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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我泪流满面
文/汪秋雨
（一）
男人其实是一种感伤的动物，连做爱的时候也是，进进出出，来来回回，不断的寻找，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这是一个缺少安全感的世界，这是一个形式和思想完全决裂的世界，没有永远，也没有永恒，只有片刻，没有对错，只有你选择与否。
也许真的选择放弃也是一种爱，放弃了，才不会让爱慢慢变老，也许有时候，片刻就是永恒，一分钟的相爱，十分钟，年华老去。
（二）
今天是2000年12月30日，我还是来这个城市，明天就是另一个世纪了，走到剑山路，天地油脂边大门的时候，我给她打了个电话，我以为她会在门口接我，电话接通的时候，她说，她在天源，就过来。
我还是有这个房子的钥匙，轻轻的开门，屋子还是和我走的时候一样，空旷而又整洁。我一直以为，我会一直是这座房子的主人，今天也许还是，明天却成了这个城市的过客。
我知道，我和她是没有将来的，这个世界，有时候单爱情，是不够，而我能给的就是这个。
（三）
门被推开，她进来，提着包，头伸了进来，偷偷的看了我一下，我坐在沙发上，没动，静静的看着她，她宛然一笑，以前都是这样，她在门外的时候，我就跑过去拿包，抱着她，而今，我只想静静的看看，留驻一刻，留下的只是回忆。
她看我不动，把包放在茶几上，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头，感冒了？她说，我没动，还是依旧看着她，她 揉了揉我的胳肢，我挣扎了下，没笑。
她呆了，委屈的说，怎么了？
亲爱的，知道么？你又怎么会知道，这刻都成回忆，一刻都是一种奢侈，一刻都是一种心疼，你会知道绝望么？
（四）
那一晚，我们歇斯底的做爱，都所有的东西成为虚无的时候，也许做爱才会觉的一些真实，两个身体互相融合，又分开，互相侵占，又互相磨合。
不停的要，谁都没有开口，她不停的流泪，没有声音，我象一个水手，不停的搏击着，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绝望。
我吻干她的泪水，又汹现，那刻，我知道有一种心情叫无助，突然心变的麻木，停了下来，她上来，说要我。
她从来没有过的疯狂，散发凌乱的披在背后，红肿的眼睛还在不断的流着泪水，但是一直盯着我。而我，不断的迎合，我不知道想什么，也许那刻，我 期待，这刻就是永恒，这刻没有结束。
（五）
外面的烟花声开始在这个城市蔓延着，我知道，又是一个新的世纪开始了，而我却看不到未来，我不知道离开这个城市后，我能不能再次站起，我也不知道，离开这个这个是不是意味着这段最初的情感只成记忆，离开这个城市是不是意味着，说过永远的彼此，却永不再见？
欲望还在汹涌着，好象下一秒，就是末日，没有将来也不想有将来。
我不敢说爱你了，她还是说了一句话。她还是继续说的时候，我堵着她的嘴。
轻些，轻些，别惊醒一个沉睡的梦。
那刻，一种悲凄的心绪在心头，涌现，那刻，我泪流满面。
（六）
新世纪的第一天的中午，我醒了，她依然睡着，手抱着我，脚卷着，在我的怀里，象一只小猫。
我悄悄把手从她的头下收回，我下床，穿好衣服。
要我怎么说再见？
我拿起，床边的那只笔，在桌上的笔记本，想写一些告别的话，却不知写些什么。
“把房子建在海上，注定一生的漂泊”我跟她说过这句话，也许这就是命运，命运的东西，不管你相信或者不，有时候，真的存在。
转身，我在她的额头轻轻的一轻，再转身，那刻，她泪流满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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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7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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