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广播前的听众朋友们,能告诉我,你的2003是什么样的一年吗?能告诉我,你的2003是什么颜色吗?”
“Moon Boat”主持人陶真又用她甜美灵动的声音在夜晚轻叩着每个人的心扉。
一个人孤独的时候,总想让漂泊不定的游魂寻找一个安栖的归宿,而我也是在一个雪花纷飞的夜晚,从梁静茹那首《我喜欢》开始认识了这个像邻家女孩一样的DJ。
2003,陶真希望每一个人都能打电话告诉她自己的2003有什么要回忆的。
而我也开始回想来到商专的这整整一个年头是怎样度过的。
2003,对我来说是一个与友情无关的年头。
当2003的钟声开始敲响的时候,忽然周围的世界好像被轻轻挥了一下魔棒,一切的改变都倏忽而至,而我的友情也刹那远离。
我第一次过上了真正意义上一个人的生活,这一年的滋味刻骨铭心。而这并非是很残忍的事情,更残忍的是我亲眼看着一个相识多年的莫逆之交从身边走开,渐行渐远,却如何也拉不住他,阻不住他离去的脚步,甚至后来有了隔膜,有了误解,有了反目,有了冷漠。最终我们疏陌得如擦肩而过的路人。
这一年,我被迫承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的真诚干涉是别人眼中的犯罪。
2003,朋友这个一度心中坚如磐石的信念顷刻间如枯草朽木,正式宣告全线崩溃。
2003,是一个与快乐无关的年头。
我的商标性笑容,却在这一年开始变得像是奇珍异宝,越来越是罕见。
只有在抚摸着烟和酒的时候,我的心灵才能得到片刻快乐的颤栗。那样短暂的畅快使得它成了这一年电影中几个闪烁的镜头。
2003,是一个与家庭无关的年头。
我是一只流浪了两年的狗,从两年前那个淫雨霏霏的深秋之后,我就在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窝了。不同的人不同的是不同的声音不停的提醒着我,让我清醒而痛苦的明白,我是一个别人不要的孩子。
我在他与她不停摆动中,又动荡了一年。
2003,是一个与爱情无关的年头。
当我在一步步的现实中很无奈又很客观的接受那些残酷的真理后,爱情荡然无存。
分隔两地的爱情可怜的经受着思念、猜疑、误解、疏远……各种各样的折磨,像个原本就孱弱的孩子又接连或同时生着各种各样的病,痛苦的她,不像个孩子,更像个药瓶,是那样的颤颤巍巍,踉踉跄跄。
与子偕老的爱情故事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瞬息万变的时代幻化成了一个美丽的童话,一个久远的传说,一个令人咂舌的奇迹。
苦苦思索了近十年的一个问题——这样的一个女子为何会爱上那样的一个男子?为什么还爱的那样海枯石烂,忠贞不渝?
在岁末的时候,终于它不再萦绕我的脑畔。因为王安忆说:女人爱男人,并不是为了那男人本身的价值,而往往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爱情的理想。为这个理想,她们奋不顾身,不惜牺牲。
当我看到爱情的这部境地时,我勉力坚持的爱情也最终被击个粉碎,因为纯粹的柏拉图式爱情与凡尘俗世中的相濡永远是格格不入的。
我常常在想,史学家和哲学家在学术研究到了一定程度时,他们的爱情会不会一忽儿完全坍塌呢?
爱情这门功课越晚修习越好,修习的越少越好。不禁很讽刺的想到初中时班主任那句快要烂掉的口头禅:早恋是没有好处的~~~~。
莞尔。
2003年,我熟悉了烟的味道。因为蔡志恒在《榭寄生》种那段关于烟精辟的论述:“因为寂寞,所以抽烟。因为抽烟,所以寂寞。抽到后来,往往不知道,抽的是烟,还是寂寞。
2003年,我孤单的只剩下两个情人:烟和酒,它们对我比任何女子都亲昵难舍,我对它们比对任何女子都动情痴恋。烟酒的世界里你永远都是丰富而充溢的。
2003年,我换了三个宿舍,认识了许多刚开始熟悉就又要陌生的面孔,学会了在动荡的变迁中努力保持最初的自我,不去随波逐流。
2003年,告别了一个相处多年却又说不太清楚关系的女孩,临别的时候才发现她的真实与自己的了解远不是当初那么自诩的相当。也时常会惦念起她,却总能克制着自己不去拨动那串熟悉的号码。
2003年,我残忍却又是被迫的抛弃了前十九年苦心经营的自己,而当面目全非的自己活生生的站在镜子面前时,镜中的那个人却用着陌生而疑惑的眼睛望着我,然后问我:“为什么生活不随着你的改变而日益向你绽露笑颜,却仍是冷眼相向?”
我无言以对。
因为,2003我自己都不知道,它为什么会给我“带来”了这么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