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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星期六晚上,终于见到了三年未见的高中同学红。她吃胖了很多,在一家超市里当售货员。是特意去找她的,所以一进去眼睛就乱转。第一眼看到她的是时候就已经认出来了。但是特意转了几个弯,然后站在她的左右来回走,不想让她知道我是有意去找她的。
然后,她转头,看到我,呆了一下。我也呆了。如果刚才不是看侧面,这样面对面,我真的几乎要认不出她来。然后开始讲话。
她是我从高一开始的同学,高一我们是同桌。那时候的她,神采飞扬充满青春气息。依然记得她穿了桔黄色的风衣,踩着高跟鞋走在我身边衣角翻飞的样子;依然记得我们穿着连衣裙走在后操场上笑对高年级男生口哨的时候她脸上自信而美丽的光茫。这两个镜头,永远留在我心里,无法散去。
而面前的她,胖了很多,脸上淡淡的漠然。眼神中,却有太多的无奈和痛楚。
这么多年了,不知道她是怎么样走过来的。
高中毕业,因为赌气,嫁了,生了,然后不和了,出走了,回来过一次,离了。再度出走。直至最近,才得到她的消息,说回到天台了。于是迫不及待想再见到她。想起去年我坐在从广州回家的火车上,接到她哥哥心急火焚的电话,说她离家出走时的担心。但是,现在好像变了,冷了许多。我向他问她的近况,也似不怎么爱说。也许,是因为觉得并不是荣耀的事,或者是伤疤,是耻辱。但是,怎么样,总归,是妹妹啊。
我站在那里的时候,有一个外地的男人来找她,他们站在那里讨论家里的钥匙有没有带出来。我就到处转,没有留在那里。后来,看那男的还不肯走,只好走过去先告辞。至少知道她在这里了,挺好的,以后,有的是机会去看她。
要走时,伸出双臂去抱她,却被她躲了。心里有小小的失落。真希望那个高一时的红能够回来,她是不会拒绝我的拥抱的。
但是,我也知道,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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