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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王路的《诗与留白》不由想起好诗《秋夜》中“何处长风传细语,一眉秋月挂心头”的佳句。诗人用“长风”拟人,透着灵气,也没说是男是女,没有点明具体地点、时间而只用何处,没用任何一句时尚或经典的情侣之间絮絮叨叨的情话,而用“细语”,更显得婉约传神。唐•张九龄有“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之句,诗人却用“一眉秋月”(秋夜,一眉秋月即蛾眉月,大约是农历二十八、九时的月亮,比下弦月略晚几天)形容对亲人恋人的思念;纵然良辰美景形同虚设,柔肠百转千回、千种风情更难与谁说。因此辗转反侧,彻夜无眠,披衣泼墨,把满涨的情思谱成优美的诗句……。感觉整诗创意新颖,灵秀、含蓄、写得非常巧妙,美艳与纯真兼顾,热烈与淡然同行,仿佛听见心的呼唤。既非情诗,又写得情景交融,言简意深,读来动人,具有很强的艺术效果。如一幅优美的水墨画,让出足够的艺术余地,给人留下一个无限想象的空间……。
附:王路的《诗与留白》 节选
………比如《诗经小雅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前一句描写春天,后一句描写冬天。春天有万般景致,却悉皆删尽,只留杨柳;冬天有万种风情,一概不提,只说雨雪。这样,那些删去不提的万种景致与风情,就愈发浮现愈发动人了。因为留白,所以有无穷的想象空间,若如实写尽,则无想象的余地,一切都死掉了。这在书法上叫“计白当黑”。五代杨凝式的《韭花帖》,就是计白当黑的典范之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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