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我上面的(二)删掉,上面是初稿,谢谢。 文/汪秋雨 后来知道,那个叫跃进曾经让我母亲感到恐惧的人竟然就是我的亲哥哥,他是我父母亲生的第一个孩子,在这个世界只匆匆的停留过大半年就夭折了,哥哥死的那年,我的父亲和我的奶奶正和我的母亲真为离婚闹的不可开交,对于哥哥的死,按照我母亲的说法,我那个叫跃进的哥哥就是被我的父亲和奶奶的亲手扼杀。 很多年后,我知道,这个我面未曾见的哥哥,在他走后的岁月里,成了我母亲最疼的心病,成了我父亲无限懊悔的软肋,也是我父亲活着这辈子里,背负最重的精神枷锁。 在我的记忆里,记得有次,我父亲酒后,街着酒劲和我的母亲在屋子里为一件事情争吵着,我父亲挥舞着大手,怒气冲冲的回应母亲的指责,母亲歇斯底的呼喊着,而父亲没有丝毫的退却,我母亲忽然就坐在地上,双手掩着面,喊起:我那苦命的跃进儿啊,那刻,我父亲象遭电击般的颤抖着,然后象雨水冲击后的泥墙,瘫到在地,又站起,双膝着地,跪在我母亲的面前,双手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眼泪在父亲的眼眶里打转着,父亲却一言不发,而母亲呼唤我哥哥的声音更重了,更远。 我和姐姐被关在门外,我透过门的缝隙,依稀看到父亲跪地的背影,那刻,父亲倾长的身子变的那么的渺小,离我一直期待的父亲形象越来越远。 关于父母亲相识过程,我是通过门前的舅公知道的,也零零碎碎的知道了我那个叫跃进哥哥的死因,据说那个时候,我的父亲是一个英俊且聪明的小伙子,是我们村唯一在我们的县里念中学的孩子,学习成绩一直不错,那时候,我爷爷在那个战争年代一去不回,我奶奶守着寡一个人即当爹又当娘的把我爹扶植大,奶奶没别的爱好,就只迷恋越剧,每会哪个村有越剧演出,奶奶总是会迈着那的小脚,一场不落的看下来。我母亲那时是邻县里越剧团里的一个旦角,拿手就是那《梁祝》,我母亲上场后,往往一登场,那一亮相,一挥水袖,一个眼神,下面就是雷鸣般的喝彩声,我奶奶就是一场戏看中我母亲的,戏演到一半的时候,我奶奶跑到后台看到我那俊俏的母亲,拉手问起我母亲的婚姻来,得到待嫁未许的时候,我奶奶第二天就派了媒人上门到团里去说媒了。 那时候,我那个在县里念中学的父亲一直是很多女孩子喜欢的对象,在很多人眼睛里在县里念书就是秀才了,所以很多媒人都想方设法通过亲戚上门和我奶奶说媒,而我奶奶却一直推却着说,现在的年代不流行说媒流行自由恋爱了,孩子的事,就让他自己做主吧。 和我母亲的事情,奶奶却出乎的执者,我母亲见了父亲后,脸红的象个熟透的苹果,就低下头一直无语,我父亲却一直挂念着那场即将到来的考试,就这样,我奶奶做主,在我父母见面后半年,把我母亲娶进门。 半年后,我哥哥出生了,而我父亲也快中学毕业了,我母亲担起全家的重担,从来都不要我父亲沾半点农活,一直把最好的东西留到我父亲回来,就是守月子的时候,也把仅有的蛋肉留一半给我父亲,在我那不怎么懂书理的母亲心里,父亲就象她常的越剧中那个梁山伯一样,不久的将来一定会金榜题名,不过不同的是不再哪个悲惨的结局,因为母亲从来就没想过父亲会负心,而高中后比翼双飞一直也是农忙中母亲唯一的安慰。 父亲中学毕业后,考上了省里的一所师范学校,当通知到我们村的时候,在我奶奶的眼里,就是他的儿子考上状元了,那情景和先前状元高中比就少了邮递员换成敲锣打鼓的县衙勇兵的气派。这个山村也在父亲高中后开始了沸腾,我想那刻,最高兴的应该是我母亲,听舅公说,那几天是他见到我母亲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那时候,母亲抱着我哥哥,整天洋溢着一种浓厚的幸福感,在那个村里一个个串门着,这时候的母亲,在我的奶奶眼里,已经不是那个在台上甩水袖的祝应台了,育后和过度的农活,让我母亲原本娇好的身材变的臃肿,这一切已经无法和我那个高中状元的父亲匹配,在我母亲一次去串门的时候,我奶奶和我的舅婆说,象我母亲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我父亲的妻子,她现在的情景只配给我高中的父亲提鞋做丫环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