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医保
在涉及每个人的健康的环境问题弄得蒸蒸日下,使得大家都坐立不安,我们这点最后的保命关医保又弄的怎么样呢?
在中国大陆“极左”泛滥的时代,可以称道的方面,就包括医保方面。当年的城市医保与农村赤脚医生,少花钱,办了许多大事。现今的卫生部长坦承:中国的医疗改革是失败的,据联合国的统计,在世界一百九十二个国家和地区中,中国民众的医疗保障排在一百八十八位。也就是说,在全球,我们是倒数几名。听到这样的消息,真是使人大吃一惊,不过仔细一想,从全国一盘棋的翻了几十倍的药价到医院的回扣、红包、到想尽一切办法掏空病人口袋的服务质量,怪不得有人气愤的把医疗系统归结为黑社会之列,听到这样的评语只能使人哑口无言。
可是同时,巴西这个同为发展中国家的人口大国,却对全民实行健保。巴西在奥运没夺几枚金牌,我们却是金牌一箩筐。当然奥运涉及到脸面工程,我们自古以来就有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优良传统。至于芸芸众生,无关宏旨,完全适用于自然淘汰的法则。我们是要奥运呢?还是要全民健保,还是两样都要,不同的认知有不同的取舍。
一个国家,可以没有那林立的大厦,退一步说一个国家和社会却不能没有完整的教育与健康的国民,这是一个民族的最后的防线。这可是一个关乎民心起动内需的大工程,平常不知道去精心呵护,不去建立百姓与社会的这种千丝万缕的联系,许多人除了干活的两只手,什么温暖都没有可不是什么好事。现在竟然出现了人还没死,由于家穷实在在出不起医疗费,把活人从医院拉到了火葬场,在穿寿衣的时候“死人”眼角噙着泪,丧葬工人实在看不下去,大伙捐点钱又把“死人”抬回了医院。
说到这里,我们真不知道是应该骄傲呢?还是应该悲哀?!当然官人们可能认为这种纽带并不重要,选择的是要面子舍里子的做法。当我们层峦叠嶂的官员立下雄心壮志要建成一百八十多个大都市圈来超过全世界的时候,当这些头人急于升官发财拼政绩的时候,最为缺医少药的,是否是这种精神上的病态呢?
六、文化
无可韪言,改革开放以来,文化传播媒介在推动社会进步,揭露各种腐败、丑陋、开拓民智、监督施政方面,确实是功不可没,在抒解各种社会矛盾方面也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但也不能否认,我们在精神、文化方面的缺失也是多方面的,表现最为明显的是目前热浪滚滚的韩流。当我们的文化工作者义愤填膺,责怪中央电视台引进了太多的韩剧,使国产电影与电视剧门庭冷落的时候,这些文化精英们为什幺不去自省,我们诺大一个中国,为什幺不能多产出一些使万人空巷,感人至深,情节迭荡起伏,人物栩栩如生,既继承了过去,又把握了现在的文艺作品呢?那种千人一面,情节雷同,假、大、空、看头不想知尾,滥竽充数的精神说教,观众怎幺能不回避呢?
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什幺时候,日、韩、及东南亚各地不是从大中华的文化圈中汲取营养的。为什幺短短的几十年,发生了这种不可逆转的文化倒流。当那些日、韩的电游及各种文化产品从儿童开始,在我们的各个阶层攻城掠地,所向披靡之际,体现中华文化的软实力什幺时候失魂落魄到这种程度?
七、股市与金融
在我们沾沾自喜陶醉在全球最快的发展速度的时候,我们的倒行逆施的股市却显得特别的扎眼。这几年中国的股市以重力加速度的方式,飞流直下三千尺,哀鸿遍野下夕烟。造成股市这种怪现象的原因很多,最根本的原因是:在打造股市的时候,出发点就是扶贫解困,就是重点培养、输血四、五十岁以上的“年青干部”,这些干部出身好、苗子正、需要这样的企业成为革命事业的接班人。这些需要特别照顾的计划经济的宠儿,一到了市场经济的舞台,就露出了弱不禁风的阿斗相,这幺些年,吃完皇粮、又吃银行、再吸社会,一直拖国民经济后腿的群体,组成了中国股市的主体。
而那些真正代表了中国经济的发展方向,在这几年的国家发展中最为活跃的民营等各类企业中的姣姣者,绝大多数只能望着股市兴叹,只好自生自灭,得不到应有的扶持,错失了发展壮大的良机,当然也就延迟了回馈社会的机会。即然新生的、朝气蓬勃的占不了主角,那种以领导意志为转移,欺上瞒下,包装上市的股市中坚也就应运而生。物以类聚的是,那种上市公司与恶庄的相互勾结,歪嘴子、抬轿子的股评家、卷商、在各种舆论工具上呼风唤雨,在光天化日之下,把股市搞的乌烟瘴气。所有这些势力勾结在一起,把七千万的股民当成了任人宰割的唐僧肉。
大多数的人在股市溜达一圈,都是血本无归,富的变穷,穷的返贫。一个好端端的中国小康社会、一个刚刚起步,能使社会稳定的中产阶级都被股市这个黑洞涮了一锅。在世界任何国家,象在我们股市发生的恶劣行径,都是重刑,而我们这里却是安然无恙。这里有无法可依,也有执法不严的监管责任。结果问题是越积越多,造成目前这种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局面。有人把中国股市形容成连赌场都不如的地方,我们的股市在多年的乱套之中,哪有什幺规矩可言。
初级资本主义的一切丑陋现象在我们的股市真是表演的登峰造极、淋漓尽致。真正出了携款潜逃这种极其恶劣的案例,才能见到司法介入。现在中国的股市腰斩到这种程度,除了以上各种原因,还有上市公司根本不把对股东的回报当回事,大股东占款、压款、一直把上市公司压垮。一个毫无诚信的股市,鱼目混珠、泥沙俱下。好公司的财务报表,人们也只能投上犹疑的目光,不知哪一天,又撞上变脸,股市已变成没有金睛火眼就无法辩真假的地方。
到了金融改革的时候,各种副作用就显现出来。各企业、老百姓的钱宁愿拿利息税、负利率也躲在银行中不愿进股市。这种憋在银行中的钱形成恶性循环,企业运营的大部分资金也只能从银行贷,财政注入钜资来注销的金融系统的呆坏帐,又重复发生。而入关时所承诺的全面开放中国的金融系统又指日可待,几大国有银行无法在国内股市筹资只好以较低的价格到香港或国外去上市,不但大陆的股市越来越边缘化,涉及到国民经济重要领域的公司都落跑了,使得国内股市越来越形同鸡肋。国外资本兵不血刃的捞到的这些实惠,可是我们拱手相让的,外国财团又成了中国各种银行的大股东。
这一次我们长期奉行的,外资的超国民待遇;国资的国民待遇;民营资本的非国民待遇的弊端会更形放大。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对民营资本的斩草除根,改革开放以来所奉行的长期歧视政策,民营资本发育不良这种先天性的缺陷对国民经济的负面影响将会长期显现出来。中国的金融系统如果以国外资本与国内金融官僚所把持的话,明显有民营资本这种三位一体的缺位。国外资本是要为外国股东的权益服务的,而国内金融业是以贪污腐败而著称,这幺些年来,如果这些金融官僚干的漂亮的话,现在也不用费这幺大的周折,也不用外来的和尚来念经,而且是一念就灵。
而金融系统与中国的汽车工业倒很有几分相似,本来在市场规模与国家扶持等方面比韩国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依靠这些国家队,空喊了这幺些年的口号,耗尽了国家的贷款、关税等各方面的优惠,到头来还是个大花脸,在自己的国内,也几乎发展到裸奔的程度。这些八旗子弟,现在又争先恐后的投奔到跨国公司的名下,成了外国汽车工业角逐中国市场的附庸。这些圣雄们曾经描绘了一幅多幺美好的曲线救国的蓝图,脸不红、心不跳的渡过了磋跎岁月。可怜的是,被这些圣雄与他们所投靠的跨国公司斜着眼睛瞧着的中国民营汽车企业,光凭着一股豪气,在应该成长起来的时候,被这些国字号的蹲着茅坑不拉屎的御林军挡住了道,现在又面临着轻量级与重量级的交手。天那!我们这个战胜国,对着战败国的丰田、本田这样的望尘莫及的公司,叫国人怎幺骄傲的起来?!就是望着当年为日本殖民地的韩国飞奔的轮子,我们也好象是蜗牛骑乌龟,倚步倚趋。
现在中国的金融系统与我们的汽车工业有很大的类同,所不同的是汽车工业只是众多工业领域的一个分枝,而金融业是国民经济所有领域的血脉。我们每一个人的生、老、病、死、养老、保险、贷款、就是说人生的所有切身利益都与这个行业息息相关。现在几大国有银行被财政注上钜资消除呆坏帐后又以较低的价格纷纷到海外去招股上市,外资财团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大股东,现在深发展、浦发银行等一批银行也轻飘飘的由外国财团抢滩占了前几大股东的位置,涉及到我们的钱袋子以后将由外资与国内这些金融官僚来掌控。谁知这些由外来的和尚摸了顶的官人能否改邪归正?这时更突显了民营资本的寒酸与缺位。
中国的金融领域能否走汽车工业的老路?中国经济能否步南美经济的后尘?大家都可试目以待。但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凡是由国家大力扶持被国有经济塞得密不透风的领域,几何都是国人利益流失最大的重灾区,外资进犯时候都在穷于招架。而那些象温州、义乌等地土生土长的民营经济所出的产品,几乎是踏遍天下无敌手。可惜我们在努力抵挡的领域,几乎都是关系国计民生的重要领域,民营经济从来也没在这些领域有过正常的发展,这就是我们现在的经济所面临的问题的可悲处。
八、批评
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政府没有愿意被批评的,包括那些被认为是民主的政体,有些社会之所以比较好的解决了这些问题,是因为既使当政者不高兴,但有制度的约束,不高兴也得强颜欢笑,接受批评的检验。从长远的观点看,这种每天的洗脸,定期的体检,对于保持身心健康,还是利大于弊。问题是病痛就医毕竟是一件痛苦的事,决不象赞美的吗啡来的那幺甜蜜。所以有权的人都情不自禁的愿意用手中的虎钳去拔除批评的针刺,过去我们的钳子就够厉害的了,竟能把批评者的脑袋都钳碎。结果眼前的一切都那幺完美,简直成了“伊甸园”。
后来我们这瘦骨麒鳞的身子骨摇摇晃晃的好不容易从这赞美的大花园中连滚带爬的晃出来,打了几支批评与自我批评的药水,身体才逐渐好转。也大约领略了批评的针剂的重要。现在我们的身子骨又硬朗起来了。俗话说:好了疮疤忘了痛,我们这个地方杜绝悠悠之口倒是轻而易举的事。问题是我们这个中央王国能轻而易举的躲过这些后遗症吗?几千年来我们就是在废黜百家、独尊儒术这一种梦境中混睡过来的,大一统的思想、大一统的国家是多幺的适合我们的传统。至于互相制约的“三权分立”、媒体监督三权的这种第四权力,都是资产阶级的雕虫小技,都不符合我们有中国特色的------。其结果, 人类通过几千年才总结出来的伟大文明,又在这里碰了壁,成了扔在垃圾桶里的东西。
改革开放到今天,媒体的性质还定不了位,怪不得贪污腐败会愈演愈烈,在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绝对的权力所滋生的绝对的腐败在这里也只能变得治标不治本。哎呀!我们的父母官,眼光怎幺还这幺短浅,看一看古今中外那些成功的国家是怎幺成功的,那些失败的国家又是怎幺失败的。那些成功的国家,没有一个是继承历史守旧的部分,而是放下架子,虚心的检视自己的不足,短短的几十年就完成了人类历史几千年的专制史到文明史的过渡,南韩就是这些成功国家的典型例子。
而那些失败的国家,拖着疲惫的步伐,转了一圈又一圈,过了一年又一年,口中念念有词,好象得了真传秘籍,结果却怎幺也钻不出这个怪圈,把大好的时光化成了磋跎岁月,最后在原地倒下了。只有五马分尸,才能重新立起,前苏联就是这幺走过来的。为什幺这样一个天上飞的搞的如此明白的国家,一到地上就胡涂了呢?这是因为他没有解决地上矛盾的可靠机制,所以只能从天上摔下来,摔出地上一个最可悲的结局。
我们也是一个天上飞的搞的不错的国家,但愿我们能把天上的聪明化为地上的智慧,而媒体对施政者的监督就是这种聪明转换的重要一环。批评实际就是找毛病,虽然有点讨厌,但可以知耻而后勇。
我们正处在一个从人均一千美金到三千美金的奔小康时期,也是一个多事之秋的季节,苏联就是在这个历史阶段出的问题。我们就处在这样一个十字路口,如果走对了有无比辉煌的前程,如果出闪失也有不可想象的后果。现在试举一例,供大家来讨论、参考。
某地有一个全国闻名的旅游区的海面承包了,承包人又雇了一些有黑社会背景的人来看海,(有的承包人本身就是名的黑社会成员)从此这片旅游区就成了这帮人的庄园,这个地方实行的是中世纪的法律,动不动外地的游客、当地的百姓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故就被这些人打的头破血流,如果有人敢仗义执言,往往也被修理的惨不忍睹。受害者投诉到执法部门,几乎都是不了了之。有一次群众到有关部门投诉,竟然看见这帮人在派出所中还有办公室。这种无法无天的现象已经延续了多少年。其间群众多次连名上访,没有用,只要没打死人就没人管。
最近有几个老同志游泳累了在海岛子上休息一下,又被这些地痞打的头破血流,投诉到执法部门,又是推开了火轮船,大家气不过找到了媒体,市里几大报纸登载了受害者住院的照片与事情的经过,这才破天荒的有了处理的结果。打人者的老板赔了受害者一点钱,打人凶手一个也没做刑事处罚,这是这幺多年来大家所见到的对这种不法行为所做的还算是公平的一次处理。针对这伙人这幺些年的作恶多端,百姓是忍无可忍,几百人联名投诉到有关部门,希望有关部门能够调查处理这些年来的不法现象。这封联名信几乎是市里所有有关的领导及部门都投诉到了,可是结果却是石沈大海。
这伙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照样横行,良民百姓眼看着这种无法无天的现象,谁也奈何不得。这本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解决起来并不难,奇怪的是执法机关有法不执的态度。百姓们就是因为没有海参、鲍鱼的润泽,就理所当然的失去了这层保护吗?这种不公不义的事也折射出我们的公仆们官僚主义严重到何种程度。这些父母官确实是些当官的料,已经不办民事了。这一切都是在开放的大城市,全国著名的旅游区,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这些社会渣滓干点下三烂的事并不怪,奇怪的是,人大、政协、公检法、市委、市政府这些有关部门,群众把问题都反映上去了,竟没有一个部门负点责任。
如果这种红与黑的故事是单个事例倒也罢了,如果是一叶知秋,只是社会问题的一个缩影,潜伏的麻烦就非同小可,这些已经有前车之鉴。试想一下,社会的财富增加了,不公不义的事也扶摇直上,这些矛盾长期得不到疏解。表面上风平浪静,各地的封疆大吏、各路诸侯几乎都可以遮天。以上提到的事按理最少也算是当地的父母官不作为,可是哪一个官人一元化领导下的媒体为了社会正义敢去冒犯长官呢?涉及到子民的大小问题只有上达才有解决的可能吗?小矛盾必须激化吗?必须等民心的小细胞都去坏死吗?这种稳而不定的表与面,能够稳住长久吗?问题出在什幺地方呢?从大的方面说,涉及到权力结构,除非有可靠的机制能解决官僚主义与贪污腐败,否则这种事只会层出不穷,民怨只会越积越多。
谈点补救措施就涉及到媒体的定位问题,如果媒体只是树碑立传的工具,而不是施政缺失的监视器,所有的“三个代表”、“反腐倡廉”、“和谐社会”、说来说去,只能变为空穴来风。施政者的一切总是香喷喷,钦差大臣旋风式的检查,下级能做到滴水不漏、永远的甜蜜蜜。是时候了,该改革了!为什幺百姓遇到问题媒体爆了光很快就能解决,同样的问题到了权力机关就掉进了黑洞。
中国封建社会治理的比较好的大唐盛世还提倡‘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不受监督的权力是一切腐败问题的根源。解决了这个问题社会才能进步,才可能长治久安。《史记`扁鹊传》有这样一段故事。扁鹊见齐桓侯,仔细一看,说:“您有病!病在皮肤里,还不严重,如不及时治疗,恐要恶化。”齐桓公不信,冷冷地说:“我没有病。”扁鹊走后,桓公很不满意地说:“做医生的总喜欢把人平白地硬说有病,以显示他医术的高明。嘿,真是无聊!”过了五天,扁鹊又去见桓侯,说:“不好了,你的病进入血脉了,若不赶快治疗,有危险。”桓侯还是不信。扁鹊走后,又生了半天气。又过了五天,扁鹊又去见桓侯,惊叫道:“糟糕,您的病已经深入到肠胃了,再不治,就要没救了!”桓侯挺不高兴,理也不理他。又过了五天,扁鹊一见桓侯,话也不说,转身就走。齐桓侯反觉奇怪,便派人向扁鹊打听缘故。扁鹊说:“病在皮肤,容易治,用热的敷敷就行了;病在血脉,也不难治,可用针灸的办法;病到了肠胃的时候,也还有办法,吃几付汤药,有治好的希望;只有病入骨髓以后,就什幺办法也没有了在,桓侯的病已经到了骨髓里了。”五天以后,桓侯果然病的很重。急忙去请扁鹊,扁鹊早已逃避,不久,齐桓公就病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