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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鬼话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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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黑衣天使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13-4-9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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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签到: 1 天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05-5-24 09:53 | 显示全部楼层
    啊哦!不看了。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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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4 09:54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惩戒
      
      “你哪里不舒服?”赵医生一边看着病历本,一边问着病人。
      病人是一个中年男人,胖胖的身材,穿着笔挺的西装,脸色泛着油光,怎么看也不像一个病人。
      “没什么毛病,就是屁多?”病人很豪爽,直接把毛病给说了出来。
      “屁多?”赵医生用手抬了抬眼镜,打量着来人,心想,屁多也来医院看病?这有钱人放个屁也算病?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真是什么人都有呀。
      “有多长时间了?”赵医生问道。
      “有一个多月了,以前也有放屁的毛病,但比较少,一天也就放一两个屁,虽然臭点,但也不影响生活。上个星期开始,屁开始多了起来,一天要放四五十个屁,你说吧,医生,这屁臭点,倒也没什么,谁不放屁呀?但我这屁不但臭,放起来还特别响”,说到这里,男人停顿了一下,看着赵医生,继续说道:“这屁特别响,对我的工作影响可就大了,本来是一个很严肃的场合,领导正发言呢,我忽然卟的一声,来了个响屁,这影响多不好?”劳得雄越说越气愤,仿佛和屁结下了血海深仇。
       “屁多屁少,和你的饮食有很大的关系,你平常都吃些什么?”赵医师问道。
      “吃些什么?”劳得雄显得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从当上主管交通项目的处长以后,请自己吃饭的人实在太多了,燕窝鱼翅早就吃厌了,现在吃的东西,都是些没有见过的,谁他妈的叫得出名字来。
      迟疑之间,劳得雄感到肚子又发出怪声,一股邪气在肚子里乱窜,像是在拼命找出路。劳得雄身子在椅子上扭来扭去,憋得满脸通红,死死守住阵地,竭力不让屁出来。
      赵医师见劳得雄忍得辛苦,说道:“没关系,你放出来吧”。
      随着一阵厚实绵长的“卟”声在房间里响起,劳得雄得到了解脱,表情也轻松起来。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臭味,尽管赵医师心里早有准备,还带着厚厚的口罩,但还是低估了屁的威力。臭味穿透口罩防护,刺激着赵医师的嗅觉,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就要吐了出来。赵医师急忙屏住呼吸,站起身来,打开窗户,让外面的新鲜空气进到屋里。
      “你以后要注意饮食,肉、蛋、牛奶、土豆、山芋都不能吃,不用吃药,多吃蔬菜,注意饮食就可以了”。生怕劳得雄再来一屁,赵医生拿着病历本,站到了窗户前面。写好病历,赶紧打发了劳得雄。
      劳得雄走出医院,心里暗骂医生“什么破水平,现在我就什么都不吃,一样放臭屁”,忽然觉得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劳得雄吃了一惊,转身一看,身后却什么都没有。正觉得诧异,耳边传来说话声:“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活该如此,这次给你点小惩戒,以后多干实事,少说屁话,如果下次再犯,发臭的该是你的身体了”。
      小小的旋风从劳得雄身前刮过,卷的尘土飞扬。劳得雄只觉得阴风阵阵,寒意彻骨,心里一阵胆寒,禁不住打了个哆嗦。[/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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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5-5-24 09:55 | 显示全部楼层
    内容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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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4 09:55 | 显示全部楼层
    殉情的电梯
      
      
      郝秀莲用湿抹布擦拭着电梯,嘴里喃喃自语,“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做清洁了,明天我来不了了,谢谢你陪我度过了这么长时间”,看着电梯四壁被小孩用刀子、钥匙剌的斑斑伤痕,郝秀莲觉得很心疼,“作孽呀!”。
      电梯是有灵性的,郝秀莲一直这么认为。记得十年前自己刚来这里上班时,电梯还年轻,脸孔光亮得可以照人,浑身上下充满了活力,每天上上下下,穿梭在一楼和二十八楼之间,从来不知疲倦。时间一天天过去,电梯也老了,上上下下也能听见它的喘气声,载重多的时候,也会发出痛苦的呻吟。郝秀莲知道,这种呻吟只有她才听得见。
      人心换人心,郝秀莲知道,自己对电梯好,电梯也会对自己好。在她和电梯之间,存在着一种默契。每天,郝秀莲都把电梯打扫得干干净净,让电梯觉得舒服。电梯似乎也了解郝秀莲的一举一动,每当郝秀莲要上楼时,电梯总是自动把门打开,不用按钮,到了顶楼,电梯会自动开门,让郝秀莲出去,电梯知道,郝秀莲的工作是从顶楼开始的,一层一层的开始清洁,一直到一楼。
      电梯也是有脾气的,有一天,郝秀莲刚走进楼道,就听见“嘭嘭”的声音。走到电梯口一看,电梯门紧闭,一个男人嘴里骂骂咧咧,使劲踹着电梯的门。郝秀莲愤怒了。愤怒的郝秀莲也不是男人的对手,一记耳光打得郝秀莲头晕乎乎的。电梯打开了门,男人终于进了电梯,正在得意之时,电梯发怒了,飞快的忽上忽下,男人惊恐的叫声穿过电梯,回荡在一层层的楼道之间。
      想着往事,郝秀莲笑了。自从下岗以来,郝秀莲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笑着笑着,郝秀莲觉得有些累了,头上渗出汗来。伸手擦了擦,觉得汗粘粘的,很浓稠。伸手一看,“怎么会是红色的?这不是汗,是血!”,鲜红的血从郝秀莲的头上往下滴,血越滴越多,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血泊。郝秀莲歉意地笑了笑,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一面用抹布去擦。
      电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在问:“你怎么了?怎么了?”
      郝秀莲呆住了,两眼无神,似乎在回想什么。
      “从家里出来,上班,经过楼下,花盆,我记起来了,是一个花盆,刚才从楼下经过时,不知道是谁家的花盆砸了下来,正好砸在我的头上”。说完这话,郝秀莲猛然从电梯间消失,地上只留下一滩还未干的血迹。
      三个月后,某某地产集团的股票跌停了牌,原因是一住户在乘坐电梯时,电梯忽然从二十楼掉了下去,住户当场死亡[/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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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4 09:55 | 显示全部楼层
    私房菜馆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妖艳的女人蹲在塑料桶前,用手挑起一块东西,仔细的捻了捻,有闻了闻,皱着眉头说道:“这成色怎么越来越差了,还隐隐约约的带着些腥臭味?”桶里的东西油腻腻的,一团一团,足有大半桶,在阴影中泛着黄光,像是一块块的鸡油。
      一个年轻男人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道:“有腥味,那就多放些姜葱”
      “你说的轻巧,我这菜馆的生意,不全是靠这油才做起来的么,油不好,肯定会影响菜的口味。现在的人嘴越来越刁,山珍海味都吃腻了,不来点新鲜的,我靠什么来养家糊口?”女人验完货,走到柜台前,取出一叠钱,说道:“这是5000,下次如果还是这等货色,我可要扣钱了”。
      “大姐,您真会说笑,您还用养家糊口?来您这吃饭的,哪一个是等闲之辈,一餐好几万,平常人家谁吃得起呀?”男人接过钱,说了声谢谢,转身从侧门走了。
      “干活了,干活了”,女人吆喝着。从后门进来一个秃头男人,拎起塑料桶,走进厨房。
      桶里的东西被稀里哗啦地倒进大盆,被水冲洗了几次,剁成小块,最后被倒进锅里。火苗子噌噌的往上窜着,秃头男人用大铲熟练翻炒着,锅里的油渐渐多了起来。
      炒着炒着,一股腥臭味从锅里冒了出来,秃头男人急忙往锅里丢放切好的生姜。辛辣的生姜没能压住臭味,锅里依然散发出臭味。秃头男人急忙关了火,正要往外走时,妖冶女人捂着鼻子冲了进来,责问道:“怎么回事,这么臭,怎么不用葱姜呀?”忍不住就要作呕。
      “葱姜都放了,不管用呀”,秃头男人一脸委屈。
      灯光闪了一下,一个黑衣黑裤的男子忽然出现在厨房里,面无表情,说话声音冰冷,似乎没有一丝情感,“哼,原来是你们在干这缺德事”。
      随着黑衣男子出现,厨房的温度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妖冶女子和秃头男人被冻得哆哆嗦嗦,连话也说不利落。
      “你,你是谁?”妖冶女子惊恐的问道。
      黑衣男子并不回答,看着锅里熬出的油,说道:“还以为人间即将发生了瘟疫,强烈腐尸味道居然传到了地府,居然是你们在这里熬人油!”说完话,转身盯着厨房里的两人,黑衣男人的眼里射出绿莹莹的光把两人罩住。
      不一会,绿光消失。黑衣男人看着哆哆嗦嗦的两人,说道:“你们居然勾结美容院,把从人身上抽出来脂肪买来熬油做菜!真是天理难容!”
      妖冶女人心里暗暗咒骂,“这该死的美容院,给的是什么人的油呀,这么臭,把地府的鬼差都给招来了”。
      女人的想法没有逃过黑衣人的眼睛,他冷哼了一声,说道:“以前美容院给你们的油,都是从一些年轻女人身上抽出来的,当然不臭。这次给你们的油,是从一个阳寿将尽的巨贪身上抽出来的,充满了腐尸和铜臭气味,自然臭不可闻”。
      说完话,黑衣男人手一挥,妖冶女人和秃头消失在空气中,又一挥手,锅里的油消失得干干净净,空气中的臭味也随之而去。[/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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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4 09:56 | 显示全部楼层
    梦 死
      
      
      “什么?老田被双归了?”
      韦石放下电话,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赶紧逃”,心里有些庆幸,幸好现在放“五一”长假,不用上班,等假期结束,自己早就在加拿大了。韦石急急忙忙的走走进卧室,打开保险柜,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护照和现金,放进公文包里,像平时散步一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家门。
      想着容易做着难,尽管出国的线路早就设计好了,脑子里也演习过无数次,但真的事到临头,韦石依然觉得紧张,额头上的汗禁不住地冒出来,走在人群中,心里像打鼓一样。每当有人靠近自己,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脑海里情不自禁设计自己被捕的场面:两个陌生人忽然出现在面前,对自己说:“韦石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
      逃跑的路似乎无限漫长,韦石宛如惊弓之鸟,先去商场转了转,确定没有人跟踪,叫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一路提心吊胆,韦石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下了飞机,已经是半夜了。
      韦石在市里找了家宾馆住下,心里才觉得稍微踏实些。房间里静悄悄的,门外的脚步声让韦石疑神疑鬼,索性打开电视,让嘈杂的声音来安抚受惊的灵魂。
      电视播放着不知名的电视剧,一个老头摇头晃脑,嘴里念叨:“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韦石心有感触,想起当年刚参加工作时,在基层做电工,一次事故,差点被电死。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己从此一帆风顺,终于坐到了电力集团老总的位置,何等风光。这几年,也捞了不少了,老婆儿子也出了国,再过两天,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重,终于支持不住,倒在床上睡着了。
      睡梦中,韦石梦见自己穿着厚重的工作服,四周都是布满高压电器设备的工作台,有一根电线断了,噼哩啪啦的冒着火花,电线像火蛇一样在地上乱串,韦石满头大汗,想找电开关,却怎么也找不到。正在着急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大声叫自己的名字“韦石,韦石”,韦石心里恼怒,“这么没礼貌,怎么不叫韦总”,回头一看,只见两个警察和老田站在不远处,老田指着自己,对警察说:“还有他!”两个警察迅速向韦石追来,韦石转身就跑,一脚正踩在高压线上,只觉得一阵烧灼般的疼痛从脚上传入心脏,韦石脑子里闪过一个人被高压线烧焦的惨状,大叫一声,心想“完蛋了”。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飘浮起来,看见自己躺在地上。
      “不是地上,是床上,怎么会在床上?”韦石猛然想起自己是在宾馆里,告诉自己“这是梦!这是梦!”,挣扎着想回到床上,却被一道无形的墙给碰了回去。韦石心里绝望,放声大叫,嘴里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第二天, 韦石的尸体在宾馆被发现。看着韦石的尸体,验尸官百思不得其解,死者身体皱缩,皮肤变成了紫红色与紫蓝色,这分明是触电而亡的症状,但是,尸体上却没有一丝被电流击穿的痕迹。
      有时候,做梦也真能把自己吓死。[/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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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4 09:56 | 显示全部楼层
    鬼 雾
      
      “不要回来,千万不要回来”,汪小史才听父亲说完这句话,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惨叫,随后就完全没有了声响,死一般寂寞,任凭汪小史在电话这头大叫,依然没有半点回音。
      这也许是从朝阳县城内传出的最后一个声音,从那时起,朝阳城内再没有传出任何消息,一夜之间,城市死了。军队迅速封锁了通往朝阳城的所有道路。消息在互联网发出后,举世震惊。
      从卫星传来的图像上看,厚厚浓雾笼罩着朝阳城,能见度极低,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清楚。为了查明真相,一支全副武装的调查队进入了朝阳城。
      朝阳城内空荡荡的,十几万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街道凌乱,地上不时看见破烂的衣物,沾满血迹;撞坏的汽车也随处可见,车内除了血迹衣物,再也没有其他发现。
      身穿防化服的汪小史来到家中,看见客厅的电话掉在地上,地板、天花、家具上沾满了血污,床上、地上都是破烂的衣物碎片,血迹斑斑。汪小史从地上捡起一片衣服碎片,认出正是自己去年给父亲买的睡衣,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调查队在城里搜索了一整天,发现了很多有价值的线索,其中在城北化工厂附近的河边找到的2架摄像机里,记录下了惊心动魄的场面,这场灾难的发生,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朝阳城位于王屋山脚下,朝阳河从北向南,贯穿整个朝阳城。汪小史对朝阳河有着美好的回忆,河水清澈,两岸绿柳成荫,每到夏天,大人们便到河边纳凉休闲,闲侃聊天。河水更是孩子们的乐园,下河游泳嬉戏,捉鱼摸虾,有着无穷得乐趣。不知从何时起,朝阳河病了,河水变得污浊,散发着臭气,河里的鱼虾也慢慢消失了踪影。这一两年,朝阳河内的变得异常浓稠,不再流淌,老人们说,朝阳河死了。
      朝阳河绵延几十公里的身体,散发出腐尸般的恶臭,乌黑的、淡黄的、乳白的污水相互交织,令人作呕。城里的居民不堪忍受,反映了多次,要求上游的化工厂迁走,但由于方方面面的原因,最后不了了之。
      摄影机里的画面,让汪小史对城里发生惨事了解了大概。
      那天晚上,城里的居民和几个记者,悄悄来到化工厂的排污管附近搜集证据。顺着摄像机的镜头,看见河床两边苔藓丛生,黑色的油污粘上面。不远处的工厂大门紧闭,伸出粗大的排污管,浓稠状的黑水汹涌而出,注入朝阳河里。
      有人捡来一块砖头,丢进河里。砖头在河面上悬浮着,半天也沉不下去。“看看,河水都这模样了,他们还在往里面排污”,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工厂的大门打开,里面出来一群保安,挡在摄像机面前,“不许拍、不许拍”。双方拚命争抢摄像机,扭打在一起。保安孔武有力,一个记者被推倒在地,摄影机掉在了地上。河里忽然发出噼里啪啦的怪响,引起了正在扭打的人们的注意。河面蒸腾起来,冒起一个个气泡,气泡爆开,一团白雾散了出来,气泡越来越多,白雾越来越浓,白雾中,似有一条乌龙。白雾随风而动,瞬间就包围了靠得最近的一个人,那人在雾中挣扎,张大了嘴,似乎不能呼吸,随即身体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
      河边的人们转身就跑,记者趁机捡起摄像机,边跑边拍。气球越涨越大,撑破了衣服,“膨”的一声巨响,那人像烟花一样爆炸开来,血污四溅。
      朝阳河里的水泡不断的冒出来,爆裂,白雾越来越厚,迅速向四周弥漫。白雾笼罩住逃窜的人群,在雾中,人像气球一样,迅速膨胀,爆炸。白雾越来越浓,渐渐地,白雾笼罩了化工厂,笼罩了朝阳城。
      摄像机里,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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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4 09:57 | 显示全部楼层
    给个想死的理由
      
      
      寒冷漆黑的夜晚里,宫元在窄巷里左转右转,走到一间平房面前。昏暗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照在宫元苍白的脸上,他脸上胡须凌乱,像是很久没有刮过,人异常地憔悴。宫元迟疑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咬了咬牙,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桌前摆着一只长凳,桌后坐着一个穿长马褂的男人,长得很单薄,带着一副墨镜。宫元径直走到长凳上坐下,看着那男人。那男人抬起头来,和宫元对视一会儿,问道:“给我一个想死的理由”,男人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情感。
      宫元被问道了伤心处,眼泪忍不住哗哗的往下流,哽咽道:“孩子得了重病,治病已经花了很多钱,现在又要做手术,家里实在凑不出钱了。现在孩子他妈又病了,真是雪上加霜,只要能救活孩子。。。。。。”话还没有说完,宫元已经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
      带墨镜的男人沉吟片刻,问道:“你想怎么死?”
      宫元想了想,回答:“我希望出车祸意外身亡”。
      男人沉默不语。宫元见状,急忙解释道:“我以前买了人身意外保险,我出意外死了,他们娘俩治病的钱就有了”
      “没有问题,我可以让你被奔驰、宝马之类的车撞死,那样的话,你妻子、孩子还能多得到些赔偿费,他们有的是钱”,男人叹了口气,伸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笔记本,递给宫元,嘱咐道:“回家后你把你的名字写在笔记本上,你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说完摆了摆手,示意宫元离开。
      宫元接过笔记本,觉得笔记本似有千斤重。对着男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出了门。
      回到家里,看着已经熟睡得妻子儿子,宫元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宫元取出笔记本,看了又看,笔记本很漂亮,纸张很厚实。想到儿子以后还可以用,宫元找了支铅笔,就要在笔记本里把名字签下。想到和妻儿从此就要永别,宫元心如刀绞,但又想到妻儿没钱治病,也是永别,就决然地把名字写在了笔记本上。
      写好了名字,宫元把身上所有能换钱的东西掏了出来,放在抽屉里。出门前亲了亲儿子,吻了吻妻子。笑道:“很快我们就有钱治病了”,妻子满脸愁苦,问道:“从哪里还能借到钱呀”。宫元把妻子搂在怀里,用力的抱了抱,说道:“我在保险公司买有保险,他们答应把保险退给我们了”。
      宫元出了家门,往大街上走去。才走到街上,一辆奔驰从后面呼啸而来,冲上人行道,向宫元撞去。只听见“砰”一声,宫元被巨大的惯性撞得斜飞出去。在空中,宫元没有感到丝毫的痛苦,脑子里闪过一句话:“有的人死了,重于泰山”。
      出事地点挤满了围观的人群,有人发现,宫元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宫元家的门被推开,邻居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说道:“宫元被车撞了,送到医院里了”。宫元的妻子嘱咐了孩子几句,就和邻居急急忙忙的跑到医院,宫元的尸体已经被送到了停尸间,有两个医生还在做检查。宫元的妻子看到尸体,放声痛哭。
      宫元家里,小孩看见桌子上有个笔记本,打开一看,除了一页上用铅笔写个两个字,其余的都是干干净净。孩子找出橡皮擦,轻轻地把笔记本上的字擦去。笔记本变得干干净净,像是从来没有写过字。
      医院里,宫元的身体悄悄地起着变化,心脏从新开始跳动,手指也动了几下。宫元感到有人趴在自己身上,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伸手就推。房间里的人都惊呆了,宫元坐了起来,睁着双眼。
      宫元看见房里的人,猛然醒悟到自己没死成,心里顿时悲喜交加,大声叫着:“天哪!”[/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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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4 09:57 | 显示全部楼层
    电梯幽灵
      
      
      卫健从火车上下来,不过是轻便的一个手提箱,已觉得十分拖累,是太累的缘故吧,每次出差回来,都是这样,恨不能速速回家,上床、倒头大睡。打了个车,也快不到哪去,红灯停,绿灯行,不过才早上7点来钟,这个城市已喧嚣得很,人车相争,似乎慢一秒就失却所有。
      到了小区,进了电梯间,卫健才略微舒了口气,忽然,梯内的照明灯噗嗤乱闪了几下,电光火石间,灯灭、梯停,局促的空间里一片漆黑。“他娘的!电梯故障?”扬手砸向梯门,电梯晃了几下,卫健吓了一跳,不敢再动,屏息侧耳,隐约听见一声呜咽,像受伤的猫咪,一闪而过。
      卫健摸索着伸出手去按呼救电钮。触手,却抓住了一个人的手臂,下意识的捏了一下,手臂不是很粗,肌肤细腻而冰凉。卫健吃了一惊,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一边向后退去。
      “铃铃……”,急促的铃声响了起来,一遍又一遍。
      被困在电梯间里,黑灯瞎火,本来就使人心焦,那人却一遍一遍的狂按电铃,弄得卫健越发焦躁。打着打火机,朦胧的火光中,只见一个女孩子手按着电铃,两眼噙着泪水,背上的书包硕大,像就要从身上掉下来。
      “别按了,一会就有人来了”。卫健说道,猛然想起进电梯时,电梯里是空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不会有人来的,不会有人来的……”女孩哭了出来。
      卫健心一软,顾不得细想,尽量沉着地安慰道:“小妹妹,别着急,别担心,再等等,会有人来的。”
      “不会的,不会的,出不去了……”女孩的声音极悲切,铃声蓦然停了下来。没了刺耳的铃声,卫健感到寂静得令人窒息。电梯又晃了几下,感觉是女孩扑地坐到了地上,她从喉咙里挤出断续的噎咽,透出深不见底的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照明灯嗤嗤闪了几下,卫健高呼“好了!好了!来电了!来人了!”灯光闪幻间,女孩抬头,一字一顿地说:“我来不及了……”话音未落,灯完全亮了起来,也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女孩不见了。卫健一额冷汗,电梯门依然紧闭,里面除了自己,的确再无他人。地面上赫然有一双泥泞的脚印,似乎跋涉了千山万水。
      卫健顾不得上楼回家,刚经历的断然不是幻觉。按了“1”字,卫健疾疾向物业管理处一路跑去,在管理员的对面坐下,气喘吁吁,一时讲不出话来。
      “刚才5幢的电梯是不是出故障了?”
      “没有呀,没有故障报告。”
      “可我明明被困在电梯里,一个多小时!”
      “不会吧……”
      “是,我还见到一个背书包的年轻女鬼……”
      管理员目瞪口呆:“背书包的?”
      沉默半晌,忽然问: “今天是多少号?”
      卫健一愣,脱口而出“7月7号!”
      “啊?那么,坊间的传说莫非是真的?”
      几年前,一个女孩被困在电梯里,直到一个多小时以后,才有人过来撬开电梯的门。耽误了高考,家人责备她“你那天就不能早起来几分钟?”当天女孩吃下家里的老鼠药,父母发现时,身体已经凉了。从那以后,每年7月7日早上,城内总有一台电梯会出现莫名的故障,电梯里都会传来按铃声,也有人在这天的电梯里见到过这个背书包的女孩。
      卫健戚然。这么多年了,女孩仍然不放过自己,试图回到同一时刻,在不同的电梯间游走,希望故事可以改写,结局可以推翻,生命可以重来,但每一次,都差了一个多小时。[/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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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4 09:58 | 显示全部楼层
    人间假日
      “我抓到了!”,马面高兴得跳了起来,紧紧的握住手里纸条。
      牛头、马面在判官手下当差,一年辛苦到头,每日工作就是守在鬼门关口,把该死的人接进鬼门关,登记注册;迷了路的全都轰回去,还有些阳寿未尽,硬往里闯的,好言相劝不行,只能乱棍打将回去。每天下班回家,总是筋疲力尽。
      判官体谅下属,每年都会向阎王申请若干名额,让手下轮流休个长假,到人间去游玩一番。每次牛头马面要求休假,判官总是以工作忙、工作重要、找不到合适的鬼顶替为理由,搪塞二鬼,弄得牛头马面鬼心浮动,不思工作。判官看在眼里,寻思再不给二鬼点好处,二鬼万一真的辞职不干,这份苦差,油水又少,还真难找鬼顶上。于是就分派一个名额到鬼门科,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两鬼表现都不错,总不能厚此薄彼吧,但是阎王只给了一个名额,看谁高风亮节,发扬一下风格。
      牛头马面心里各自打着算盘,都希望对方把名额让给自己,但谁又都说不出口,心里好生为难。虽说是好兄弟,但是机会难得,下一次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二鬼寻思半天,最后决定抓阄解决。
      看着牛头失落的表情,马面觉得也有些难受,讪讪的,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回到家里,想起要去的花花世界快活,这才不由自主的快乐起来。
      说是去人间旅游,不如说是去人间挣钱捞好处。人世间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马面是从来也没有见过的。一次去判官家里拜年,才开了眼界,知道了什么是冰箱、彩电、洗衣机,以前阎王巡游都是坐轿子,现在可好,坐上了汽车,那叫一个舒服。马面在人间没有什么亲戚,在地府也是权轻言微,没有谁会烧香孝敬自己。只能靠旅游的机会,在人间多挣点钱,买些好东西,自己给自己烧香。
      兴冲冲的来到人间,马面一下就傻了。眼里尽是新奇的玩意,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记得上次到人间旅游,最繁华的都市也没这么多的人,这么高的楼,还有各式各样阎王坐的车,从街的这头排到那头……“真是花花世界呀”,马面不由的感叹起来。
      接连逛了几天,马面意犹未尽,忽然看见街角的空地上竖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招工”。这才想起来的目的,急忙走了过去。招工的老头见马面长的精壮,像是干活的好手,有心要他,就和马面说好了工钱,到工地上班。马面和带着行李背囊的民工挤成一团,一路颠簸,到了工地。
      马面找到工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忽然听见有人冷笑到:“高兴啥子,到时候能拿到一半工钱就不错了”,说话的是个老头,长得精瘦,但很结实。马面正要问个明白,老头仿佛自言自语:“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又要扣钱”。
      转眼过去了4个多月,马面心里生出许多郁闷,干活苦累不说,时时还要提防工头找借口克扣工钱,尤其是上下班都要排队,排不好队就要扣钱;扣点钱也罢,眼看工程就要结束了,却一分钱的工资也没拿到手。
      又过了一个多月,眼看假期就要到了,马面心里着急起来,不知道工钱还要拖到什么时候。晚上回到工棚,大家议论纷纷,工程基本结束了,工头跑了找谁要钱去呀。
      “找他要钱去,今天不给工钱,我们就不让他离开”,不知谁叫嚷起来,工棚里一下子就炸开了。
      马面跟着情绪激动的众人,找到工头,团团围住。工头见了众人,并不害怕,气势汹汹问道:“找我干什么,是不是想被扣工钱?”
      听到这话,众人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下就蔫了。马面见工人窝囊,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上前说道:“我们来工地上班快半年了,一分钱也没有领到,今天你不给钱,别想走”。
      工头见马面凶恶,口气软了下来,说道:“不是我不想给你们发工资,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呀,你们每天的饭钱,工地的材料钱,都是我先垫的,工程款又没有收回来,你说叫我怎么办?”
      马面见工头说的在理,一下无话可说。
      “那我们不管,我们给你干了活,就要管你要钱!”群情激愤间,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工头被围在人群中间,大声叫道:“好了,好了,明天晚上你们来这里拿钱”。
       第二天晚上,大家如约来到工地。等了半天,没见工头影子,众人感到事情不妙,就分头去找工头。正在这时,工头出现了,身边带着几十个人,手里都拿着木棍。工头指着众人,恶狠狠地叫道:“给我打,管我要钱,不想活了”。
      “不给钱,还敢打人”,马面气疯了,抢过迎头打来的木棍,朝工头冲了过去。轰隆隆的一声巨响,地面慢慢裂开,露出一个大洞,往下看去,黑乎乎的不见底。马面知道假期结束了,想到没有到手的工钱,心里一阵绞痛。伸长手臂,抓住工头,一起跳进地洞。
      地面在轰隆声中慢慢合拢,恢复了原貌,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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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4 09:59 | 显示全部楼层
    钥 匙 扣
      
      
      冯芸仔细把玩着手上的钥匙扣,边走边看,爱不释手。钥匙扣上连着一个水晶做的椭圆小球,有鸽蛋大小,小球里面有一条三角帆船,船头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看着前方,若有所思,船尾有几个七八岁小孩,正在玩捉迷藏的游戏。神态各异,栩栩如生,很是惹人喜爱。冯云很喜欢小孩,又有收藏钥匙扣的习惯,在精品店里看见这个钥匙扣,虽然价格不菲,但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正赞叹做的精妙,忽然听见前方传来“砰”的一声,有什么从高楼上掉了下来,有人迅速围上前去,还听见女人的尖叫声。冯芸走到人群边上,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只见一个大男孩倒在血泊里。有人大叫:“救护车、救护车”。有人拿出电话,拨打着120。冯芸不忍再看,急忙离开。
      回到家里,冯芸从书包里取出钥匙扣,又仔细把玩了一会儿,见里面的小孩长得实在可爱,忍不住亲了亲水晶球,这才打开收藏橱柜的玻璃门,小心地把它摆放好,恋恋不舍地走开。晶莹的小球安静的躺在阁架上,颜色慢慢变成血红色,散发出艳丽的红芒,过了一会,红芒越来越弱,水晶球又变得晶莹剔透。水晶球里帆船上,多出一个人来,站在船头的女孩身边,女孩也站起身,看着身边的人。
      夜深了,卧室里,冯芸怀里抱着一个毛茸茸的公仔,正躺在床上睡觉,迷迷糊糊中,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在说话,“小偷?”,冯芸一下子清醒过来,轻轻地打开门,露出一条缝隙,从卧室向外看。看见收藏柜里发出淡淡的红光。
      冯芸轻轻的走了过去。发出红光的是今天新买的钥匙扣的小水晶球,水晶球里小船上,所有人物都活了过来,捉迷藏的小孩们在船上欢快的游戏着。船头的男女年龄相若,神情忧郁,正在交谈着什么。
      冯芸心里一阵紧张,正在这时,听见男孩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虽小,却很清晰。
      “这里是哪里呀?”看着四周红彤彤的一片,男孩子心里充满了疑惑。
      “我也不知道,只记得和父母吵了架,就吃了安眠药,醒来后就到了船上”。女孩怯怯的看着男孩,轻轻的回答。
      “这里难道是阴间,和书上描写的不一样”,男孩的表情变得愤怒起来,气呼呼的说:“哼,只要让我躲开他们,到哪里都无所谓”。
      “他们是谁呀”,女孩惊讶。
      “我的父母”,男孩恨狠地说道。“他们从来只考虑他们的面子,根本不顾我的感受。这次考试没考好,妈妈就骂我没有出息,不用功读书,只知道贪玩,不许我和朋友们来往。爸爸就把我收集画像全烧了,还不准听音乐,不能看课外书,说我丢了他们的脸,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孩子”。说到伤心处,男孩子的眼泪流了下来。
      女孩跟着也哭了,“我妈妈总是偷看我的日记,每天放学一到回家,就检查我的书包。不许我和男同学说话,说年龄还小,不应该谈恋爱,可是我并没有谈恋爱呀。”女孩呜咽着说,“有一次班上几个同学一起放学,里面有男生,被妈妈看见了,回到家里,就打我,还说我这么小不检点,长大了还了得”。
      冯芸听得呆了,不小心碰到橱窗,发出清脆的响声。水晶球的红光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变得晶莹透明。
      打开灯,冯芸拿出钥匙扣。水晶球里的小孩动作姿势全变了,船头的女孩子正在哭着,脸上的泪水清晰可见,身边也多出一个人来,正是跳楼的大男孩。[/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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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4 09:59 | 显示全部楼层
    老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是温玉明的二女儿——温婉婷,25岁那年,离奇失踪,案子一直没有破。据说头天晚上睡觉前,人还在屋里,第二天人就失踪了,门窗也从里面关得好好的……”
      墙上的照片泛着黄色,照片中的女子身穿旗袍,端坐台椅,双手很有仪式感的放在膝盖上,精致的脸孔让人惊艳,也许是年代太久了,眼神中添了些许轻愁般的朦胧,笑容里也一种恍惚。
      宇铭看着照片中的女子,心里莫名酸痛,这样精致的一个人,还未嫁人就失踪了,真是让人怜惜。心里唏嘘半天,才在导游的催促声中转身离开。
      照片中女子的眼神变得清澈,看着宇铭背影,脸上露出古怪微笑。
      晚上回到宾馆,同房的团友鼾声此起彼伏,吵得宇铭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又想起照片中的女子。
      记忆中温家宅院里都模模糊糊,照片中的女子模样更是想不出来。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壁把记忆挡在墙外,温家宅院仿佛被一团浓雾笼罩着,记忆中的片段总是不能凝聚成像。
      “怎么会这样”,宇铭心里纳闷。
      “那女子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温婉婷,婉婷”,宇铭终于想起女子的名字,在嘴里默念着。
      宛如闪电划过乌云,温家大院的一草一木清晰浮现在脑子里。宇铭只觉得身体空空荡荡,往空中飘去。身在空中,竟不觉得丝毫恐惧,向下望去,夜幕下的城市历历在目。不一会功夫,竟到了温家宅院的客厅里,冷清的客厅让宇铭感到一股寒意。记得温婉婷的房间,走到门前,正要推门,忽然听见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宇铭轻轻推开一道门缝,看见一个男人把一个女子压在床上,双手紧紧掐住女子脖子。女子两眼翻白,舌头伸得老长,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女子正是温婉婷。宇铭冲进房间,叫道:“住手!”随即向那男人扑去,却不料穿过了男人的身体,扑了个空,“难道只是一些影像?”宇铭心想。
      男人把温婉婷的尸体拖到地上,打开地面上的砖,露出地道口。宇铭恍然大悟,原来这里挖了地道。宇铭找到了温婉婷失踪的秘密,心里一阵欢喜。正在这时,男人却目露凶光,转身向宇铭走来。宇铭被看得头皮发麻,四肢发软。男人忽然冲向前来,掐住宇铭的脖子,叫道:“叫你多管闲事!”男人的手异常有力,宇铭只觉得呼吸困难,两眼发黑。
      宾馆里,一个男人冲出房间,尖叫声,“来人呀,救命呀”,楼道房间的门纷纷打开,人们涌入房间,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宇铭伸长舌头,在床上挣扎,双手放在脖子上,像是想用力掰开什么。
      温家宅院里,一个导游指着墙上的照片,做着讲解:“照片上的女人是温家的二女儿——温婉婷,25岁那年,离奇失踪,案子一直没有破。据说头天晚上睡觉前,人还在屋里,第二天人就失踪了,门窗也从里面关得好好的。地上有一具男人的尸体,就是她身后的男人,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怎么会到了温婉婷的房间里”
      墙上的照片泛着黄色,温婉婷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脸孔朦胧,目光迷离,正是宇铭。
      一个女子站在照片前,在导游的催促声中离去。看着女子的背影,宇铭脸上露出古怪的微笑。[/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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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4 1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馋鬼
      
      
      郑钦从江苏出差回来,买了一堆的湖蟹。下了飞机,坐上出租车,兴冲冲的往家赶。难得出差到江苏,凑巧是十月,正是吃湖蟹的好日子,在当地没吃够,觉得没过瘾,临走时又买了几十只紫皮白肚、金爪黄毛的上好湖蟹,准备带回家慢慢享用。
      到了大门口,郑钦下了出租车,左手挎着行李包,右手拎着大闸蟹。正要掏钥匙开门,忽然听见门锁吧嗒一声,门锁开了。郑钦正奇怪门锁怎么自己开了,忽然看见自己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两个老头,一高一矮,两人都长得瘦骨嶙峋,似乎风一吹就能吹跑。
      三人进了电梯,郑钦按下28楼,电梯缓缓上行,两老头站在电梯里没动。郑钦奇怪,这两人怎么不按电梯呀,难道是跟我住一层楼?到了28楼,郑钦出了电梯,两老头一前一后,紧跟郑钦。到了家门口,郑钦掏钥匙开门,发觉俩老头还跟在后面。郑钦用奇怪的目光打探着两人,俩老头不住地对郑钦点头微笑。
      郑钦对两人顿生好感,也颔首微笑,客气问道:“你们是。。。。。。?”
      “老朽姓李名渔字字谪凡,号笠翁,浙江金华人,这位是老朽食友张岱,蝶庵居士,山阴人士”,高个老头回答。
      原来是这两个家伙,可以算是吃螃蟹的顶级发烧友了。一个以蟹为命,每日都要吃蟹,连家里的女仆都称为蟹奴;另一个死到临头,念念不忘的是蟹之鲜美。一定看见我手中拎着上好的湖蟹,勾起了肚里的馋虫。
      郑钦打开门,邀请两人进去。两人也不客气,进了门,接过手里的螃蟹,直接进了厨房。郑钦乐得清闲,一个人在客厅里休息。没多久功夫,就听见厨房里传来了争吵声,走进去一看,两人争得面红耳赤。
      张岱吵着要清蒸,说:“湖蟹五味俱全,加了盐醋就变味,清蒸最妙”
      李渔要放盐水煮,“如今的大闸蟹难比当年,昔日湖水清澈,螃蟹都是野生的,就是自己养的,也是每日喂鸡蛋白,味道自然好。如今湖水污糟,人工喂养,还喂催肥素,味道大不比从前,还是要盐水煮”。
      郑钦最后作了裁决,一份清蒸,一份水煮。
      螃蟹端了上来。三人席地而坐,围成一圈,温热花雕酒,边吃边喝边聊。李渔话多,张岱健谈。郑钦看过《闲情偶寄》,对风月无边的李渔比较熟悉,对张岱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也是个喜欢吃螃蟹的家伙。
      郑钦问两人是不是太馋螃蟹了,才从下面跑了上来。
      李渔说死了以后,他们一直在下面做文书工作,那工作一干就是好几百年,就想转世投胎,阎王坚决不同意,阎王府纪律严明,事事因果循环,公务员的职位绝非肥差,不比阳世待遇优厚,虽下面的居民越来越多,愿从公差的却寥寥无几。阎王非要留着我们。他两人坚决不干。阎王就说,那好吧,你们先到上面考察考察,回来再决定。在上面考察了一段时间,正准备回去呢,看见郑钦拿着湖蟹,就跟来了。
      张岱补充说很多刚下去的人,都不愿回来,说上面的生活环境太恶劣了,我们也好奇,想知道上面变成了什么样,于是就来看看。
      郑钦很好奇,问道:“今人和古人有什么变化呀?”
      李渔道:“有所为有所不为”。
      郑钦不明白,李渔也不解释,只顾得吃蟹饮酒。
      张岱就解释道:“古人大都为君子之所为,今人大都为名利之所为”。
      郑钦听得郁闷,端起杯喝了一大口酒。
      不知不觉,几十只湖蟹进了三人肚子,酒也喝了几瓶。郑钦不胜酒力,昏昏睡去。醒来时,只见桌面一片狼藉,不见李渔、张岱的踪影,恍如梦中。[/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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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4 10:01 | 显示全部楼层
    绝色人贩
      
      
       五月长假期刚过,卧铺车厢空出许多位置。一个西装革履男人靠窗而坐,手里摆弄着打火机。男人的对面坐着一个年轻女孩子,正低头看书。女孩子十七、八岁的样子,脸孔精致,一头乌黑长发,衬着白嫩肌肤,宛如凝脂一般。
      “好货色”,目光轻轻在女孩身上扫过,聂仁心中赞叹。
      过了一会,女孩似乎看书看累了,把书放在台面上,靠在卧铺上养神。
      “小姐,这本书可以借我看看吗?”聂仁笑眯眯的看着女孩。
      女孩抬起头来,看了聂仁一眼,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淡淡的说:“看吧”。说完,两眼看着窗外,再也不理聂仁。
      聂仁拿过书,随手翻着,暗自盘算 ,“这种貌似清高的女娃见得多了,不着急,每个人身上都有弱点,贪婪的,可以诱之以利;虚荣的,喜欢被人吹捧;心软的,总以为自己是悲天悯人,一个悲惨的故事,就能博得同情……任你青春少艾,还是半老徐娘,大爷都有办法对付”。
      看了一会书,聂仁把书还给女孩,拿起香烟,往列车的连接处走去。忽然感到芒刺在背,从脊椎到肩胛,嗖嗖地冒着寒气。聂仁回头望去,车厢里零星的乘客安之若素,四下里并无异样,列车轰隆隆的,窗外的风景哗哗地接连退去。
      聂仁点燃香烟,狠狠的抽了一口。心里想着自己接的这单生意,对方
      要求货色一定要好,就是要求3天内必须交货,价钱倒不错,有十万块钱,五万定金也到了自己的腰包,一上车就看见这女孩,运气还真不错。
      回到座位上,女孩还在望着窗外。和女孩搭讪,女孩不理;送饮料给女孩喝,女孩不要,还意味深长的看了聂仁一眼。聂仁被看的有点心虚,见暂时无机可趁,装作上厕所,在车厢里走动起来。车厢里人很少,显得空荡荡的,寻了一圈,聂仁也没有找到更合适的目标,又重新回到位置上。
      女孩的位置空着,不知道去了哪里。聂仁刚坐下来,女孩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两罐可乐和几包零食。女孩坐下后,打开可乐和零食,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天黑了下来,车厢中亮起昏暗的灯光。
      女孩拿出一包纸巾,离开座位。见女孩走进卫生间,聂仁拿出小纸包,把药粉倒在可乐里,晃悠了几下,又放回原位。
      女孩回到座位,拿出毛巾和牙刷,准备去洗漱。看见桌上的可乐,摇了摇,发现里面还有,就一口口喝了下去。
      聂仁心头大喜,眼前的女孩似乎变成了一叠叠厚厚的钞票。
      女孩子慢慢的倒在座位上。
      列车在站台缓缓停下,聂仁拉着女孩走下火车,女孩目光涣散,不由自主。
      出了火车站,一辆汽车驶来,聂仁带着女孩上了车,汽车向山里驶去。
      汽车里,聂仁看着神情呆滞的女孩,狞笑道:“你还是逃不过老子的手心”。
      聂仁掏出烟,拿出一支,正要向前面递去,看着驾驶座,尖叫一声。驾驶座前空荡荡的,竟然没有司机,而汽车却飞快地在公路上行驶着,窗外的路灯一盏盏的被抛在身后。聂仁猫起腰,慌忙钻到前座,发现前座空空如也,方向盘、刹车、油门一件也没有,车门也被锁得死死的,双手用力敲打车窗,手都打出血来,车窗却纹丝不动。
      聂仁回头,更加惊骇,发现车座之间竖起了一道道的铁栅栏,自己像牲口一样被关在了里面,动弹不得。
      女孩坐在栅栏外,看着聂仁,似乎在自言自语:“报应呀,以前把人当牲口一样卖,现在却被人像畜牲一样关在笼子里”。
      女孩又随口问了一句,吓得聂仁魂飞魄散。
      “猜猜看,你能卖多少钱?”[/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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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4 10:01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头娃娃
      
      
      赵县长的孙子满月了,从早上开始,来祝贺的人就络绎不绝。堆满了礼物的房间里,儿媳在床上靠着,怀里抱着孩子,一脸幸福。床前围满了人,说着些吉祥话。孩子的父亲站在门口,脸上堆满了微笑,和前来祝贺的人打着招呼。
      满月酒开始前,照例是给婴儿剃头。客厅里,人群中,赵县长威严的抱着婴儿,让理发师傅给婴儿剃头。明晃晃的剃刀在婴儿的头上刮来刮去,一会功夫,除了婴儿额前留出的“刘海”,“秽发”已剃得干干净净,剃好头发,理发师傅在刘海上点了几滴水,叫道:“留下聪明发,来日必发达”。
      人群喧闹起来,人们好像看见了婴儿以后的飞黄腾达,纷纷表示赞叹,婴儿长得好,满脸福相,一定是个做大官的料。
      剃好聪明头,撒上吉祥水,剃头师傅接过孩子父亲递过来的长命锁,给孩子戴上,顺手在孩子额头上抹了点烟灰,叫到:“黄金恒久远,香火永留传”。人群又热闹起来了。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落下,酒席开始了。赵县长一家人坐主桌,大家轮流向赵县长敬酒,几轮酒下来,赵县长的头晕乎乎的,说话间,舌头也大了。
      “呜呜呜。。。。。。”,一个女人的哭声传了过来,若隐若无。听见哭声,赵县长大怒,喝道:“谁在哭?”。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竖起耳朵聆听,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大家以为赵县长喝醉了,并不在意,其乐融融。
      酒宴完毕,众人散去。赵县长回房看孙子,小家伙睡得正熟,口涎顺着嘴边流下来,赵县长疼爱的把孙子嘴边的口涎擦干净。正在这时,屋里的灯光昏暗了一下,“呜呜。。。。。。”,赵县长又听见女人的哭声。
      “谁?”赵县长大声喝问。“哇哇。。。。。。”睡梦中的婴儿被惊醒,大哭起来。听见动静,家里人都跑了进来。老婆、儿媳忙着哄孩子,儿子以为爹喝多了,忙过来搀扶,乱成一团。
      “呜呜。。。。。。”,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大,终于嚎啕起来,“我的儿呀。。。。。。”。哭声在房间绕来绕去,灯光忽明忽暗。哭声忽然停止,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孩子站在墙角。那女人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轻轻地哼着歌。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女人和孩子的脸。
      赵县长一家人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动了这个女人。屋里异样的气氛似乎感染了婴儿,婴儿又大哭起来。哭声似乎惊动了那女人,那女人抬起头,眼神空洞,循着哭声望去。几个人大惊失色,生怕那女人伤害婴儿。那女人看看哭啼的婴儿,再看看怀里的孩子,又哭了起来。几个人这才看见女人怀里的孩子。孩子的头异常的大,脸肿平了,眼睛鼻子都看不着,粉嫩的皮肤像是包着一包水。
      那女人的眼光转向赵县长,看着女人槮人的目光,赵县长头皮发麻,冷汗直冒,猛地想起这几日报纸电视里的新闻,说在县里发现伪劣奶粉,婴儿吃了营养不良,浑身浮肿,头大如斗,症状正和女人怀里的孩子一模一样。而前几日自己还收了十万元,答应把这事给摆平。
      那女子把目光转向躺在床上的婴儿,几个人心里一寒。赵县长疯了一样拦在女人面前,大叫道:“你拿我怎么样都行,不要伤害孩子”。
      “你们的孩子是爹娘的心头肉,难道别人的孩子都不是爹娘生的吗?”灯光又一暗,那女人已到了床边,伸手抓住婴儿的脸,婴儿哇哇大哭。
      “不要呀”,婴儿的母亲向孩子扑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
      赵县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横流,说道:“放了他吧,我一定给你个交代,给全县人民一个交代”。
      那女子看着赵县长,一言不发,缓缓的松开孩子脸上的手,身子一点点变得透明,直到完全消失。
      芝城的打假运动轰轰烈烈的开始了,取得了辉煌的成果。[/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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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4 10:02 | 显示全部楼层
    恋恋美人汤
      
      
      刘强晕乎乎的泡在温泉里,两眼微闭,全身放松,直到全身冒汗,才从池子里爬出来。从半腰到山脚,凤凰山上有四十多个露天的池子,温泉隐没在树丛中,之间虽有石阶连接,但纵横交错,一不小心还是会走错路。
      刘强接连泡了几个温泉,觉得有些乏力,就在温泉边上躺椅上休息。阵阵山风吹过,刘强感觉有点冷,正要起身,忽然听见轻轻的脚步声。一个年轻女子走到温泉边,浸入水中。女子身段妙曼,姿态婀娜,见刘强用眼角偷望自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对着刘强笑了笑,直起身来,便要离开。刘强心里竟有几分不舍,不由自主,跟在女子身后。
      沿着石阶而下,穿过小树林,不知走了多远,刘强跟着女子来到另一处温泉。和别的池子比起来,这处的温泉池子似乎要小很多,似乎只能容纳下两三人。温泉边上竖着一块木牌子,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刘强来不及细看,那女子跳入水中,升腾起一股雾气,见那女子在雾气中微笑着朝自己招手,便紧跟着跳入水中,伸开双臂,向那女子抱去。那女子忽然不见,一下子消失在雾中,刘强这才发觉,这池子要比眼见的大很多,而且在不停的变大。池边上的木牌子也离的越来越远,但牌子上的字依稀可见,上面的两个大字写着:“黄泉”。
      池中的水开始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刘强在漩涡中被转的晕头转向,眼前一阵模糊,终于晕了过去。
      刘强醒过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那女子换了一身打扮,满身轻纱,身上曲线若隐若无。坐在床边,明眸善睐,正望着自己。刘强欠起身,将女子搂在怀里。霎时间,房里喘语娇声,风光无限。
      两人正在缠绵,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查房了、查房了”。那女子顿时脸色大变,急忙起身穿好衣服。看见来人,李强大惊失色,进门的不是警察,而是两个古装打扮的公差。刘强拿不出身份证明,两公差拿出锁链,把刘强锁住就走。
      刘强被带进衙门,跪在大堂之下,大堂两边站着两排手持棍棒的衙役,如狼似虎。刘强在堂下面如土色,大气也不敢出。
      听见“啪”的一声,刘强被吓的一哆嗦。
      “案犯你可知罪?”,堂上坐着一个判官,面色如漆,威风凛凛。
      刘强只觉得浑身瘫软,脑子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说不出,整个人如同聋子哑巴一般。只觉得迷迷糊糊中,被人摁在条凳上,脸上针扎一样疼痛,好像被刺了字。
      不知过了多久,刘强身上一阵剧痛,苏醒过来,一个衙役手里拿着鞭子,正在抽打躺在地上的人。“起来、起来,干活了!”。
      刘强手里拖着一把铁锤,跟在一群犯人后面,来到一个打石场。看着光秃秃的山头,满地大块的石头,刘强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别哭了,我能送你回去的”,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刘强看见那女子站在旁边,心里又气又恨。偏偏女子的话让自己又无法拒绝不听。
      “怎么回去?”刘强问道。
      “没听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只要你答应回到阳间,多烧点纸钱给我,我就送你回去”。
      “你这样害我,难道就只是为了钱吗?”
      “哎,我也没有办法呀”,那女子轻轻地叹了口气。“想要投胎转世,没有大笔的钱,是买不到转生证的”。
      刘强心里暗想,“我先答应,回到阳间,烧不烧纸钱给你,那就看老子的心情了”。
      那女子似是洞穿了刘强的心事,拿出一把小镜子,递给刘强。
      刘强接过镜子,一看镜子里的自己,又羞又愧,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原来面颊上一左一右,被刺了“色狼”两个大字。
      “你只要烧了纸钱给我,脸上的字自然就会消失了”。
      说完话,那女子让刘强闭眼。刘强只觉得腾云驾雾一般,身体一热,落入水中。睁开眼睛一看,自己又来到了凤凰山的温泉里。[/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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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4 10:03 | 显示全部楼层
    孤胆灵童
      
      
      黑夜里,一辆东风货车从乡村公路拐进岔道,在一片树林前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高一矮两个男人,手里拿着电筒,先在四周检查一遍,没有看见人。就打开锁住的后车厢,钻了进去。电筒光在车厢里晃来晃去,两个男人扒开装满货物的蛇皮袋,蛇皮袋后面露出几个木箱子。
      “快检查检查,醒了的喂点药,我在外面看着”,矮个男人压低了声音说。说完就跳下车厢,警惕的看着四周。
      过了一会,车厢里的男人轻声叫到:“老三,死了一个”。
      矮个男人说道:“死就死了,赶快找个地方埋了”。
      高个男人从车厢里跳来,回身抱出一个小男孩,四五岁的样子,脸色发青,双眼紧闭,手软绵绵的垂下。
      矮个男人伸手按了按男孩的颈动脉,对高个男人摆了摆手,“赶快找个僻静地方扔了,还要赶路呢”。
      高个男人抱着孩子走到树林深处,往草丛中一扔,转身走掉。
      汽车发动,从岔道开上公路,向远处驶去。
      月亮在云层中若隐若现,远处传来狼的嗥叫声。
      树林里,小男孩倒在草丛中,一动不动。淡淡的雾气从小男孩身上冒出,雾气渐渐变浓,最后变成一个男孩子的模样。月光下,两个男孩子一模一样,只是一个双眼紧闭,一个目光茫然。 男孩望着汽车驶去的方向,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中。
      天蒙蒙亮,到处是薄薄的雾霭。汽车驶到一个大院前,按了几声喇叭,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打开大门,让汽车驶进。男人四周望了几眼,隐隐看见远处有一个小男孩,正盯着自己看。男人吃了一惊,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随即把院门关上。
      车停好后,矮个男人从车上跳下,走到刚关好门的男人跟前,两人正在低声嘀咕着,从屋里走出个女人,像是刚从起床,头发还乱着。对着矮个男人叫了声:“老三,来了呀”。末了,几个人把箱子从车上搬进矮房,打开箱子,里面全是小孩子,大的五六岁,小的两三岁,个个目光呆滞,面对几个陌生人,全然没有反应。
      女人清点好数目,问着矮个男人说:“一共十六个,对吧?”
      矮个男人回答:“本来十七个来着,路上死了一个,还是个男孩,可惜了”,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几人走出矮房。矮个男人对女人说道:“我和老六出去吃点东西,你们赶紧叫人来取货,三天了,药劲快过了”。女人随声附和。
      矮个男人和高个男人走出门,朝大街走去。天已经大亮,街上人来人往。两人找了个小吃店坐下,店主上前吆喝,“二位来点什么?”“两碗豆腐脑,两个火烧,四个薄脆”。高个男人答到。
      “给这孩子来点什么呀?”店主问。
      “孩子?”两人纳闷,回头一看,只见一小男孩正站在身后,两眼呆滞,看那身打扮,正是昨夜死去被抛尸的男孩。
      两人大吃一惊,起身就走。男孩一言不发,紧紧地跟在身后。两人大骇,快步走着,试图甩掉男孩。走了几个圈子,两人回头一看,见男孩还是紧紧地跟在后面。更加惊恐,顾不得街上行人众多,撒开两腿,向前跑去。街上行人只见两个男人神色慌张,背着一个男孩,在大街上飞奔,男孩目光呆滞,没有丝毫反应。
      “他们是拍花子的,抓住他们”,不知道是谁先叫了起来,街上的人抄起家伙,向两人冲了过来。
      后面跟着大群的人,两人跑得更快了。跑着跑着,只觉得两腿不听指挥,竟然朝着大院方向跑去。到了大院,两人手也不听使唤,不由自主地使劲拍打着院门。
      院里的男人打开大门,见两人直奔矮房,高个背上还有个男孩,心想:“这两人胆子也忒大了吧”。嘴里骂骂咧咧,随即见到几十人拿着家伙冲了进来,吓得两腿一软,瘫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众人进了矮房。
      愤怒的人们在矮房里找出了被拐的孩子,一共十六个,可是在高个男孩背上的男孩,却始终没有找到。[/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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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4 10:04 | 显示全部楼层
    交 易
      
      
      每天买一注彩票,已经成了阿亮生活中的习惯。
      阿亮在买彩票时,听着旁边的人议论着,说上一期的头奖一个人中了3000万。听在耳里,阿亮的心顿时焦热起来,暗骂“老子怎么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阿亮买完彩票,一边走一边想:“如果能让我中一次特等奖,少活几年都没有关系”。
      “真的么?”一个女人柔美的声音清晰的在耳边响起,“你真的愿意用生命来换取一次特等奖的机会么?”
      阿亮回头向四周看了看,除了清晨蒙蒙的雾气,连个过往的人影也没有。
      “你现在看不见我的,你真的愿意用生命来换取一次特等奖的机会么”。
      尽管是大白天,阿亮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你不用害怕,如果你愿意,晚上我们可以详谈。”
       阿亮本能的拒绝,“别,我不愿意”。说完,逃一般的离开了。
      3000万的大奖,强烈刺激了人们购买彩票的欲望,一连几期的特等奖都没有开出,奖金总额累计到了6000多万。
      阿亮看着公告牌上的奖金,又想起那奇怪的女人声音,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如果用一年的生命,换6000万,那到可以考虑考虑”。
      算盘珠子声音还没有落下,那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6000万,还加上60年的荣华富贵,这个条件够优惠了吧”。
      阿亮寻思,“那我还可以活80年,少活一年又有什么关系”。
      阿亮还在犹豫,“这女人该不会骗我吧”。
      “你什么时候听说过魔鬼不讲信用的”?
      “那倒也是”。阿亮不再犹豫,说到:“成交,一年的寿命换6000万和60年的荣华富贵”。
      “好的,成交,你现在记下中奖号码,去买12注”。
      开奖的时间即刻到来。阿亮坐在电视机前,看着一个个写着号码的彩球上窜下跳,心也跳得激烈起来。
      “03、06、11、22、33、28”,已经开出了六个号码,那深深刻在脑海深处的六个号码,竟然连顺序都丝毫不差的滚了出来。
      “还有最后一个”。
      阿亮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浑身朝热,额头冒出汗来。
      “现在是最后一个号码——特别号码,它的数字是36!”。当36号彩球缓缓地进入滑道,主持人公布了特别号码的数字时,阿亮的脑子“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
      当阿亮清醒过来时,电视中的主持人和公证人员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电视节目也变成了丰胸广告,一个胸脯丰满的女人在上面搔首弄姿。
      “真得中了么,不是梦吧?”
      阿亮喃喃自语,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真的很疼。阿亮还不敢肯定,又用力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清脆的声音伴随着疼痛一起袭来。
      阿亮紧握双拳,高高举起,肆无忌惮,像狼一样嚎叫起来。正叫的痛快,阿亮猛然发觉手里还攥着彩票呢,手心中的汗水似乎把彩票给澿湿了。阿亮的心咯噔一下,心想“完了”,一股绝望从心底冒起,身体即刻虚脱,险些瘫软在地上。阿亮小心翼翼的展开彩票,彩票丝毫无损。阿亮的心又快乐起来。
      在众人充满羡慕和妒忌的眼光中,阿亮飘飘然的离开了兑奖中心。
      疯狂购物的一天。阿亮从头到尾都换了行头。准备第二天去公司辞职,把辞职信狠狠的砸在老板的脸上,在公司宣布自己中奖的消息。让那些平时不正眼看自己的、说自己吝啬的市侩小妞们后悔去吧。
      狂吃狂喝了一通后,阿亮回到屋里。看着出租屋里简陋的家具,觉得实在不堪忍受。拎起新购的行头,住进了市内最豪华的宾馆。
      躺在宽大的浴池里,享受着按摩浴池带来的冲击,幻想着别墅豪宅,香车美女。
      “哈哈,6000万,60年的荣华富贵生活”。
      阿亮在兴奋和疲倦的交织中睡去。睡着睡着,阿亮觉得眼前一片光明,天亮了该去公司了 。
      恍恍惚惚中,阿亮来到了公司,同事们的惊奇的眼光让阿亮很受用。
      尤其是平时连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的老板秘书,看自己的眼神竟然含羞带色。
      离开了公司后,阿亮踌躇满志,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事业一帆风顺。喜事也一单单接踵而来。娶了本市选美大赛的冠军作妻子,生了一对可爱的龙凤胎。妻贤子孝,孩子大了,继承了自己的事业,随后又结婚生子。
      光阴似箭,阿亮的90大寿就要到了,仔细算了算,过完90大寿,自己的大限也就来了。虽然荣华富贵,但是,岁月不饶人。阿亮的身体日渐衰弱,终年快到了,阿亮觉得没有什么遗憾的。
      阿亮的90大寿过的风风光光,四代同堂。
      送走了宾客,在妻子的搀扶下,阿亮回到卧室,回顾这一辈子,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阿亮迷迷糊糊的准备入睡。
      “60年的富贵已经过完,现在我们可以完成交易了”。
      阿亮睁开眼睛,发觉妻子又变成了年轻时的模样,声音却是60年前和自己交易的女人的声音。
      阿亮缓缓说:“可以交易了”。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那一霎,阿亮忽然发觉自己的身体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有力。一看四周布置,竟然是在宾馆里。
      “我只是做了一场梦”。
      “什么是梦?六十年的荣华富贵你在一夜之间都享受过了,6000万的钱你也拿到手了,该我们完成交易了”。声音冰冷而刺耳。
      阿亮大骇,叫到:“你不守信用”。
      “哈哈哈”,那女人奸笑起来,脸色忽明忽暗,变幻莫测,“没有不讲信用的魔鬼,也没有不耍诡计的魔鬼”。
      阿亮觉得自己浮出了身体,随着空气中飘荡。而另一个阿亮却躺在宾馆房间的大床上,飞快的变老。[/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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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4 10:04 | 显示全部楼层
    死亡音乐
      
      
      “一首音乐就能使人自杀?无稽之谈!”。
      钱未放下手中的报纸,脸上露出不屑的耻笑。心里暗骂:现在的报纸真的假的乱登一气,混淆视听。
      敲门声响起,进来的是秘书,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谁会给自己送礼物呢”?看着桌面上的礼盒,钱未纳闷。
      盒子里面躺着一张刻录光盘,钱未取出光盘,放进电脑。
      音乐声缓缓响起。
      一段旋律非常缓慢的钢琴曲后,一个女声如泣如诉的唱了起来,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钱未觉得音乐很像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便仰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打着节拍,和着音乐,尽可能的融到音乐中去。
      一阵舒缓的音乐后,钱未觉得大脑松弛下来,眼皮沉重,像是要睡了过去。
      随着漂浮的音乐,钱未似乎来到了北国的冬天,放眼望去,白雪覆盖着大地,四周的白桦树也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中。
      音乐声渐渐小了下来,直至完全听不见,钱未来到一个寂静的世界。不远处似乎有间木屋,钱未拔脚向木屋跑去。两脚踩在深深的积雪中,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迎面吹来冷风,树上雪花纷纷落下,无声无息,雪花越落越快,地上积薛越来越厚,渐渐淹没钱未。钱未心里满是恐惧,惊声尖叫,声音完全被寂静吞没。
      钱未被埋在雪堆里,身体越来越冷,呼吸也困难起来,渐渐陷入昏迷之中,昏迷之中,钱未看见一张脸,那张脸像是在水中泡过一样,渗着苍白,打着细小的皱褶,瞪得大大的眼里带着怨毒。
      
      钱未醒过来时,发觉自己仍然躺在椅子上,浑身上下湿了个透。胸口异常憋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死亡音乐?是谁要害死我?”,钱未清醒过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找到送光盘的人。
      钱未叫来了秘书询问,只说是一个小孩送来的。全无头绪。
      钱未把自己曾经得罪过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是不是车行的那个秃顶矮胖子老板,自己不光叫流氓去他的档口打过人,还在一个聚会上羞辱过他”。
      “家里的黄脸婆肯定也很恨自己,自己在外面包了个二奶,冷淡了她多年,如果不是因为家产,早就和自己离婚了,她肯定巴不得自己赶快死掉,好继承遗产再嫁”。
      “难道是小红,上次在外面找了个小白脸,说要和自己分手,自己好一通威胁,才把这事情摆平”。
      从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到家里的老婆二奶,从远房的叔伯亲戚到街上的地痞流氓,细细的梳理了一遍。钱未发觉谁都有可能给自己送这张光盘。
      下班回到家里,钱未感得老婆的热情很不自然。平时都是一副黄脸婆的样子,今天却打扮得漂漂亮亮,还喷了香水,是不是在家高兴的等好消息呢?
      一言不发地吃完饭,钱未越发觉得老婆可疑。平常吃完饭,老婆就去客厅看电视,今天却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有一茬没一茬地找着话题和自己说话。几个回合下来,见自己不理,自觉没趣,就回了卧室。钱未悄悄跟了进去,轻轻地推开卧室的门,见老婆正在化妆桌前整理什么,从镜子里看见钱未,急忙把东西放进抽屉。钱未隐隐约约的看见放进抽屉的是一张光盘。钱未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肯定是这个婆娘干的好事,想用死亡音乐谋害自己。钱未顿时血往上涌,怒从心头起,冲上前去,用力一推老婆,骂道:“你这恶婆娘,居然想害死老子”。女人身体向后一倒,头正撞在镜子上,镜子哗啦一响,玻璃切了下来,从脖子划过,血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喷得钱未满身都是。钱未一抹血脸,踩过老婆身体,打开抽屉,拿出光盘。光盘上写着“如何留住老公的心”。
      钱未顿时呆立当场,两腿发软,浑身冰凉,惊魂未定间,忽然想起带回家的那盘光碟,真的是死亡音乐么?从包里找到光盘,拿了出来,踌躇了一会,打开电脑,放了进去。
      音乐又响起,屋内气温骤降,飘飘然然下起雪来。[/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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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24 10:05 | 显示全部楼层
    酒 鬼
      
      周伟心惊胆战地看着电视新闻,心里面暗自祷告:“老天爷呀,千万不要死人呀”。关了电视,周伟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寻思着怎么办才好。思前想后,终于下了决定,“还是先出去避避风头,看看情况如何,再作打算”。“自己在还有一套房子,没有人知道。躲在那里,不会有人找得到。”周伟急急忙忙的收拾了几件随身物品,装在包里,向屋外走去。
      周伟刚走出门,屋里的电视自动打开。“假酒中毒住院患者,已有一人死亡,警方正在着手调查,请关注本台的后续报道”。电视画面里,一个女人趴在被白布遮住的尸体上嚎啕痛哭,旁边的人一面劝着,一面抹着眼泪。人群当中,有一个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无动于衷。画面忽然变成了雪花点,电视沙沙作响,那个中年男人从电视里慢慢的爬了出来,直起身,向门口走去。
      周伟伸手叫了辆出租车,钻进车去。司机从反光镜里看见两个男人并排坐在后面,一个满头大汗,神色仓皇,另一个面色阴沉,不言不语。
      进了屋子,周伟扔下行李,直奔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弯下腰来,用水洗脸。抬起头来,从镜子里看见一个男人在自己的身后。周伟毛骨悚然,转过身去,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再看镜子,依然只有自己。
      周伟回到客厅,看看墙上挂着的钟,5点30分。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盯着电视屏幕,脑子却飞快的转着。“自己卖假酒这么多年,讲究的是以次充好,茅台就用珍酒勾兑,五粮液装的是金六福,瓶装酒里是散装酒,能喝出真酒有几个呢?只要包装、瓶子是真的就行。客户拿货的时候,一箱假酒里再混两瓶真货,神仙也难查。从没有用甲醇勾兑过酒呀,问题是出在哪里呢?”。正在冥思苦想,忽然听见旁边有人说话。
      “笨蛋,你买的散装酒、瓶装酒是用工业酒精勾兑的”。周伟吃了一惊,看见一个男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正是镜子里的男人。
      “吴满堂,你干的好事,我被你害死了!”,另一个男人从墙里冲了出来,上前卡住那男人的脖子。
      “老张,是你?”周伟叫了起来。从墙里出来的是周伟的经销商——张金荣。
      吴满堂用力把张金荣推开,叫道:“是你让我做瓶装酒的,工业酒精也是酒精,我怎么知道会吃死人呀?”
      周伟一下子明白了,原来张金荣卖给自己的瓶装酒全是假酒,这个王八蛋,居然两头赚钱。那个吴满堂估计是张金荣的亲戚,第一次做假酒,不知道工业酒精能吃死人。而自己又送了张金荣两瓶假茅台,当时想他那张臭嘴,也喝不出真假,没想到他居然用那酒请吴满堂喝……
      “到目前为止,喝假酒死亡的人数已经上升到28人”。电视里的新闻吸引了两鬼一人的注意力。
      周伟正想着如何摆脱这两个家伙,却发现那两鬼向自己靠了过来。
      “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谁也别想置身事外!”张金荣露出尖嘴獠牙,恶狠狠地扑过去……[/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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