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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从未对母亲说“我爱你”母亲也从未对父亲说我“我爱你”。
但是，我知道，父亲母亲之间有爱，大爱。
母亲是1977年天嫁给父亲的。那是父亲已过而立之年。但因时时世变迁，爷爷奶奶早就过世。三伯母也因一时想不开而自杀身亡。父亲只好同三伯一家四口相依为命。
母亲是个善良的女人，她知道自己面前是怎样的路。她也知道父亲是一个厚道耿直的人，会为了兄弟而不顾自己受苦受累。这是父亲的信念。因为，父亲从小是由三伯带大的。
母亲刚嫁过去就开始吃苦。
天不亮，母亲就起床给父亲煮饭。因为一大早父亲就要到城里的土产公司做工。下午收工，母亲又去接父亲，母亲不放心，怕路上有个闪失。很多时候，母亲连午饭都吃不上。
天冷的时候，母亲就会给静坐院里的父亲披上一件红棉袄，那是母亲最值得骄傲的嫁妆。天热的时候，母亲就会摇着一把蒲扇坐在父亲身边，给父亲驱赶蚊虫。
父亲坐都久，母亲也陪都久。
母亲干活，是队里女人中最快最都的，但不管怎么辛劳，工分都永远是6分。而且，辉煌常受些无端的气。
母亲都忍着，只是在没人的地方，才开始偷偷的摸眼角。
同年十二月，当哥哥降临到这个世界后。我们这个家，才有了些许欢乐。
次年，再由于我的到来，似乎给我们家带来了辛运。
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刮起来，土地都分到户。粮食产值也增加。吃饱饭可就没问题了。家里总算安定下来。
但因家里人太多，随着堂哥们一天天的长大，已到了成家立业之年。母亲又开始忙碌着为他们造房，娶妻，承担着三伯母留下的任务。父亲也终日忙碌着。
等把三伯一家子安顿好之后，父亲母亲就好像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
造了三年房子，到最后父亲母亲还是把新房子给了三泊一家子。我们家仍旧住着老房子。
偶尔，父亲母亲也会因生活的一些琐碎而吵嘴。有一次，吵的很凶。母亲眼泪都下来了。父亲才走出房，坐到院子里抽闷烟。
一连俩天，父亲母亲都没说话。
我成了传话筒。
“红，去问你爸他要吃多少。”母亲煮饭时，总这样吩咐我。
“红，去问你妈”。父亲遇到什么事也总这样吩咐我。
第三天上午，父亲母亲要到一里外的山地去割麦子，我也去了。
割到一半的时候，父亲停了下来，把我叫了过去。
“红，叫你妈歇一会儿。”父亲对我说“把水拿去给你妈喝”。父亲把水壶递给我。
“妈，爸叫你歇一会儿。”我对母亲说。
母亲没理会往往，只是割麦子。
“妈，爸叫你喝水。”我把水壶伸到母亲面前。
母亲抬头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接过了水壶。
“红，叫你爸加紧割，不然要摸黑。水壶给你爸拿去。”母亲喝了俩口后对我说。
我接过了水壶又向父亲走去。
父亲听了我的话，马上就站起拉爱，飞快地挥舞起镰刀。
但是我们和是没能赶在天黑前割完麦子。
父亲母亲有摸一阵黑，才割好！·。
捆好麦子后，父亲又对我说“你跟你妈说我背回去就来接你们。叫你妈慢慢走，天黑。你跟你妈同路”。说完背起就走。
我和母亲走到一半路，就挺下来。这时候，父亲来了。
“我来背”。父亲说。他边说边去接母亲的背架子。
母亲不动，也不说话。
“我来，你歇一下。”父亲又说。
母亲迟疑了一下，还是让开了。
父亲背起麦捆走在前面。母亲和我紧跟着。
回到家，母亲寻出把扇子递给我说“红。拿去给你爸扇。”隔力量一会儿，母亲又把2我叫到灶屋说“这是刚泡的茶，给你爸端去。”
父亲在院子里歇了一会儿。喝了俩口茶就起身走进灶屋， 对正在加柴的母亲说“你出去歇一下，我来煮饭。”
母亲起身让开了，走到案板边，去洗菜。
“你要吃多少”下面条的时候母亲问父亲。
“一碗，”父亲又说。
我当是早旁边，他们没再让我当传话筒。
“红呢？”母亲有问我。
“大半碗”我说。
吃完饭，父亲陪母亲喂了猪。然后，我们一起坐字院子里歇凉。
父亲没有说话，母亲也没有说话。我一个人说了几句。也不再说话。
“ 明天收茧，我一早就要去茧站”。回屋睡觉是，父亲对母亲说。
“那我明天早点起来，给你做早饭。”母亲说。
我那是才八岁，很大事情都不懂。但是，我知道父亲母亲说话了。！
一天中午，队里的王大妈火急火燎的跑来’
“你家老五，去隔溪桃园，过桥时，桥断了，掉到溪里去了。听说还没上岸，你快去看看”。王大妈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母亲正灶屋路给我舀饭，听了这话，紧端在手里的饭碗突然就掉在可地上。摔成了俩半/母亲忙蹲下去检摔片，检在手里个摔片由不断落下去。母亲又不断检。
“快点快点。。。。。。”王大妈喊母亲。
母亲突然放下碎碗片，站起来就往外跑。
我站在灶屋门口，看着母亲跑了出去。也跟着跑。跑着跑着，我的泪水就跑了出来。我知道昨天刚刚下过大雨，溪水已过桥面。但是父亲还是为了去收桃子而不惜挺而走险。
跑到溪边，母亲看着父亲好好的在那里和大伙一起捞桥板，一下子楞了。连话也说不上来。过了半天，俩行泪水顺着脸峡滑了下来，落早母亲的衣服上手臂上。
父亲看见了，忙走过来。
“咋了你”？父亲问母亲。语气有点抖了。
母亲不说话只是流泪。
“刚刚王大妈说桥断了，你在水里没上岸。妈晓得你不大回游泳，就跑来看。”我轻声的对父亲说。
母亲听了，忙抬手摸眼泪。可是眼泪越摸越多。
“你看你” 父亲边说边拿手去帮母亲摸眼泪。“快回去吃饭，我还有事。红，快跟你妈回去吃饭”。
回家的路上，我还看见母亲还在不断的抬手抹眼角。
十二岁的我知道，母亲为什么有那么怎么也抹不完泪水。
夕阳下，父亲母亲站在田埂上。
父亲母亲都弓着腰背，微风吹着他们的白发。这时父亲母亲眼充满喜悦。
站在田埂上的母亲，一定会不挺的向母亲述说，而父亲只是一心一意地倾听。父亲把什么都埋在心底。
我敢肯定，母亲述说的父亲倾听的都与爱无关。但与庄稼有关，与年景有关。。。。。。
大爱无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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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30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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