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过客 于 2011-6-24 12:07 编辑
J从来都不将我介绍给他的同事。直到有一次,我们一起去车站的路上,被他的同事看见。他后来告诉我,他的同事批评我一点也不像江南的女孩子。大概是觉得我不够白皙灵秀。J讲完之后,添了一句“他知道什么呀,我们的小夏还没长开呢。”这句话足够温暖,让我忘记从前一直介怀他从不介绍我给他的朋友认识,让我忘记他对我的若即若离。 我从来也不是那种能让人爱到欲罢不能的人吧。 也大概实在没什么可以怀念,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太少,让我找不到可以伤感的临界点。 和J仅有的一次关于未来的讨论是在某个下午,我正看着他们的报纸,在副刊上看到某个编辑的名字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个名字从前经常出现在副刊,从前不过是个热心的写稿人。于是问他,发表的次数多了,也可以应聘去你们报社工作?他从电视上的球赛回过神,不知算不算即兴地回答我,那你以后就多投搞,争取到这边来。 从离开学校开始,我就一直对在报社工作的人抱有不可理喻的好感。我不知道跟J一起,是不是单纯地只是因为喜欢他的工作。但这,对于恋爱,又有什么意义?他下班的时候,总是在凌晨,当我清晨醒着的时候,他却在睡觉。我只能在周末的下午使劲睡觉,然后等着他凌晨下班,一起吃晚饭。 太容易疲惫,却又太想结婚。是J吗? 入夏以后,我常常眼皮沉重,整天昏昏欲睡。我告诉J,我可能怀孕了。J问我,要怎么办? 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忽然浑身发冷,关掉QQ,关掉电脑,关掉手机,关掉灯,躲进被窝。纵然心里有一百个答案都是相同,但真正面对,还是会无比恐慌。 我还是会有那样的错觉,仿佛J还是初识的J,他常常会说很想我,让我在中午的时间打电话吵醒他,当他的闹铃。从哪天开始,他对我若即若离?开始从不联系我?我一次又一次败坏我的自尊,假装若无其事坐很久的车去找他,若无其事跟他谈他们的报纸,若无其事忍受我憎恨的烟味,若无其事在凌晨等他打完牌,一身烟酒味回到房间拥抱我。 这是让我痛恨的炎夏。我只能承受。我坐更久的车,去了J的老家,我不知道他住哪里,只是去了那座城市。在陌生的地方,乘上陌生的公交车,一站一站,漫无目的地坐到终点,再换上另一辆。这就是他的城,可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幻想他曾在哪间屋子里度过他的童年,他的学生时代,他的初恋。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J,你从前说想我想得厉害。但是从哪天开始,你突然就对我很冷淡? ——有一次,我看见你的手机上贴着大头贴,那上面是你和一个男的合影。我的感觉很不好。 J,那是我的一个剪了短发很像男生的闺蜜。” J,分手那么多年,我才能知道你当初的想法。我们彼此隐藏心事,一起表演恋爱这场秀。到最后,甚至忘记当初一起,是为了表演,还是为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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