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我在寻找一种温暖。一种可以帮我度过寒冬的温暖。于是我放弃所有,不顾一切的开始寻找温暖。在独处的狭小空间里, 我翻来覆去的找;在人潮汹涌的街头,我没日没夜的找;在这个城市的钢筋水泥建筑群里,我不遗余力的找。可惜我什么都没找到。
我每天都会做同一件事:烧开水。可能是我期望借此温暖我冰冷的心和僵硬的四肢。灌满一大壶水,放在小小的炉子上,看着青红的火苗舔舐着壶底。然后搬个小凳子,静静的坐在一旁,聆听着水沸腾的声音。
火苗映红了我的脸庞,蒸气模糊着我的眼睛,可是都没有温暖我的心。我屏住呼吸,耐心的倾听水唱歌的声音。这声音先是低低的,细细的,象童年睡前的窃窃私语,象儿时瓜棚里的梦中呓语。过了一会,声音慢慢的,变大了,变粗了,象父亲的责骂,象母亲的唠叨。渐渐的,水的声音越来越有力,既有点象青春的激情飞扬,又有略带不得志的咆哮。我似乎听到水在困惑,水在挣扎的喊叫。那种埋怨,愤怒,悒郁的喊叫慢慢低了下去,好像喊累了,好像水沉寂了,又好像它在积蓄着全身的能量,等待着一次更大的勃发。水终于发出了宏亮的声音,类似鲜血在动脉中澎湃,类似冲锋的号角划破黎明前的黑暗。让静坐一旁的我,找到了共同的气息。
我开始放弃寻找温暖,我开始寻找新的工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