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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军的电话,我蜷缩在深红色的沙发里,黑夜一点点将我包围。手机再次响起,指示灯闪浅紫色的光,犹如暗夜里的猫咪的眼睛。
推开窗户,窗外是猎猎北风。阴郁的天空不知何里飘起雪花。我是恋雪的,飞一般地下楼,漫步在清冷的街头。乱雪纷飞的冬夜飘来一首《黄昏》,小刚苍凉困惑的演唱再次把我刻意掩藏的忧伤唤醒。此时军在做什么?或是跟哪个女人在一起?我不敢再想下去。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直至深夜。
回到家,手机上有很多未接电话,全是军的。依稀见到军在寻我的身影,心痛的感觉开始蔓延。取出紫罗兰香烟,一支接着一支。深红色的沙发上还能嗅到军的体香。难得真的恋一个人,尚不如手中这只袅袅升腾的香烟?这样的风雪夜里,他去了哪里?军,知道我在等你吗?也许真正的爱情需要妥协,我已开始为他担心。我的手机开着,没有军的夜晚竟这么漫长。不知到了几时。寂静的夜蓦传来短促的提示音有短信来了,让我一阵颤栗:是军的吗?我慌忙坐起。
不要熄灭我心中这盏通向幸福的神灯。然而不是军,一个陌生的号码。所谓的缘分往往也可能由错误造成。我生出了好奇,像枯木长出嫩绿的新枝。同样深夜里不能入眠的人?这个喧闹的尘世还有这么多寂寞的灵魂等待安抚。虽然错发给我的,但他渴望光的回音,哪怕是豆大的微弱光。我不能将绝望再送给同我一样深夜静坐的人。我回信:在最美的黑夜里,有时可以见到绝美的月光。
他快速地回信问:“你在哪儿?下了好大的雪。”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一个陌生的人作答。
“你是在家吗?一个很温暖很舒适的地方。”他依然急切地等到我的答案。
我算在家吗?有情相守的地方才是家。可我的爱,生命中的另一半——军,在哪里?我回复说没有爱的家,就像把房子盖在海上,一生只有让心四处流浪了。
“不会的,你的世界里永远会有一个安全的港湾。”他安慰着我。
暗夜就在来来往往的短信中慢慢度过。我没有听听对方声音的念头,我们都是过客,有一些慰藉,却又不能照亮全部天空,如流星一样。就让我们在文字的编组中陪对方度过一个寂寞万里漫长的冬夜吧!这就是错误的美丽之处,有意的延续往往是画蛇添足。
第二天,一大早,军还是了无踪迹。我来到金水路上的海景咖啡。我和军是这儿的常客。要一壶蓝山coffee,落寂地坐着,不加糖和奶,细细品读着孤独和若涩。
又是一条短信:“天亮了。”很简短还是昨夜的人。
是的,天终于亮了。失去爱情的人最害怕黑夜。我心中有些潮涌。
能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吗?
对一个心灵上遥远的人也许不必设防。我告诉他在品coffee.
不加糖的。他快速地发了回来,几乎是瞬间。
我不想再跟他玩下去。他的生活中开始有了阳光。而我还不想上岸,更不想让一个陌生人拉我上岸。
目光竟无处停留,我要求侍者播放《Tom and Jerry》这是我百看不厌的动画片。军曾经说我是那只狡猾的机灵的小老鼠Jerry,而他则是屡屡被Jerry作弄的自以为是的大猫Tom.也许我们生来就是天敌,可是我们却创造了奇迹:猫和小老鼠相爱着,无关世俗。可是这个神话毁灭了。昨日的情话犹在耳,而今已经是物是人非。我端起了coffee。
手机响起,是安芤。他是军的哥们。听筒里传来他焦急地追问:“优儿,你在哪里?”
我懒洋洋地问他这重要吗?
“很重要,军喝了一夜的酒。”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从他口中听到军的名字,我的声音陡地高了八度。好像他也是军的帮凶。
“他是因为你。”安芤似乎担心我挂断电话,这是女人常用的小伎俩,他急急地说着。
“他背叛了爱情,自我惩罚吧。”我开始换成慵懒无所谓的口吻。
“不,优儿,不是这样的。”安芤急急争辩着。
“我亲眼看到跟一个女人在酒吧,我打电话问他在哪里,他竟说在公司~~~~”我不能再说下去,我的心开始疼痛。
“那是豪的女朋友。豪,你认识的。他们闹了矛盾,豪找我帮忙,当时我在外地,我就委托军陪着豪的女朋友。”
安芤依然在解释着。而我却听不清什么了,我只是在想军在哪里。
打他手机,关机。军,你要哪里?我在心里呼唤着。
“你好吗?”简单的短信。依然是那个陌生的手机号。
我竟不能稳坐了,像个乱投医的病人告诉亿我在寻找我的军,他不见了,他在生我的气。
不会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了老鼠,猫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我几乎无法相信,你是军吗?
“是的,优儿,我是大笨猫军。怕你不肯下理我,换了手杨号。”
“军,你在哪里?”我拨通了这个陌生的手机号。
“想见我吗?”军开始钓我的胃口——好一个见了阳光就灿烂的男人!“请后转,到9号台。快一点,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泪眼中我看清了那个让我失魂落魄的大笨猫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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