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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风波就此暂告一段落。
而对于我来说,七门功课五门亮红灯这才算是真正的风波。
风波过后当然就会有余波,老妈与班任的政治教育总是不厌其烦地在我耳边修筑讲座。
咪咪么么的比如来还要婆妈。
不过这次失败对我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我必须好好反省才是。
经过一轮痛定思痛后,我总结到这次考试失手的根本原因,
那个纸团本来就不应该传到阿明手中,那小子除了Play games or girls外就再没什么强项了,他又怎会答题呢?
真是一失手成千古恨,失策之极啊!
枉我有天衣无缝的作弊手法,最后想不到是“茅坑里面盖高楼”——糗啰。
老妈说得对,脚踏实地最好。
所以我依然是每日三餐,每餐两碗饭,踏踏实实地长胖。
顺便插上一句,现在的女生脑里面都不知塞的是什么,苗条俊朗的帅哥明摆着不要反而去讨好那些身形稍有发福的胖胖。
唉!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这年头要想有收获就必须奉行“为她生,为她亡,胆敢做食王”的宗旨了。
天下男子何其苦命也,尤其是我这一类身材高挑,健硕颀长的男生,
都要被西宫无情地打入冷宫,
要知道风萧萧兮悲者寒,美男一去兮不复还的呀!
(请注意:上述自我素描纯熟虚构。)
每天的早餐是在“藤萝小吃店”了结的。
自然,去得多(钱也给了不少的呀)老板与我就熟络起来了,
而且那是一个美女老板。
我对美女的评定标准很随便,只要合上眼缘的都是美女。
如果非要我说出一套美女标准来,那我只好说相貌与气质成正比好了。
想必会有很多没去过市场的仁兄都会抱来一两斤鸡蛋扔我,可说真的我就得这个呀,就算是打死我都不会变改的了!
况且我的坚持换得大家支持市场经济的举动,环卫的阿姨们定能体谅我的用心良苦。
老板是外省人,由于辨别不清她说的到底是哪一方的口音所以至今我仍不知道她来自哪一个省,
我猜应该是杭州人,毕竟水乡柔情孕育的女子也会是美艳绝伦的吧。
老板一个人长住在本地,再纯正不过的粤语是我悉心传授的,
另外我也跟老板学了点皮毛,因为这样当着领导的面子骂人会比较有优势。
老板对我总是和蔼可亲,这让我联想到姐姐。
虽然父母并没有给我一个姐姐,我也从未体会过有姐姐的感觉,可我就要一口咬定她就是我姐姐!
她的脸色总是苍白,衣服穿朴素的,从来不涂唇膏。
单身一人在外地拼搏不容易吧?
我能佩服的就是阿明的鼻子,一次他偶尔嗅到我衣领上有女人的香水味,就像疯狗发情前那般乱叫乱吠。我给他作了解释,完了他懊悔不已,嗷嗷地叫道自己家为什么要跑那么远,要不然就可天天一睹芳容了。
有那么几天他还真的骑了两公里自行车来陪我吃云吞面呢。
说回正题吧。
我专一于藤萝小店不仅是对于老板,不过做人呢,重要的是坦白,那个也是有的。
嗯,总的来说店里的装潢很、很……应该是啄人心思吧,
餐厅的大门往往是最被忽略的一处,藤萝的门框绕满了常春藤,郁郁葱葱的仿若盘虬卧龙。
接着是餐桌的摆放,从方位可以揣度出老板的心思,餐桌是错位放开,看似凌乱却工整有致。
正面墙上挂一幅寂静山林,侧面也有两幅山水油墨,渲染出一种静谧韵美的氛围。
可以说是一个谜。
谜?——仪?——蔡凌仪?
Oh!My god!我怎么会想到她呢?
我深吸入一口气,因为我必须供给大脑氧气,让它能很快地编出一些理由去满足我的疑惑。(我就是这么一个不熟悉自己却偏要去尊重的混蛋。)
难道仅是巧合,非常巧合地出现了谐音?
我记得梦翘姐(我对姐姐的尊称)曾说过:
“当你以为已经完完全全地忘了一个人时,你却是把他/她记到骨子里面去了。”
真的是这样吗?
那么不记到骨子里,记在心里行吗?
“君诚,很早喔!”梦翘姐站在柜台后,张罗着开铺。
美女就是美女,还是勤劳质朴的美女呢!真是很难得的耶。
“今天学校放假休息,就溜出来闲逛一阵。”
梦翘笑着摇了摇头,像铃铛那样荡啊荡,发出清脆地笑声。(还是要提醒一下,这里的‘荡’虽然与‘淫荡’的‘荡’同出一辙,但意思决无那个,千万别误会!)
我发觉自己也好像在荡啊荡,十足傻瓜一样。
嗯,吸取教训、总结经验。以后出门记得要带多一点面纸止住鼻血才行,不为自己的形象打点一下也要顾忌流血致死的可能嘛。
“要吃什么?梦翘姐亲自下厨!”
“不用劳烦你啦……”怎么梦翘姐今天有点热情“奔放”?
管他了,只要是对我热情就行了;但我就不得不使用更强悍的手段去阻止我的鼻血“奔放”不止。
“呵呵!我是这里唯一的厨师,不劳烦我那你不就得挨肚饿?”她脸上满是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
“那你为什么说得好像机会难得那样?”我故意装作懵懂,为的是让天真无邪的笑容能够在我眼中多绽放一会。
“因为——你不觉得那样说会比较亲切的吗?”梦翘姐的话像突然袭了风雨,透出潮湿的气息。
我正视着她。
说真的,我从来不敢定眼看着一个女孩超过五秒,因为我担心思想会负荷太多的遐想而无法运转。
少女情怀总是诗嘛!女孩总是能带给人一种分量,令其不自主地默默承担,有时还会成为压抑。
但此刻我是心甘情愿去“受罪”的,不用任何的理由,仅仅因为我是男生。
“梦翘姐,又想家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独在异乡,说不想当然是假的。但有时又不能表现得太柔弱,毕竟那是会吃亏的。惟有在夜里,也只有在夜阑人静的时候想象着家乡的变化,亲人是否还安好……
喔,君诚。我对你说这些,你会懂吗?”她眼中尽是忧伤。
我点了点头。
“不会笑话梦翘姐?”她终于笑了。
“不会的。姐姐是一个坚强的女生,你是我的风纪我又怎会藐视你呢?你要明白,你的身边还有像我和琼姨这样的亲人啊。”
“嗯,我懂了。谢谢你,君诚。”
在旁人眼中时间是绝对的,但在我心中它是相对的,仅仅是相对于某一时刻,譬如现在。
很多人都认同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维美思想,
可就不能效仿唐稹的地义天经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吗?
为什么就只顾一味地让时间迸发而不懂积存呢?
细想之下,还是觉得有人情味比较好!
我的胃正分泌胃酸试图溶化黏膜,当下就被飘逸过来的香气打住了。
“怎么,饿了吧?快!尝尝梦翘姐的手势。”
我一边心疼她被烫红的手指一边狼吞虎咽地消灭着面食。一点也不顾自己所谓的“君子形象”
看样子一定是很搞笑的啦,不然梦翘姐怎会笑得天真烂漫,活像逗弄着一个三岁小孩,而且那孩子还是弱智的,因为总是有人会这样误会。
“是——有心事吗?”
她突然从我的对面坐到我的身边,带着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
我敢肯定,那决不是俗媚的香水味!
“是……应该是吧。”我大概就是那种把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的笨蛋吧。
“让我猜猜。关于……女孩子的吧?”
“也……应该是吧。”
“什么应不应该,梦翘姐的第六灵感一向都很准。不会错的!”
蔡凌仪给我的感觉还不完全,就像是发黄的照片已经不能昭示出当年的意气风发。
要是与我相识的女孩她们健全的音容相貌都会印记在我的脑海中,甚至包括动作。
这就是女生施予的分量。
可她让我在偌大的空间里捕捉灵感去自由创作,那会是怎么的模样呢?
谁也不会知道。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相遇,我们注定要失去些什么吗?
“吵架了?不,你认识的女生我都认识,以她们的个性不至于跟你翻脸。难道……”
她用狐疑的眼光扫射着我
“难道你有——外遇?”
“求求你梦翘姐,别乱猜了好吗?我就老实跟你说了,前几天一个叫蔡凌仪的外校学生寄给我一封信,我正考虑回不回他。就这样啦!”令我诧异的是,我竟会牢记住她的名字!?
“蔡凌仪……嗯,好名字!依我推测有85%的机率是美女,冰清玉洁嘛。”
唉!璞玉瑕疵呀,梦翘就之有这一个缺点。
可谁叫她出生于八月八日——天生“八卦”命。
美女?冰清玉洁?
猜的呗!
不过,推测一个女孩总要比幻想一个女孩具体得多吧。
“要回!一定要回呀!这是做人的基本礼貌。君诚,别忘了中华传统美德!”
我猜她八成是想看戏。
我也矛盾了,
阿明铿锵叫道回不得,道理是兵法纪实;梦翘姐却催促着赶快回,理由是道德观念。
调兵谴将难免伤及和气,而道德一贯主张以和为贵,
衡量一下,倍觉以和平方案解决问题比较合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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