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高兴
2013-3-11 13: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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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9 天 连续签到: 1 天 [LV.3]偶尔看看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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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A喜欢在晚饭后去楼顶，然后坐在大楼的边缘上晃动双脚看夜景。这个时候，她会觉得这个城市是属于自己的，它那么静谧和美丽，仿佛伸手即可掌控。
高处的寒风会有一种窒息的味道，风虽不大，但是恰到好处的压迫感让她很舒心。脚下踩不到的土地，和让人晕眩的高度，以及远处的霓虹，飘渺虚无。闭眼和睁眼的强烈对比，愉悦着心里的每一个自己。
生活本是如此的。同一个世界，同一张面孔，谁能看透眼眸深处的灵魂。相比之下，这个简单得让人蛋疼的夜色，多么舒心。小A喜欢穿白色的上衣，猎猎轻风会把宽松的衣服吹起，看着自己白色衣服映出的轻灵轮廓，她觉得，这像个天使。可没多久又笑了，天使？被灯光一照，背后会出现黑影的也能是天使？
以往只会在心情烦闷的时候，带几听啤酒，上来把酒问一下被城市污染到看不见颜色的老天。但，最近来得频繁了。每天，都准时出现，然后老地方坐下，眼睛飘向左前方45度。
小A戏称夜观天象。夜观如你所想，天象唯她一人知。
天象是一个人，准确得说，是一个男人，且是一个不知名的男人。每到晚八点的时候，那个窗口的灯下就会出现一个男子的轮廓。大大的落地窗前，他时而在椅子上端坐看书，时而望外沉思，时而打电话，时而看电视。第一次引起小A注意，是因为那个影子夸张的幅度，晃了她的眼。定睛看去，却发现是一个男子独自跳舞。夸张的肢体动作，看似深情的舞蹈，被一个手长脚长的男人演绎得如痴如醉。完后，一个红点两点间的往复，便该是吸烟了。他站窗口很久，小A也看了很久，小A看着他，他看着不知哪里。
从那以后小A就每天上楼顶了，可他再没有跳过那种晃眼的舞。只是平静的生活剧，在她心里滋出纷乱的绸缎，在初夏的季节里，五彩斑斓。
小A是个孤儿。但自小清高。孤儿院里，从不与人为伍，不是胆怯，是不屑。自打5岁那年，那天，被父母放在托儿所学校的门口，便是如此不屑地看着他们离去。前一天夜晚，她在半夜里听见他们轻声商量着遗弃计划的刹那，率先遗弃了父母，且瞬间成长。看着父母脸上掩饰不住的欣喜，满意着交谈离去，面无表情。她知道谈论的内容，无非是计划很成功，她没有吵闹，顺利被忽悠，然后会在夜幕降临后，因为再不能等到原本每天会来接的家长，被送至孤儿院。
她不屑任何人，独来独往，只做自己的事情。幸而读书优秀，一路过来，也是顺利。工作后，改了姓名，依然是冷傲孤僻，又幸好能力超群，也未曾有过大波澜。纸醉金迷的高价楼里，有属于自己的一间天地，腥风血雨的江湖上，有这样一片安宁。挺满足。
依旧是晚饭后，心情不错的小A捏着一听啤酒，哼着小调坐在老地方。嘴角扬了扬，今天灯亮得有点早，而且昏暗不少。一阵轻风飘过，愉悦的心尚未升温，远处的彩灯袭来，映着那支已经抬起的，却半路僵住的手。
今天是两个人影，并且能轻易辨别另外一位是女士。她瀑布般的长发在窗口飞舞，他利落的短发下看不见表情，同样利落的，还有他的右手。几乎是在一瞬间，飞舞的长发静默，人影也随之落地。不会错的，虽然快但依然可以确定，他右手里握着的尖长物体，是一把刀。
怎么会呢？
整整一夜，小A都在问自己这句话。猩红的睡眼依然不能把凶残的男人和以往留着自己心里的好印象连在一起。一度认为在城市里看到这样一位好人不易，从舞姿里露出的欢愉，从深思里透出的沉稳，从读书时映出的淡然，怎么会是一个暴徒。果然，人性如此，每个人都有着丑恶的一面，每个人都是罪恶者。几夜未眠，让小A干练精神的形象消失殆尽，甚至有点恍惚的神态。领导虽然奇怪却忍住没问，放了她一个星期假，只说调节好了心情再回来。
彻夜难眠，唯天明方能浅睡。直到第四天，又到了那个时间。
争吵的影子，推搡的肢体，落地的轰然。
整个楼顶，小A只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只看见那个仿佛定格的人影。花了那么多天才说服自己那是幻觉，那个好像已经爱上的影子依然如往常般纯洁自然。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挪动双脚来到这里，却又一次目睹悲剧。
那把刀，是刺在自己身体上吧。很痛很痛。
影子起身欲走，像清醒般，小A伸手想握住那片虚无，却忘了自己身处何地。
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咧咧的风，浓重的夜色，愈远的楼顶和愈近的马路，以及，那一声沉闷在两耳间嘣开。
追悼会很简单，公司组织，参加的同事不多，夹带着各种猜想。最终趋近统一：孤僻冷傲的人，承受能力自然差，被什么刺激了，然后自杀。
那个影子，起身按下客厅主灯，关了壁灯的手移向吧台，倒了两杯水。地上的女子也坐上椅子，盈盈的笑意姣好的面庞，说：明天就是演出了，今晚是最后一次排练啦。一起去吃饭庆祝一下吧？
走出电梯间，路过围满警察和群众的地方，瞥了一眼，对着身边的人说：大概又是什么人出事，与我们无关的别看，走吧。女子点头，二人离去。
什么是对或是错。
谁是好人。
而做的任何事，在他们的眼里，是赞赏还是憎恨。
谁种下的罂粟，成我的命根。
谁吃了它的果子，化作孤坟。
我是水水，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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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26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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