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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 弱水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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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3-12-17 17: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
    认识程子言三年后,他和妻子离婚。秋天,我嫁给他。婚礼极尽安静,飞了趟去南,回来,搬到市郊一片新宅区,做了名分夫妻。
    略略感觉对不起他的前妻苏娅,一个比我华贵的中年女子。那样的华贵和冷傲,应该不会是程子言这般心性的男人所爱的。也许当初的婚姻,有另外的原由?但我没有问过,过程和结局都有了,再纠缠过去,自己都觉得贪婪。
    三年前程子言的车子刮破我的长裙,那是我参加晚宴惟一的体面长裙,站在车边,我放声大哭。他一定没见过这样的阵势,慌了手脚,最后赔我一条新的,一条我心仪已久的“逸飞”长 裙,外加一顿丰盛晚饭。看着爱吃的西子玉米我终于破涕为笑,一个成熟男人的目光,就此呆呆地定住。
    大学时我的朋友雅蓝预言,我这样的个性和瘦削身材,一辈子不会有男人爱。所以我原谅自己24岁情感依旧无归处。但是她不知道,一个38岁的男人,会爱女人的性情、真实。
    一爱三年,但我无怨无悔。直至不动声色地离了婚,程子言才对我说:天天,嫁我。
    好。好。好。眼泪下来了。这个男人,这般地爱,终归算给了自己一个交代。
    于是三年后,我再一次见苏娅。上一次,是我在程子言身边度过第一个夜之后,她找到我,说:给你多少钱,你肯离开他?
    我说:多少钱我都不会离开他,除非我不爱了。除非,他不要我爱了。我恨这样的盛气凌人,明知自己不对,也不肯屈服一点点。名分又怎么了?我不怕。
    她掉头离开。她的骄傲,不输我一点。
    这一次,她冷傲依旧:不要以为弱水三千,你是他眼中惟一的一瓢,当初,他也这般爱过我。我的现在,不定哪一日,会成为你的将来。
    我不信,但没有反驳,只用眼睛告诉了她,一个失败的女人,我还计较什么,我已经得到够多。
    和程子言结婚前夕,她带着女儿飞去法国,程子言为已结束的婚姻,尽了最后义务。
    我不是很了解婚姻,不知道一对有过年光的夫妻劳燕分飞后是否真的,就成路人。
    不去想它。
2、
    婚后的日子,要多好有多。我完全成为小女人,日日黄昏,煲好了汤等他回来。相爱三年的两个人,依早夜夜良宵。
    蜜月后程子言回他的公司,我继续做我的报社记者。早有约定,除了感情,彼此不得干扰对方的工作和生活习性。
    雅蓝极度意外,我竟这般美好的嫁了,问:你什么时候开了天眼,知道怎么对待男人了?
    我有慧根。加上缘分和坚持,自然会美满。
    她摇头,劝我:还是小心为妙,男人对于离婚,有时会成瘾。
    就笑她:琢磨男人太久了,嫁不出去不说,还学会了自己吓自己。
    程子言倒真的不一样。她终于说了句真话:不是哪个男人都下得了这份决心。看样子,他是真的爱你。弱水三行,你是惟一了。
    依旧笑,他对我的爱,谁比我更知道?弱水三千,女人,都想做惟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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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3-12-19 15:33 | 显示全部楼层
继续啊
  • TA的每日心情
    高兴
    2013-2-22 09:51
  • 签到天数: 1 天

    连续签到: 1 天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03-12-22 09:54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啊,写的很好!继续啊.呵呵....期待ING!!!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03-12-23 16:21 | 显示全部楼层
    3、
        日子渐渐变得忙碌。有天晚上,在灯光下看到漂亮的家具上蒙了淡淡的灰尘,挽起衣袖大擦特擦。程子言回来,叹气:就不晓得找个种点工,省了时间可以做你喜欢的事了。
        那段时间我喜欢上画画,有时会跑去一家学校听课,为了有一天,画出眼中的他来,给他看。
        而童心是在这时主动找上家门的,一个清汤挂面的女孩子,穿背带裤,大眼睛,小圆脸,有齐齐的刘海,神色隐隐带着农村女孩特有的干净的羞涩。是附近一所大学的学生,在这一片很多人家做钟点工,换取生活费用。她说:来过好几次,家里都没人,我看到院子里的花草都该修剪了。
        没道理不接受,这么细心的女孩子,我读大学时身边也有过这样的姐妹,贫穷,但自立。
        回头看一眼程子言,他放下手中的报纸,朝我笑笑。
        于是童心成为我们家的小钟点工,每个周三和周末的下午,清洁房屋。她的工作做得利落周到,花草也修剪得赏心悦目。周末我在家的话,会和她一同做点事情,她一张圆圆的脸,最后会沁出细细的汗,变得绯线,很可爱。
        我喜欢这个女孩,有时会留她吃晚饭,起初总是不答应,时间长了便不再推拒。碰到程子言在家,天晚了,会送送她。



    4、
        那个周末照例留她吃饭,她说:要考试了,然后回家过年,要等回来才能继续做了。我有一点意外,想去春运铁路的拥挤,我自不寒而粟。那份苦,苦的实在不止是身体。程子言冷不丁说:到时车票若不好买,我帮你订好了。那个车次好像平时人就很多的。
        就是,就是。我说,反正施行社会有票。
        童心摆手,不用不用,学校统一订票,又是半价,一直都是这样的,我习惯了。
        说完仍旧匆匆吃饭,坚持等着洗刷了碗筷。我拉开抽屉多塞给她一些钱,她红着小脸拒绝,手摆得你打拍子。
        程子言不动声色挡回我的手去,我去送送童心,你喜欢的电视开始了。
        我愣了一下,心里骤然有了抱歉,我应该了解童心这样的女孩,她们的敏感自尊。其实,我也是。认识程子言的整整三年,他没有用物质宠爱过我。
        明白半世却糊涂了时。
        到大学的路并不太找,平常往返不过一刻种,这次程子言用的时间却多了几倍。忍不住跑出家门去,却看到他停好车子走进来。
        和童心说了会话,不等我问,他先交代:这个丫头有事瞒了我们,寒假她根本未打算回去,只想多赚些钱,聘到一家酒店去做服务生。
        我是吃惊的:她的家境,比我们想得还糟?是不是很苦?
        程子言摇头:她是孤儿,根本没家。
        鼻子忽然酸酸:我们可以怎么帮帮她?
        他又摇头:维护她的自尊比什么都好。
        因为大眼睛的女孩童心,那个晚上我们都有一些伤感。



    5、
        再看到童心的时候,院子里开一株迎春,她修剪后,有了贺贺的花簇合成的冠,很是好看。这个兰心蕙质的女孩已读大三。这一学期再过,可以找单位实飞了。
        无意间发现她的英文很好,忍不不住向程子提议:可以招童心去你的公司实习,毕业后留下来做个制单员。这样的员工,想必找到不很多。
        程式子言拍我的额头:你又在安排她的生活,你觉得她会接受吗?
        这样也不对,我当真意外了,应该不过分的。而且,程子言比我更了解她吗?她的性情?
        她会自己去找。程子言说:天天,你现在可有一点罗嗦。
        我有吗?也许吧。不再同他分辩,这样琐碎的事情,不值得多一分钟纠缠。眼前的事,是一个28岁的女人,想要个孩子了。
        因为一次看到他钱夹里藏着女儿的照片,这个问题一直不敢提及。很多事,他可以不告诉我,但瞒不过自己。他是想她的,那个已经12岁的天使般的小女孩,总是在午夜的时候给他打电话来。女儿,延续着他的血脉,不可分割。这一点,我有足够的自知之明。
        不是想再有个孩子收拢他的心,是我自己,想给我的爱和生命,一个真实的交代。一个晚上,两个晚上,第三次我说出来。
        程子言一愣:天天,我想再等一等。
        温热的手自我肩头移开。
        缘由?我看着他,没有问。只是眼睛出了声音。
        他说:我未准备好。
        没有准备好?我在心里想,是身体还是心理?听他扳响打火机点上一支烟,我把自己埋过他的怀里去。他不喜欢解释。或者是我太过心急?不过一年的时间,而过去的婚姻是13年的光阴,这样的问题,你有理由迟疑。
        很久不再提,童心也很久不再来,忙于毕业前的一切琐碎事情,忽然地我会想,那些琐碎的事情中,不知道有没有爱情?这么简单透明的女孩,她的爱情是什么样子?一个有着阳光容颜的男孩吗?他们总是牵着手?
        家中事物依旧繁多,我的画,学到了可以开始画他的轮廓。
        程子言建议继续雇钟点工。我拒绝了,事实上我更习惯自己收拾一切,这是我的家,我喜欢所有的角落留下我的痕迹。再说,也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童心那么好的。



    ——未完待续——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4-1-14 18:21 | 显示全部楼层
    弱水三千


    只取一瓢


    现在有几个这样的男人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4-1-15 08:55 | 显示全部楼层
    往下走吧,故事里,依然是少不了那种情节。


    可是喜欢这种淡然的文字,似将什么都看透,却又紧紧的痴缠。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04-1-15 09:06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我以为已经没人看了呢??


    结局不是很好,希望各位不要失望!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4-1-15 09:26 | 显示全部楼层
    已经可以想到了。甚至一些发展的细节。


    可是,每一本言情小说,总是结局圆满,却依然会有很多人看过一本再换一本的。看得,只是过程和不一样的文字组合方式及作者的风格。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04-1-15 09:57 | 显示全部楼层

    6、

    很久不见雅蓝,每次她有新的爱情帮事,就会把我抛开。难得28岁了,她还不想嫁,依旧认定青春一大把。换了是我,不会有她那般从容,从容地忘记友情。

    于是那天晚上的电话中听到她的声音,我先骂一顿过瘾。

    以前她会耐心地等我骂完,然后温柔反击,这次却没有了耐性,上来就打断我:天天,有事情发生,你竟然还这样闲散地坐在家里骂我。

    有什么事发生,我不可以这样闲散坐在家里?再说,不骂你,我骂谁?我笑。

    是程子言。雅蓝说刚刚在车中,看到程子言。

    看到程子言算什么事情,我还是笑:你很意外?很不想看到他?

    他旁边有个女孩。面对我的温吞,雅蓝简直气急败坏:他把手放在那女孩肩上,看他的眼神,恨不能柔软似春水……

    等等。我打断她:一个女孩?

    大眼睛,不太高,额前有整齐的刘海,穿背带裤……

    我的心倏地跌下来,没有任何道理的,为什么,只是听到一个女孩,我就想起童心?

    雅蓝惊叫:到底出什么事了,不过两个月而已,我不见你,这个世界黑白都已颠倒……

    不。不。不。我扔开电话:如果不是雅蓝骗我,就是我的听觉和感觉出了差错。

    一加一在算错的时候等于三,等到四,等于两千,等于一百万。

    明明有无数的可能,为什么偏偏等于了零。

    童心,我于净骄傲的小姑娘,她没有那样诱惑男人的眼睛和心。程子言,一生无名无分我也要追逐的男人,他不会对那个迎春花一样简单、随外可见的女孩动心。

    或者,他只是想帮她,他知道怎么做,不会碰伤她的自尊。

    可是,怎么做?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肩上?用温柔似水的眼睛看着她?

    而雅蓝看到他的时间,他应该,在上海。他是这样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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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10分钟后,我穿好衣服,把头发梳理整齐。不过晚上九点半,并不是太晚,我要去找童心。这一夜,若不问个明白,死都不会甘心。悲壮的决绝中,无端想起苏娅,不知道那时,她是不是也主宋,不问个明白,死不甘心。然而,我没有她那般的骄傲。无论如何掩饰,内心已是慌乱不堪。

    推开门,走到院中,觉得看到了鬼了——童心站在一株栀子花前。她还是那个看起来心无城府的小姑娘。刘海齐眉,眼睛大大,穿背带裤,藏不住天生的羞涩。

    但是程子言,在什么地方?

    童心看着我:你知道了?

    这么说,雅蓝看到的,都是真的。我没有点头,身体忽然僵硬。

    她摘了一片干枯的碎叶:起初,我并没有打算就这样结束。可是忽然地,我不想把游戏进行下去了。我已恨不起来你。

    恨我?我张大眼睛看着她,我不解,为什么会有了不明不白的恨?

    我是孤儿,你知道对吗?

    我忽然会点头了。点了一下,又点了一下。

    但程子言并不知道,我记事起,是苏娅阿姨一直负担我的生活,直到现在。他们是不太关心对方身心的夫妻。事实上,你们也不是。但我知道,那时候他们是相爱的,他们是从一文不名中一同走过来的。这样的经历,你并没有。

    童心转向我。

    我可以当一个故事听,还是童话。

    她说:苏娅阿姨是个善良的人,只是有点虚荣心,她从来不告诉他她多么爱他,于是眼睁睁地失去了他。当然程子言并不是坏人,或者于感情而言,没有什么好人和坏人之分。如果你不出现,他们会一直生活下去。就像我不出现,你们的爱情也会始终完整。至少你会这么认为。

    我的眼中充满悲凉,现在我的爱情,已经不再完整了吗?

    童心最后的声音,成为寓言:我不想再做什么了,也没有真正做过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人的情感是脆弱的有缺口的,经不起太久太多的诱惑。我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女孩,都可以打动他的心,你又怎么就认定弱水三千,你是他眼中惟一那一瓢呢……

    童心走出去,我的寓言我的童话,它们走出去。

    不远的地方我看到程子言,他也看着我,那么久以来,我一直都在想画下他看我的眼神,一直无从落笔,于是一张好好的画,至今没有灵魂。

    他是我生命中惟一的故事啊,可是现在,即使童心走了,我又到底,能坚持多久呢?

    [glow=255,red,2]文字[glow=255,red,2]文字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4-1-15 16:43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要以为弱水三千,你是他眼中惟一的一瓢,当初,他也这般爱过我。我的现在,不定哪一日,会成为你的将来。 爱情的故事就是这样不断的发生,在开头早有预演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4-1-16 14:31 | 显示全部楼层
    凄美的爱情总是唯美的。。


    最近看了好多类似的情节,心也跟着沉淀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4-1-23 19:34 | 显示全部楼层
    爱情是唯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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