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要消灭狗就象拍死苍蝇那么简单,现在只是碍于悬谷崖的天险,一时没想到好办法进攻而已。我给狗群下了最后一个指令,全部撤离,化整为零,到云南西部开辟新根据地。多年以后当我在滇西根据地悠闲地度过幸福的晚年时,还是不止一次地回忆起这次明智的抉择。当晚我带着当初跟我上山的那些亲信,也唯有他们信任我肯跟我走,我们抱定一个信念,有人类的地方必定有狗,悄悄下了山星夜兼程地直奔滇西而去。留下来的狗群被狂热烧得要沸腾了,再也按捺不住等待的心情,在推举被野猪毁掉一只眼睛的狼狗为新老大后,也连夜杀气腾腾地直奔文山而去,矫健的双脚掠过大地象无数锣鼓一齐鸣响,夹杂着一路狼嚎,卷起满天的尘埃。打狗队自从被偷袭后加强了夜间巡逻,他们飞奔而来的呼啸声早已被巡逻队员在第一时间汇报到指挥部。正为如何突破天险想破脑袋的指挥们喜笑颜开,沉入梦乡的打狗队员马上被集中起来,分布到广场四周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架起了机关枪严阵以待。我还看到守在东角的小主人握着机关枪的手因为害怕而不停地颤抖。当独眼狼狗带着队伍呼啸杀到时,正好进入了他们精心设计的包围圈,霎时密集的枪声震耳欲聋地响起,缺乏组织的受惊狗群居然挤成一团,于是,机关枪象理发一样把他们一圈一圈剪下,转眼间尸体堆积如山,鲜血就象下了一场暴雨一样流成了河。战斗在三分钟内就宣告结束,听不进劝告的狗群为他们的狂热付出了全歼的代价。到滇西后我再也不做老大,专心地尽看家狗的职责,偶尔去见见当初在文山带来的兄弟们,在四季如春弥漫的花香和清新的空气中,度过了一个安宁的晚年。 文山因为大批小偷前来定居,变成了全国知名的小偷县。小主人后来替代了那个肥胖的女人,在猫犬病防治局办证。多年以后变得更沉默寡言的小主人,和大部分人一样过着平凡单调的生活,只是在极偶然的时候才会淡淡地想起关于打狗的一些往事。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