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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年少时遇到的那个男生,大步走近我,大声说:你喜欢我的话就让我亲你一下,你不喜欢我也得让我亲你一下……
高山族的女子演唱组合“阿妹妹”在屏幕上跳来跳去,满脸堆笑地唱个不停,我却只记住了一句———男人要干脆。
卫慧、棉棉的小说盛极一时,里面那些纤细瘦弱白白净净,眼里充满了茫然和忧伤的男孩子流行起来。走在街头,或坐在酒吧,都能看见一些眼睛白蒙蒙看着远方,仿佛迷失了归途的男孩子。他们无一例外的看起来像发育不良的羔羊,随时等待有个刚强的女孩子拿起皮鞭,轻轻敲打在他们身上,说“乖,我们回去吧!”
他们会在和你一起看午夜场的电影时陪你一起哭泣;也会在你脆弱时将肩膀借给你依偎;他们和你一样喜欢美丽的服饰好看的男人或女人;他们给你关怀,却不敢对你说爱,因为他们的心灵比你还要脆弱,他们时刻小心,害怕自己受到拒绝受到伤害……他们像无害的昆虫,像有着柔软香味的花朵,在这个世界美丽的存在着。不可否认我也喜欢他们,就像喜欢邻家那个成长得总比我慢一拍的小弟弟,却永远无法将这种喜欢转化成爱。
我想念施瓦辛格坚定的眼神和结实的双臂———在妻子所在的汽车将要冲下几千米高的大桥时,伏在直升机上将自己的手伸给她,说:“宝贝,给我你的手!”;想念在大火中将郝斯佳一把抓起放入马车里的白瑞德船长———他告诉郝斯佳:“我去参加南北战争,但是你要明白,我不是为了他妈的国家,我是为了你的安危”;想念年少时遇到的那个男生,大步走近我,大声说:“你喜欢我的话就让我亲你一下,你不喜欢我也得让我亲你一下……”我想念他们,就像吃多了麦当劳或哈根达斯里的软软甜甜香润柔软的冰激淋后,想念小时候在嘴里嚼来嚼去格吱乱响的脆脆硬硬的冰棍。
大学的时候有过一个男同学,白净,瘦且高。我每天早上去教室念自习,都会发现我的桌子已被擦得干干净净,桌上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我知道是他做的,但是我每每向他投去感谢的目光,他都会装出一副茫然的表情看向黑板或课本。同学给我们创造机会让我们看电影时可以坐在一起,去吃饭时会在食堂“偶遇”……可是他总是红着脸,什么都不说。两个人就这样耗着,一直到毕业,一直到大家都在不同的城市有了各自的事业。
同学聚会上,他终于趁着酒意说:“米娜,我上大学时,只喜欢你一个!”
我大着舌头说:“我知道!”
他脸本就被酒水染成桃红色,一激动更是连青春痘都亮起了红灯:“你是不是也喜欢过我?”
我点点头,承认为了那几百个日子里干净的桌面和温暖的水杯确实心动过。
一桌人听到这里,都唏嘘不已,说我们错过了好姻缘。
他的确是个优秀的男生,他有着良好的修养、体贴温柔的性格,嫁给这种男子,应该让很多女孩梦寐以求。
但我只是微笑摇头。这种姻缘错过了也罢,喜欢一个女孩子却宁可在心里埋上几年也不肯说,或许这是种内敛的美德,但是在我看来却是不够果断、不够干脆、不够有自信。这种性格的男孩,说倒底还是不是同路人。
妈妈打电话讲谁谁谁订婚了,谁谁谁谈男朋友了,然后语重心长地问我:“你呢?”我苦笑,学那些小男生一样将眼睛投向窗外漫漫的黑夜,我说:“我在等一个男人。”妈妈兴趣大增:“有目标了?谁?什么样?”
我对着电话摇头,他是谁,他是什么样,他会送我多少玫瑰、多少巧克力,这些都不重要,他只需干干脆脆、信心百倍甚至霸道地对我说一句:“我就是你所期待的幸福,给我你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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