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歌德谈话录》里有一段记录是关于老年歌德和他青春时代热恋的女子夏绿蒂见面的情景的,几乎只有寥寥几笔,当事人都十分平淡,歌德甚至有点冷淡。我不知道夏绿蒂怎么想到要去看看歌德,不知道那次见面是什么力量促成的,但显然,那是一次没有必要的见面,或者说那是一次毁灭记忆和梦想的见面。
我很少看电视,也很少看报纸。但是,我还是碰巧多次看到我10多年前的偶像的身影或者照片。有一次,我看到了童安格,在电视里,他戴上了假发和帽子,他老了。他的嗓音还是很美,他依然唱《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有一次,我看到潘美辰,她已经由一个孤傲的青春女子,蜕变为一个由中年身姿的女人,她昔日那种有点男孩子气的风尚不见了。
其实,有时候,我们甚至忘了自己有些老了,看见偶像,才突然吃惊,我们自己已经和偶像一起老了。所以,伤感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偶像,一是自身;一是现在,一是过去。
我想,偶像存在的意义就是给人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境,在这个梦境里,我们经历自己的与偶像毫无关系的生活,但偶像成为一个生命时代的符号,给我们结绳记事的方式。记忆的庙堂最后变成生命本身。我们不能承受偶像的毁灭,就是不想摧毁生命留给我们的记忆庙堂,同时也不想过分看清我们生命的进程。就像有人说:你现在的每一天,都是你生命中最年轻最好的一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