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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房是四格楼房,楼上挤挤促促地住着村支部书记、村 长、农科员、计生员及两名医生;楼下是层层必有的常设机
 构,即办公室、文化室、计生室和卫生室。办公室里靠窗的一
 张不曾上过漆、污迹里木纹依稀可辨的办公桌上,摆着唯一和
 最能代表现代化水平的工具—“摇把子”电话。峨直党支部
 农村基层组织建设办公室就设在那,我们有许多日子,就在那
 度过,走村串寨时诸多感受,就在那形成文字的东西,然后用
 复写纸印了,发往乡党委“村建办”,发往市委“村建办”。还
 有一些是装进信封,塞进办公室外柱子上比巴掌大点不多的邮
 筒里,十天半月有邮递员送“抱纸”来时带回乡邮电所去,再
 周折十天半月,才到达小刊小报和电台电视台编辑手中。编辑
 老师善解人意,“旧闻”当新闻编发,给读者听众一种“人间
 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感觉。
 正房右边,是三格厢房。楼上第一格原本是完小借用的幼
 儿班教室,现在已安顿成我们三人的小屋;中间一格是招待
 室,乡上经常有机关干部到基层检查落实工作,就住在那,我
 们成为邻居。这两格的楼下是作为大会议室来设计的,中间没
 有隔墙,半截外墙上安装几棵木档,小房子也显得开阔起来一
 些;我们恰巧赶上开展“普九”举办“职业初中班”,大会议
 室里支两排土基,搭两根龙竹,铺几块木板,垫几床草帘,成
 为10来个“职业初中班”学生的宿舍。这些十六七岁的大小
 伙子辍学多年,在农村生活惯了,到学校也积习难改,每天总
 有几个偷偷出去与他们青梅竹马的大小姑娘对上几调山歌,夜
 深了,才意犹未尽地赶回来,吸一阵烟筒,喝几口白酒,并天
 马行空地扯上一些散担经。我们时常被他们的“交响曲”惊
 醒,并认真地听他们讲述一些新奇的故事和争论一些无聊至极
 的问题。厢房最下边一格,楼上是林业员小周住,楼下是炊事
 员小姚住。墙脚有一蓬野蔷薇,不分季节地开着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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