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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网的时候碰到一个朋友,说去女朋友家里玩了刚回来,于是扯着他要他请客,他说好,等下过来接。于是我又打电话给一个同学,叫她一起出来。
去的时候天很冷,风呼呼的刮过,还好我多穿了件衣服,两个膝盖好像裸在那里被风割过去似的。他说:“冬天又到了,你的手该戴手套了,买些护手霜,手套买双厚一点的。”心里暖暖的。坐在后面,听他讲在他女朋友那里过得如何,女朋友要给他洗头,丈母娘要他陪着打牌,做了很多的饭菜就怕他吃不胖。心里为他高兴,高兴他终于能找到一个真心爱他的人。
说实话,心里也有一点点的轻松,这种轻松自从他说有女朋友了之后便开始漫延,到今天,真的可能有很多东西可以放下了。可以不用再内疚,不用再尴尬,也不用再避而不见。终于,又可以做回以前的朋友了。
认识他已经很久了,该是在仪表厂的时候吧。我大多数朋友都是从那时候开始认识的。以前从小学到高中,除了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认识的人便只有同学了,即使刚开始在仪表厂的时候认识的也大多只是同事,也只同原来的同学和当时的同事一起玩。
刚开始听到他的名字,是从高中一个好友的口中多次听到,说他是作保险的很风趣幽默很会搞笑,言语间很有好感。好友当时正是大一,暑假在天台的一家饭店实习,在他与客户来吃饭的时候认识,并开始交往。
有一天休息,我去找好友一起逛街,到饭店等她下班,刚好他在,介绍了一下便算认识了,并没有多做交谈。
后来有一次一个人去大地上网,几个男的坐在我后边看我聊天边看边搭讪,于是把字打得飞快不理他们。后来进来一个人,坐在里边靠墙的位置上。我后面的男的都拼命的叫他的名字,觉得名字有点熟,便抬头看了一眼,不记得这个人是不是就他了,只是觉得有点面熟。便问后面的几个人说那个人是不是姓张,说是。于是我说我有一个同学的朋友也叫这个名字哎。他抬头看看我,说:“天台县街真的太小了,不过这姐妹挺面熟的。”我再不说话,知道肯定是他了。我下线之后付好钱,回到门口坐过的位置对他说:“你认识飞吧?”在他拉长的一声“哦~~~~~”里走出网吧。
后来回去跟好友说起这件事,两个人乐了半天。
也许就是在那次吧,他不知从哪里搞来我的QQ和济聊里的网名,以后便是在网上的联系多了起来。由于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一直有联系,并且信奉一句话:“朋友的男朋友,不欺,朋友会生气。”所以欺着欺着,慢慢的也有几个同学认识他了,偶尔也一起去玩。
假期过去了,好友回到学校里去,他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冷下来。有时候在网上遇到,他经常会要我帮忙转达一些话,话我是一句不漏的带到,也挺为他的痴情感动的,只是感情的事通常是别人无法插手的,我不便多说什么。
有一次去好友的学校,两个走在大学校园里操场上,阳光晒下来,秋日的风轻轻的吹,说起他,好友说不知道他们今后会怎样,她又不希望这样子就确定一辈子。我知道她,上进心很强,不会满足这样子的生活,以后也许并不会愿意留在天台,就像我当时的心态,急着离开天台离开这个熟悉的让我感到窒息的故乡。她说他的出现真的很戏剧化,仿佛两个人之间真的存在一种很奇妙的缘份,但是她不想就这样子定下来,毕业,结婚,生子,想起来怕。她想要飞,知道不能让人等,所以宁可放手给他自由。
说起他来,她又笑了,说那天他初次见我,觉得眼前一亮,心里立刻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
他们说射手座的女子的一生只是为了行走,而我,搭上了末班车,却依然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马座的女子,不肯安安稳稳的呆在同一个地方,太熟悉的人太熟悉的地方让我有窒息感,让我没有上进心没有冲劲,像一潭死水让我慢慢发霉发白长草,不管心理还是躯体。在我的脑中,有着太多脱离现实的东西,也想过太多不该想的问题。这让我痛苦,让我想要逃离,以一种行走的方式逃离,去任何一个我所没有去过的地方。
没有过完那个冬天,我便离开了天台到了义乌。同他们都是通过上网和电话联系,有时候我像一个导师一样为他的感情出谋划策,有时候我们也嬉笑怒骂。我向来很随性,高兴的时候和他对着骂,不高兴的时候任他说半天也不理他一句,无聊了就打他CALL机叫他陪我聊天。
夏天从义乌回来,一定赖着他要他请吃冷饮,结果回家三个晚上,吃了四次冷饮,回到义乌马上开始拉肚子,还在那里信誓旦旦下次回来还要再吃他的。有一年我的生日,他给寄过来一瓶润肤露,说要在冬天好好照顾好朋友的脸;知道我手要长冻疮,又寄过来一双手套。自认为两人感情深得像哥们一样,收哥们的礼物收得心安理得。
但是开始慢慢觉得不对劲,他的痴情开始转换方向,矛头暗暗指向我来。一直以为自己太过敏感并太自作多情,加上自己并没有如此思想,便一直装傻当作不知道,但是开始疏远他,不要他再对自己好,再为自己做什么事情。怕的,是欠人家太多,偿还不了。若受了,没有回报,便是欠着,于自己也是极累,心里内疚,又为要失去一个好朋友而伤心。
终于在QQ上讲得很明白,我还是无法摆脱幼稚的思想和念头,采取的也还是高中时的那种最伤人的笨办法,开始来个不理不睬,甚至希望自己能够消失,可以不再给他看到。他说他不强求,等我不再飘。可是我不行,我有压力,我内疚,我无法回报,我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停下来不再飘。
刚好想要辞职了,心想干脆走远一点。于是收收行李,一下去了广东,希望就当自己是一个不曾存在的人,希望时空能够改变一些东西。在那里的近一年时间里,不跟他联系也不给他消息,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充实的让我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思考他的问题。在当初决定离开义乌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就当没有这个朋友罢了。我想我是自私而且狠心的,向来只会顾着自己的感受,时刻想到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在危险到来之前先作好自我保护工作,哪怕因此伤了别人也毫无悔意只是在心中凭添一份内疚。还真是不想回来了,在那里的日子过得自由自在,轻松而充实。一场非典让爸妈把我给扯了回来,回来以后,却是少不了碰面的。毕竟相识好几年了,共同的朋友也有不少。一共两次去吃冷饮,表面上皆大欢喜,可是在我,却总得浑身不得轻松,总觉得面对他,便在自己身上加得一份内疚,而这份内疚却只有等他真正找到一个爱他而他也爱的人得到真正的幸福才能消除。
前一段时间听一个朋友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都已经在那里请客了,便很开心,在网上碰到他,主动与他打招呼,觉得又可以回复到以前的相处的态度。也许昌让我觉得沉重和内疚的东西不再存在了,便放心了吧,又开始有心情去当个好朋友了。
终于到了这一天,听他在那里对着我们絮絮叨叨的讲着他的女朋友的种种,我终于可以庆幸这一天已经到来了。看他幸福的样子,衷心的祝福他能够幸福美满!
低头浅饮酸奶,暗想,其实,短短几年,不过长长人生中的一杯茶水的时间,低头慢品之际,流年已经如水东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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