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1)
一
我和阿俊在宁波机场的时候还没有说话,虽然在他拿出数码相机四处瞄的时候不免多瞅了几眼。上次和他在办公室里闹了个大红脸,就差撸袖子练气力了。这小子,其他的倒没啥,就是有时会咬吕洞宾,傻不拉叽地。那次后两人搭单位车回家,有时也臂碰臂肩擦肩,却也没有讪讪然,好象知道以后会和好似的。
飞机在提升时还是把心吊到嗓子上,然后平稳前行,看窗外白棉絮堆积的海洋。午餐肉有点咸,我问邻座如果再要一份不知他们还会不会给,邻座狼吞虎咽,很香的样子,完了用纸擦干净塑料调羹叉子,说是回家逗小孩用。
老盯着那个高个空姐看也不个事儿,就随手翻开一本航空杂志,发了福的周润发穿着一件浅灰色西服,打一根粉色领带,脸上堆着笑,笑笑就可以拿到七八位数的铜钿,也不是每个人能办得到。
还没打个盹,那个软搭搭的声音已经用中英文在提醒班机即将到达,探头看舷外,灰蓝的海,光秃的低山,排排列列的房格子,再用余光扫了一遍那个漂亮空姐,看她腰肢一扭,婷婷袅袅地擦身而过。
踏出候机厅的刹那知道坏事了,临行前她叫我多带件衣裳,心想着也不至于吧,现在,晓得价钿了,冷。那个脸墨黑的导游憨憨地笑着说,前几日大连也穿短袖恤的,嘿嘿,就这两天,冷空气,你们南方人最怕冷。
一件圆领短袖灰恤,一件浅色便装,风一吹,手臂举起了汗毛投降。阿俊赤着臂,打着冷颤,咕哝着把搭手上的外套披上,说,我来的时候还不想带外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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