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漂在水上的爱情,你无法真实地抓住它。”这是一个朋友对网恋的定义。她听了后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别人越是劝阻不要去做的事情她欲是要去尝试,即使知道会让自己受伤。她的身体里流有叛逆的血液,朋友的劝阻只会加强她的好奇心。
她知道自己的性格总会促使她去做一些无法预料后果的事情。但是这样很好,她想。一个无法预知的游戏,在虚拟的网络。这个认知让她全身的血液沸腾。那时他们已经交往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他们每晚在午夜的时候同时上线。他说:“我们这样算不算网恋?而当初我们都是那样不相信网恋的人。我像是被你制约,每晚午夜准时上线。若你不在,我就会焦虑不安,无法入睡。你会否到我的城市来见我?”
她把头仰在椅子背上,心里开始感到惧怕。这个游戏超乎符合她体内爱刺激的劣性,但也慢慢脱出她所能控制的范围内。他们受到彼此的制约。他说他爱她。而他们连彼此长得是什么样都不知道,因为他们都拒绝给对方上传相片。她听见自己的笑声在房间里寂寞回荡。
半个月没有在网上遇见他,他说:“我的电脑中了病毒,你要乖乖的。”
她渐渐恢复认识他前一个人的生活。下班后和朋友去酒吧喝酒,在周末的时候跳舞到天亮,有时会和陌生的年轻男人有一个晚上的爱情。她感觉自己需要这些可以用手去触摸和亲身感受的现实的生活。
他们很少在网络上相遇,她的激情一点一点的冷却。抓不住的爱情让人感觉到恐慌的不安全感,他的出轨让她找到了结束的理由。
在一次午夜的时间,他给她发信息,说:“开一间房,我们应该有一次谈话。”
她固执地保持沉默,她不知道她还能说些什么。沉默了很久,他终于开口说:“你不再爱我了吗?”她说:“我不知道。”许久,他又说:“这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谈话吗?我刚才把你从好友名单中删除了。”她正要说些什么,突然断开连接。
第二天他的名字出现在陌生人栏中,头像在不停地闪动。她双击鼠标。
他说:“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不再爱我了?不要再给我摸棱两可的回答。我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她看着他暗淡的头像,心里平静如水。
她说:“我们彼此依然想念,可是已经无法相爱。爱情,在午夜划上句号。”
她如以往一般在午夜上线,他的名字已经不在OICQ上。信箱里一片空白,所有的记录不翼而飞,银幕发出刺眼的惨白色。
她在黑暗中轻轻地笑,平静退出信箱。
原来真的是曾经爱过的。
原来一切都是空白。
网络上的离别,不需要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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