煮汤圆。”<br/>  <br/>  刚一说完,我们都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于是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我感觉到骆桐的身体在我的怀抱里,慢慢地僵硬。然后她钻出被窝,穿上衣服,说:“你再睡会,我去给你煮汤圆。”<br/>  <br/>  汤圆煮好了,骆桐喊我起床吃早餐。我走进盥洗间,骆桐站在那里,一手拿着牙膏,一手指着放牙刷的杯子,问:“哪支牙刷是你的?”我指了指蓝白相间的那支佳洁士牙刷,她拿出来,挤上牙膏,然后给我放了杯水,说:“涮吧。”<br/>  <br/>  骆桐的这个举动,很有些像于蓝,于蓝就是这样细心体贴无微不至地侍候照顾着我,几乎把我当一个孩子,所以我的生活自理能力才会越来越差。<br/>  <br/>  女人,对自己喜欢的男人,就是会宠惯,会像个母亲般的疼爱,她们不知道,男人都是贱骨头,是禁不得宠,也受不住惯的,宠惯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已经识不得她们的好,比如现在,我已经麻木了于蓝对我的全心全意的照顾。<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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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16 01:01 | 显示全部楼层
<p>  —49—<br/>  <br/>  骆桐和我一直厮守了一天两夜,直到初二的早上,我去公司值班,她才离开。老家的规矩,初一那天是不兴洗衣服的,所以骆桐挨到初二一早就起床,把撤换下来的,沾染着斑斑点点的落红的床单,狠狠地洗干净,晾上阳台。<br/>  <br/>  她洗的时候,我走过去,开玩笑地说道:“别洗,留给我做个纪念,岂不很美好?”她头也不抬地说道:“你不要活了?让于老师看到了,怎么得了?!”<br/>  <br/>  我笑笑,没有吭声,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也或者,是男人,都或多或少地有着这种变态的心理,都喜欢看到女人们为他们留下一斑触目的鲜红,不管他们有没有勇气与能力去承担之后的责任。<br/>  <br/>  我以为那只是我的一次出轨,是我的冲动与激动所燃烧的一个春节的烟花,之后会消逝,熄灭,然后化尘归土,骆桐会嫁人,因为她说过,并不指望我去娶她;而我,会继续与于蓝的不咸不淡的婚姻。<br/>  <br/>  但是我想错了,我高估了自己抵制沉迷肉欲的能力,同时低估了骆桐对爱的执着与固执。骆桐离开我那里之后,就回去搬出了杨会的寓所,然后她以最快的速度,租住在一处安静的地方,并且,给了我一把她住所的钥匙。<br/>  <br/>  初时,我不接受,我还在想着,应该不再纠缠下去,毕竟我有妻子,而于蓝对我的好,又是那么的无可挑剔,但是,看着那把可以打开骆桐的门,甚至想像着可以毫无顾忌地拥抱着她的情景,我犹豫的时间并不长,就收下了那把钥匙。<br/>  <br/>  杨会回到上海,就发现骆桐搬了出去,他没有找骆桐,他找到了我。当时我正在楼下餐厅吃饭,一边接着于蓝的电话,听她在电话里说,她挺好的,她母亲把她照顾得很好,还胖了不少。我“嗯、嗯”地应着的时候,杨会坐到了我桌对面,冷冷地看着我。<br/>  <br/>  我有点心虚地挂了电话,不敢看向他那张年轻真诚的脸。我低头嚼了一口饭,说:“小杨,有事?”“能告诉我一切是怎么了吗?我请求过你救她,只有你能够救她,但是,我不是要你害她。你明知道她是一个倔强的女孩子,为什么不拉她回头,还推她往前?”杨会责问着我。<br/>  <br/>  我低着头,不吭声,饭粒嚼在嘴里,味同嚼蜡。我也知道,我错了,但是我又想想,似乎也不全是我的错。就算我是一只狼,我原也没有想过要吃一只羊的,但是,送到嘴边的鲜嫩的肉,不需要为之负责任的肉,不吃,对不起苍天对不起大地,我又不是柳下惠。<br/>  <br/>  于是,我似乎顿时有了理直气壮之感,抬起头义正辞严地说道:“感情的事,不是别人所能了解的,有时候,局外人只看得到表皮,看不到深层次的灵魂,所以对别人的感情,不是一句对错就可以说得清的。”<br/>  </p><p>  —50—<br/>  <br/>  杨会没有说话,他只是很冷地看着我。那两道目光像极了冬日夜晚的寒星,似乎一直要看到我的灵魂深处,要看穿我振作的正人君子背后的虚伪,与强词夺理的无奈。<br/>  <br/>  我于是不敢迎向他的眼睛,不敢对着他真诚清澈的目光,我匆匆地扒完了饭菜,狼狈地逃上楼,把自己锁进办公室里,锁了很久,心下有些惶然,有些惊慌,还有一点点的,隐私被人看穿的尴尬。<br/>  <br/>  与我一样,骆桐也不敢面对杨会,她也有些心虚,她也有隐私被人窥见的那种难堪与不自然,虽然杨会并没有找她,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可越是这样,她越是不安,她终于忍不住问我:“我是不是对杨会太过份了?”<br/>  <br/>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去评论这件事,我又何偿有资格去评论他们,就像一个走在路上的人,看到一处美丽的花园,我一直以为那是别人的私人花园,可是有一天,我成了那个花园的主人,激动之外,惭愧羞耻的心理,或多或少地还是有些的,至少在那时还是有些的。<br/>  <br/>  偷情是会上瘾的,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也不认为会,我以前看到或听到那些偷情所引发的诸多的后遗症的故事,很不以为然,然而当一切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我的身上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偷情的滋味是确实令人忘乎所以,欲令智昏的。<br/>  <br/>  我与骆桐的甜蜜的偷情没有燃烧到一星期,于蓝从老家回来了。她确实被她母亲养胖了,也白嫩了许多,脸面上原有的那些细小的纹,竟被脂肪填满了,丰润了,从而隐隐消退了,还有那些颧骨处的斑点,也不似先前那般明显了。<br/>  <br/>  然而与水灵鲜活的骆桐一比较,她到底是一株蔫了水的老菜花了,而自从我得到了骆桐,我仿佛顿时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种对于女性柔软身体的强烈好奇与迷恋,我觉得,我又重生了。<br/>  <br/>  于蓝回来了,我就不能再到骆桐租住的房子里留宿,我甚至要在夜晚的时候,搂抱着于蓝安安稳稳地睡觉,睡到天亮,因为她做流产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行房事。<br/>  <br/>  于蓝年轻的时候,不喜欢我搂抱着她睡,而到了上海以后,她开始喜欢倦在我的怀里像猫一样的睡去。我看过报道,说女人的这一种睡姿,是一种心理不安全的表示。那么于蓝,她在上海,是常常没有安全感的吗?<br/>  <br/>  然而很快,于蓝不得不从原公司辞职,因为她知晓了帐目中的某些上司并不希望她知道的事情。于蓝辞职的那天,她坐在书房里关上门哭,然后打开门出来,说:“他越是怕我说,我越是要给他说出去。”我说算了吧,没了这份工作,咱再找份别的工作就是了。<br/>  <br/><br/></p><script language="javascript"></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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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18 11:52 | 显示全部楼层
<p>这个世界上象丁海风这样的男人何止千万?那些该杀千刀的坏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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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18 11:56 | 显示全部楼层
  —63—<br/>  <br/>  我紧紧地拥着骆桐,说:“我真舍不得离开你,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我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你给了我一个男人的最大的快乐,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我说的这些,是真心话,因为想到从此真的要与骆桐分开,从此再也不能拥有她温软的身体,我的心里,还是涌上了不舍。<br/>  <br/>  骆桐看着我,说:“那么,在你想念我的时候,你还可以来找我,只是要注意时间和借口,不要让于老师怀疑你的行踪。”“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愿意容忍我这么多?”我忍不住问。“因为我爱你。”骆桐回答得坚定无比。<br/>  <br/>  我不得不彻底地相信,恋爱中的女人,全是智商接近于零的白痴,她们的思考,已经与她们的知识无关。骆桐也是受过正规高等教育的女孩,也有着一本又一本的证书,可是她此刻,愿意这般地像傻瓜一样的给付自己所有的青春,不要求未来。<br/>  <br/>  我抱着骆桐的年轻的已被我所熟悉的身体,抚着她的光滑紧致的肌肤,激情的火就猛地窜燃起来,酒精的迷乱开始适时地发作,我急促地解开骆桐的衣衫,并且直接而迅速地挺进了她的身体。<br/>  <br/>  骆桐“呀”地叫了声痛,我感觉到她的身躯僵硬着,并且,还有一点颤栗的抖。“怎么了?”我问。“才二十天。医生说,不到一个月,是不能在一起的。”她说,眼神里,有一点楚楚可怜的泪光。<br/>  <br/>  “呃,对不起,我喝醉了,我现在就出来。”我慌乱地应着,缓慢地抽离骆桐的身体,却终究还是无法控制身在其中的欢愉,我说:“就一下。”然后又猛地冲撞了进去。<br/>  <br/>  那一晚,我在骆桐的身体里,愉悦而兴奋异常,我觉得骆桐就是造物主为我而生的,我们就像是钥匙与锁眼的配对,感官配对默契至极,但那一晚的骆桐,一直僵硬着身体,并且,一直在流泪。<br/>  <br/>  我没有去在意她的僵硬,也没有去关注她的泪,我在那一刻只是觉得,这一个年轻的女人是我的,我可以索取,可以要求,可以发泄,可以拥有,她是自愿的,而我对她的爱抚,就像上帝给天使的甘露,是一种施舍,与恩赐。<br/>  <br/>  —64—<br/>  <br/>  一个多月以后,我出差北京。晚上一个人睡在宾馆柔软的床上,忽然开始深刻地怀念起骆桐来,想着,如果她此刻在我的身边,温柔地躺在我的怀抱里,该是一件多么令人愉快的事,于是,我给骆桐拨电话。<br/>  <br/>  因为我们已经不再在一起,所以彼此的话语都有点接近陌生的客气和生疏,就在我沮丧地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骆桐小心翼翼地问我:“我想问一下,于老师做流产,未足一个月的时候,你和她在一起了吗?”<br/>  <br/>  她的问题很突然,我没有来得及思考,就答道:“当然没有。”“那么,就是说你其实知道,女人在流产以后,不足一个月是不能做那种事的?”骆桐问完这一句,我开始有一点冷汗浸湿的感觉,我明白了,骆桐为什么会对我那么生疏,原来,她醒悟了,她开始怀疑我对她的感情了。<br/>  <br/>  我无言以对,理屈词穷。骆桐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我是一个傻瓜,你根本就没有爱,也或者,你爱的,只是你自己,你知道善待于老师,因为她是你的妻子,但你不会善待我,因为我终要嫁给别的男人。”<br/>  <br/>  第一次听骆桐这么清醒地述说着这样的话,我忽然很不习惯,甚至有一点难堪。我知道,她说的虽然不好听,却是事实,我也是最近才发现,我真正在乎的,只是我自己,我愿意容忍的,也只有我自己。<br/>  <br/>  那一次与骆桐通过电话以后,我就没有再给她打电话,而我对她的那份迷恋与激情,也随着平淡庸碌的生活,渐渐消失。我觉得,一切回复到了以前,我又开始过着一个很正经的,很循规蹈矩的男人的生活。<br/>  <br/>  如果不是骆伯骆婶来上海,如果不是骆伯骆婶来我家做客,如果不是那天我喝醉了,如果不是我和骆桐一起送骆伯骆婶去火车站,那么一切,也许就不会再反复,纠缠,很多的事,可以不必再发生,也就不会有最后的结局,但是一切,该发生的与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br/>  <br/>  骆桐在上海工作以后,极少回家,骆伯骆婶来过上海两次,一次我出差,另一次我在无锡进修,所以两次都没有与骆伯骆婶见着面,直到他们年底再次来到上海,并且打电话给我,说要邀请我吃饭,以感谢我一直以来对骆桐的照顾,我们才又相见,这中间,隔了六七年的时光。<br/>  <br/>  我与于蓝商量之后,盛情邀请了骆伯一家三口到我们的房子里,由于蓝做了一桌老家口味的饭菜,我们在上海的家中热情招待了骆伯骆婶。骆桐一直很安静,安静得像个孩子。其实,她一直就是一个孩子,至少在我们的眼里是。<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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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18 11:58 | 显示全部楼层
  —65—<br/>  <br/>  骆伯骆婶是晚上9:40的火车票,我们6:30开始吃晚饭。因为很久没有见面,骆伯骆婶对我们在上海的生活,以及我们在上海的房子,很关心,话题也围绕着这些展开,气氛似乎很融洽热烈,我尽量不去看骆桐的脸。<br/>  <br/>  在骆伯骆婶一再说着感谢我的话,一再说着骆桐多亏了我的照顾的时候,我感觉到脸孔开始微微地发烫。也许那只是酒精是作用吧,我不想承认是我自己心虚的原因,做就做了,错就错了,男人一般不会为自己的行为作真诚的检讨。<br/>  <br/>  也不知是怎么了,我那晚居然喝多了,骆伯骆婶走的时候,我说送送他们,于蓝说你喝得脚步都不稳了,还能送人吗?我去送吧。我坚持着要送,我说,想当年我刚进厂子时,都是骆伯一家在关照我,如今多年未见,来了上海,走时,我是一定要送的。<br/>  <br/>  于是我和骆桐打车送骆伯骆婶去火车站,一路上我只觉得大脑兴奋异常,管不住自己的舌头,总是想讲话,不停地讲话,我记得我滔滔不绝地讲着上海,讲着城市的繁华,讲着地铁里的拥挤,讲着人们面无表情的冷漠与疏远,我记得我没有讲自己,也没有说到骆桐。<br/>  <br/>  火车准时开了,骆伯骆婶平静地回去了,他们对已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在离开时还一再关照我,骆桐年龄不小了,有空帮她物色个合适的男孩,她该处对象了,这孩子越来越沉默了,让他们挂心得很。<br/>  <br/>  我“嗯、嗯”地应着,恭敬地目送着他们双双登上火车,然后汽笛一声轰鸣,他们走了,而站台上,我与骆桐,在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彼此都不免有些难堪,尴尬无言。默默地走出火车站,我说:“我打车送你回去吧。”骆桐说:“还是我送你吧,你喝醉了。”<br/>  <br/>  空气很干冷,已是近十点的夜晚,正是上海的夜色热闹繁华的时候,我与骆桐并排坐进了一辆的士里。再次与骆桐靠得那么近,空气里似乎有她的幽幽的香气在流淌,我的渐渐平静的一颗心,再次热烈地跳动起来。<br/>  <br/>  我轻轻地将头俯向骆桐的耳侧,喷吐着酒精的气息,轻轻地说道:“去你家吧,小桐,我很想你。”我感觉到骆桐的身体颤了一下,继而,我听见她对司机说出了她的地址。我闭上眼睛,昏然睡去。<br/>  <br/>  骆桐把我唤醒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她住处的路口。我下车,骆桐搀扶我,我就势揽住了她的腰,将身体歪倒在了她的身上。我瞥见了那个司机在倒车的时候,看了我们一眼,眼神里面透露着不屑。<br/>  <br/>  这个社会上,这座城市里,到处都有偷情的狗男女,不管情节与细节如何千变万化,都是万变不离其宗的暧昧纠缠,偷偷摸摸,的哥的姐们对这类现象早就看得腻了,却仍然不吝赐予我一个不屑的眼神,让我竟有些感动。<br/>  <br/>  —66—<br/>  <br/>  那一晚的骆桐,依然是温柔备至,风情万种的;那一晚的我们,依然是云雨合欢,如鱼在水的。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与骆桐在一起,我都特别容易亢奋,并且能够持久地保持亢奋状态。都市里很多的男人,已经被莫名的压力折磨得性能力一再下降,而骆桐却能够令我雄性勃发。<br/>  <br/>  那天夜里我回去得很晚,到家的时候,都快凌晨两点了,于蓝没有睡,坐在床上看电视,看到我回来,说道:“你总算回来了,真让人担心,喝成那样子,还去送人,手机也不知道带身上,以后出去记得把手机带上。”<br/>  <br/>  我“唔”了一声,心里有一丝愧疚涌了上来,到底是妻子,老婆,盟誓白头的女人,真心实意地关心在乎我,我忽然在心中决定以后尽量少与骆桐来往,一定要好好对于蓝,我说道:“别担心,我能出什么事呢,我只不过在浴城睡着了。再说即使真醉了,也有骆桐在呢,她会把我送回来的。”<br/>  <br/>  “她一个小孩子,哪能照顾得好你呢!”于蓝说。“骆桐不是小孩子了啊。”我本想说这一句,但是话到嘴边,我生生地咽了下去。那天夜里拥着于蓝,我睡得很安稳踏实。我想这才是一个男人真正需要的生活,安宁平静的家,善良贤惠的妻。我是该回头了,于蓝是我最后的岸,我不能再背离她远行。<br/>  <br/>  骆桐自从那一晚的缠绵之后,仿佛像一锅平静的水被骤然煮沸,她的痴情再次热烈地燃烧起来,在上班的时候,会收到她的短信或接到她的电话,有时候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想听到你的声音”,或是“我想念你”。<br/>  <br/>  我淡淡地应对着,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我决定与骆桐作个决断,不再与她纠缠下去,因为我给不了她未来,而她正是灿烂盛开的季节,我不能够再耽误她,我也不想再游离于婚姻与责任的边缘以外,背着于蓝一次次地去偷欢。<br/>  <br/>  我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与骆桐作个最后的了断,从此终止灵与肉的纠缠与搏击,我安安稳稳地做个好男人,让她安安静静地做个好女人。我们谁也不是谁的岸,越往后,我们会越难结束。有时候,偷来的情与欲,是一剂鸦片,迷上瘾,就很难退出。<br/>  <br/>  春节很快到了,又很快过去了,然后春天就隐约地来了。春天快到来的时候,我奉命出差济南一星期。走之前,我打电话给骆桐,我约她有空去济南,我说我带她玩玩,在一起这么久,我还没有陪她出去好好玩过。<br/>  <br/>  骆桐乘坐火车在星期六的上午到达了济南,我到站接她,然后把她带到我登记好的宾馆安顿下来,然后,我带她逛济南的景区。我计划好好地陪她玩玩,给她买一些什么,然后,告诉她我不想再继续下去的打算,然后,我们平静地分开,不再纠缠。<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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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18 17:22 | 显示全部楼层
  —71—<br/>  <br/>  我没有去擦拭她满面的泪水,我坚定地转身离去。我知道,留下来,只会是重复,无休止的重复。我们已经将一切,重复又重复,相似的情节演驿了一遍又一遍。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能够有多少不必重复的话语与行为呢?我已经厌倦了重复,或者,在那一刻,不想再重复。<br/>  <br/>  接下来的日子,我没有再联系骆桐,我安然地回到家庭与工作中,并且开始喜欢上了回归家庭以后的那种舒适坦然的感觉。因为不必再撒谎,所以我坦然;因为不必再疲于周旋,所以我舒适。<br/>  <br/>  我并没有很深刻地怀念骆桐,这与我原来的想像不一样,我以为我会怀念她的,我也告诉过她我会怀念她的,因为她毕竟是我婚外出轨的唯一的一个女人。但是,我真的很快地,淡忘了她。<br/>  <br/>  或许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擅长的就是拿得起放得下。我很快地放下了对骆桐的那份迷恋与牵挂,因为毕竟我对她的身体保有着更多的热情,而一旦身体这个载体在我的生活里消失的时候,我对她的那份热情也渐渐消失。<br/>  <br/>  春天快结束的时候,我出了车祸。这是一次比较大的意外,我在医院里昏迷了将近一星期才苏醒。我在医院里住了好长时间,然后又回家休养了一些日子,在这期间,我没有上班。公司里一直有同事来医院或家中探望我,但是我没有见到骆桐。<br/>  <br/>  我出了这样大的一次意外,几乎闯了一回鬼门关,等于是死过一回的人,我以为,骆桐至少会来探望一下我的。不管怎么说,我是她的男人,第一个男人,她不应该忘记我,更不应该这么快地忘记我。但是,她没有来,一直没有来。<br/>  <br/>  因为养伤中的闲,我开始浮想联翩,一遍遍地想像着骆桐此刻的样子,想着她是不是被哪个男人牵了手,依在了哪个男人的怀抱,所以,才会不再想起我,甚至连我伤得这么重都不来探望。<br/>  <br/>  想到了骆桐居然这么快地就与别的男人走到了一起,我的心里,涌上了莫名的烦躁。男人都喜欢抛弃女人,但是男人一般不喜欢被女人抛弃,而骆桐那时给我的感觉,就是她正在抛弃我。我被自己的想像折磨着,开始时常对于蓝发无名的火。<br/>  <br/>  于蓝只是很温和地忍耐着,不跟我吵,任由我莫名其妙地指责她,也不反驳一句。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于蓝不是我当初娶的那个妻子,刚结婚时的于蓝,虽然让人忍受不了,但是她真实,深刻。现在的于蓝,是一个千篇一律的家庭妇女,任劳任怨而已,没了脾气,也就没了个性,像一截被雷劈过的木头,了无生趣。<br/>  <br/>  —72—<br/>  <br/>  我年轻的时候,渴望的是温顺的柔情似水的妻子,而此刻,人到中年,我却渴望一个鲜活的,生动的妻子。或许是生活太过于平淡,而男人最无法忍受的便是平淡,它使人压抑,男人需要的是新鲜的刺激,有刺激生活才会有火花四射的亮色。这些,于蓝不懂。<br/>  <br/>  我在一个晚上又开始对于蓝喋喋不休地抱怨责怪的时候,看到她温和平静的脸,毫无愠怒的表情,既不反驳更不反抗,我的火就没来由地烧得更旺,我大声斥责道:“干什么老是这一副样子?有理没理都受着,你年轻时的个性到哪里去了?”<br/>  <br/>  于蓝温和地笑笑,说道:“你养伤中,闲,气多,我受着,不跟你吵。”“我伤早好了,我现在在跟你说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不要老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行不行?”我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不依不挠的纠缠着她。<br/>  <br/>  于蓝平静地看了我很久,说道:“我们是二十多岁以后结婚才走到一起的,设想我们八十岁死,那么我们能在一起是多少年?这中间还要除去各自被工作和其他的事占去的时间……”我看着她,不明白她想说什么,就没有吭声。<br/>  <br/>  于蓝继续说道:“再说,我们不一定就能活到八十岁,更不一定两个人都能活到八十岁,说不定其中一个,就会忽然离去。就像你这一次,突然就出了这么一个意外。你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日子,我真害怕就此失去你了,夜里睡觉都不敢闭上眼,怕一醒来,就再也没有了你。”于蓝说着,眼睛湿润了。<br/>  <br/>  听着于蓝的述说,就像母亲的话语一样的让人感到温暖,我有些动容了。我们习惯了存在,习惯了索取,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我们就麻木了对未来的期待与谨慎,也麻木了对身边的人的珍惜与善待,我们渐渐活得没有目标与方向,不愿意为任何人去过多地设想。<br/>  <br/>  “还能够活着,还能够守在一起,就是好的,夫妻一辈子,也就几十年而已。我们刚结婚那时也吵过,也怄过,但是我们现在还需要为什么去吵?该有的,我们都有了,没有的,我们也正在努力。只要平平安安地活着,儿子有父亲也有母亲,我们这个家就是美满的。所以,我不跟你吵,你是我丈夫,是一家之主,我要撑着你,我不能拆了你。”<br/>  <br/>  于蓝的话,让我深深地感动。她是一个个性那么要强的人,却在新婚之日被未婚夫抛弃,为了赌气,嫁给我,而为了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她在平凡生活的细碎里,在柴米油盐的煎熬里,把自己所有的棱角都磨砺殆尽。现在,她成了一个贤妻良母,而我,却偏离了丈夫的轨迹,背叛了传统与忠诚。<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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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18 17:25 | 显示全部楼层
 —73—<br/>  <br/>  我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要做一个好丈夫,要与于蓝平静地守着人生此后的日子,再也不做对不起她的事,一心一意地把我们的生活波澜不惊地过下去,等彬彬小学毕业,我们就把他接来上海读中学,我们一家团聚,和和美美地过下去。<br/>  <br/>  有了这样的念头,我的心中对骆桐的的近况的自我想像开始很快地淡下去。我很安静地在家养伤,并且常常对于蓝发出赞赏感激的微笑。感受到我变得温和平静,于蓝的脸上也开始总是浮现着笑意,人也仿佛年轻了许多。<br/>  <br/>  恢复上班的第一天,就在公司碰见了骆桐。她瘦得骇人,那情形,倒像没见着的这些日子里,是她经历了一次生死擦肩的磨难,而不是我。她看到我的时候,嘴唇一启,微微一笑说:“丁经理好!恭喜康复上班。”只是她笑起来的时候,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有一抹苦涩,有一丝凄冷。<br/>  <br/>  我点点头,算是作答,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很特别的表情。工作很忙,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关于骆桐的事,并且也下意识地阻止自己去想与她有关的事。我在心中默默地告诫自己:收心了,我已经收心了,我不再出轨了。<br/>  <br/>  但是我高估了我自己,男人的出轨,一旦有一,就会有二,一旦偷上瘾,除非偷厌了,否则很难因为自觉性的控制,而真真实实地清醒。烟,还要反反复复地戒几次,又何况一对男人和女人的纠缠?不久以后,我又与骆桐走到了一起。<br/>  <br/>  那是一个星期三的下午,我去医院做常规性的复查,于蓝要陪我同去,我没有要,我一个人坐公交去了医院。在医院意外地看到了骆桐,她挂的妇科。我也没有多想,一个人去做完了几项检查,然后复查结束我走出医院时,看到骆桐站在医院门口,脸色有些惨白,身形瘦削,我忍不住在心中疼了一下。<br/>  <br/>  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但是我看到她的脸色很不好,我有些舍不得,我说,我送你回去吧。骆桐没有拒绝,在跨上公交的时候,她一把扯住了我的衣袖,依靠我身体的重量,把她攀带上了公交,她似乎,非常的力不从心。<br/>  <br/>  我把骆桐一直送回了她的住处。走进她温馨宁静的屋子,我心中失却了多日的对她的那种迷恋感觉,再次升腾上来。她的屋子里,有过我们的一次又一次的欢愉的记忆。看到她挂在床头的印着Kitty猫的小花睡衣,我都忍不住有冲动的反应。<br/>  <br/>  骆桐拉着我的衣襟,仔细地看我的脸,然后她用手轻轻地碰了碰我的伤处,问:“这里,还疼么?”我咧嘴笑了笑,说:“不疼了。”她微微地笑笑,说:“那就好。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再不要出任何事了。”我点点头,算是应承,心中又有了暖暖的感动。<br/>  <br/>  —74—<br/>  <br/>  我又有了意乱情迷的感觉,很想要将她瘦弱娇小的身体搂进我的怀抱里。但是我想到了自己在心中立下的誓言,想到了不久前曾下定决心要做个好丈夫,再也不做对不起于蓝的事,于是我抚了抚骆桐柔顺的长发,说:“好好照顾自己,我先走了。”<br/>  <br/>  骆桐很安静地看了看我,点点头,然后拽着我的衣袖,轻轻地将我往门口送。她不同于往常,以前我每次说要走的时候,她会一边答应,一边抱着我狠狠地亲上一口,有时候会调皮地往我的两腮上一边印一个清脆的吻,但是她今天,什么亲昵动作也没有。<br/>  <br/>  走到门口,我又有些不甘心,我站定了,回转头看向骆桐,下意识里希望她能够像从前一样,抱着我,亲我一口。但是骆桐只是很安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不舍。我知道她舍不得我离开,但是她不说。<br/>  <br/>  也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我低下头,紧紧地吻住了她的唇。还像从前的一样的,温湿柔软的唇;还像从前一样的,温顺娇俏的人,只是,她的唇冰凉,她的身体在颤抖。<br/>  <br/>  但是她努力抑制住了自己的冷颤,她轻轻地说道:“走吧。只要你还记着我,还没有忘了我,我就觉得很满足了。”然后她轻轻地为我打开了门。我没有立即走,我看着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肯定有什么地方变了,不同于以前了。<br/>  <br/>  我问:“有男朋友了?”她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异常,但旋即消失,她微微摇了摇头,说:“还没有。”“找到杨会了?”我又问。她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没有,他也许没有离开上海,但是在哪幢楼里,我不知道。”<br/>  <br/>  我觉得没有什么可问的了,于是轻叹一声,说道:“照顾好自己,有合适的男孩子,不要错过。你是一个好女孩,你会有幸福的。”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要再想起我,我不值得你记忆,你还年轻。”然后我打开门,走了出去。<br/>  <br/>  走了不到十分钟,我还没有来得及走到路口的公交站牌,骆桐的电话打来了,她在电话里楚楚可怜地说:“时间还不算太晚,你再陪我一会吧,就一会,我想看见你。”<br/>  <br/>  出于理智,我是应该婉转地拒绝并果断地离开的,但是出于本能,我在电话里立即答应了下来,并且回转头往骆桐的住处走去,脑子里忍不住想到了她在我怀抱中的样子,男性的冲动又袭了上来。<br/>  <br/>  门一打开,我刚走进去,骆桐就在门后闪身出来,紧紧地抱住了我,嘴里止不住地说:“怎么办呢?又错了一次……我下决心再也不留你的,可是我忍不住……我想念你,我无法阻止自己对你的想念,我想要看见你……”<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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