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圆美利坚--走遍美国五十州实录

缘来时

驿 道

　　

　　内布拉斯加州（Nebraska State），是美国中部大草原（Great Plains）上的一个高平原州。

　　该州农牧业发达，我们从80号高速公路驱车横穿全州而过，就可见一望无际的地平线上，牛畜遍野，麦黍成浪，很有一种美国乡村广袤而粗犷的独特风味。

　　只是实在没有想到，对于这么一个极具田园诗意的去处，不思高雅的美国人却太过下里巴人，居然不知何年给其起了两个俗名：一为“牛肉之州”(Beef State)，一为“剥玉米的乡巴佬州”（Cornhusker State）。

　　这样的两个尊号，让我听了当即忍俊不禁！

　　诚然，牛肉和玉米确实属于内布拉斯加州的主要特产，但这么一种直奔主题的称谓，也未免质朴得过于惹人哭笑不得了。

　　幸而我们因为一踏上该州的境内，就在游客服务中心受到了意外的丹麦曲奇饼款待，对这一方水土所养育的一切，自然也就多了许多的宽容与好感。

　　甚至爱屋及乌之下，就连不足之处也因好感而转化为好奇，由好奇而转化为好玩。

　　当然，这个州的确也有一些特别精彩的好东西。譬如，我不经意间就留意到一件事：该州除了跟其他州一样都有州旗、州歌、州花、州鸟等等常规性的标志以外，还多出了一个为人瞩目的州格言。

　　这个格言家喻户晓，响彻云霄。那就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Equality before the law）！

　　为什么这个州会特别强调“法律”，特别珍惜“平等”，我想这必与其发展历史相关的。至于具体的原因，我没有专门考证。

　　

　　内布拉斯加州的首府是林肯市（Lincoln　 City），从我们停留的游客服务中心至林肯市，大概还有500公里。

　　这一路上景色宜人，庄稼绿黄，江湖潋滟，完全一片鱼米之乡的气象。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路旁常见成千上万野生的金黄色小葵花，风姿绰约，玲珑可爱。

　　尽管看上去每花也只若铜钱大小，株高近尺，但风起处，花浪滚动，那一种铺天盖地、如海如洋的气势，却不禁让我心旌摇荡，立即联想到加州春天漫山遍野盛开的罂粟花（Poppy）奇景。

　　加州的罂粟花是橙红色的。

　　每年春季回暖时节，洛杉矶北部的野生罂粟保留地里，就会引来成群结队的赏花人，或照相摄影，或零距离接触。

　　那一种人入花丛的陶醉场面，也是教我永生回味的。

　　

　　在前往林肯市的中途，又有一个人文考察点备受AAA机动车协会的推荐。那就是科尔尼（Kearney）地区的普拉特河拱门驿道纪念馆（The Great Platte River Road Archway Monument）。

　　该馆主要介绍西部拓荒者们的历史，其中尤其突出鼓吹当年这条驿道上的千难万险和种种传奇故事。

　　这天为了参观这个地方，我在路上一直紧赶慢赶地开车飞奔。

　　一路之上，处处可见关于当年拓荒者的事迹介绍和老驿道标记，这也给我们在进入拱门驿道纪念馆前营造了一种很浓烈的历史气氛。

　　到了科尔尼地区，已经接近黄昏了。好在这个季节里，此地的天黑时间是迟至下午九时半的。所以藉着夕阳前行在老驿道上，其实更加别有一番意境。

　　

　　距离拱门驿道纪念馆尚有一二公里，我们远远就看见路边搭着许多帐篷，那是印第安人的帐篷。

　　走近看时，才知道那原来是纪念馆管理者们玩的噱头，那些帐篷都是他们仿造的，帐篷旁边牧放着一些高大骏马，主要提供给游客及参观者体验当年老驿道上的荒凉和传奇色彩。

　　拱门驿道纪念馆是正正横空跨骑在高速公路上的一座天桥式大型木造建筑，光彩夺目，美轮美奂。

　　天桥旁就是蜿蜒的普拉特长河，天桥下车水马龙。

　　这一座大型木造建筑恰似连接着往昔与今日的桥梁，纪念馆内盛满了历史的回忆与情感。

　　

　　纪念馆是要收门票的，馆室内外分别陈列着当年人们押运金银财富的驿站马车，以及保镖们使用过的枪支、皮箱等等实物，十分珍贵。

　　馆内面积共约二万平方英尺，分隔成多个展室，展室里还配以众多人物蜡像和各种设计情景，通过电子声光尽情演绎传奇故事，逼真地反映出当年的拓荒者们不仅要与天斗、与地斗，还要与野兽斗、与劫匪斗的惊心动魄场面。

　　据称，2000年12月8日克林顿总统前来参观时，也曾对这个纪念馆大加赞赏。

　　他当时兴致勃勃地用了一个多小时参观完整个展馆，即对陪伴参观兼导游的纪念馆负责人大发感慨：我曾经遍访全国的各种历史纪念馆，但这里所展出的东西还从来没有看见过，真是非常非常出色！

　　不知道是否政客说话一般都比较夸张，克林顿当时说这话，是一连使用了两个“非常”（It was done very very well）的，直把纪念馆里的一干人等当场表扬和激动得尾巴都差点翘了起来。

　　说完这话后，他还临时改变计划，又在那里多呆了一个小时，与人们大谈特谈起驿道上出没过的那些老爷车和美国水牛的历史和知识，直把大家给侃得一愣一愣的，方才尽兴而去。只可怜，把那些专门为他安排行程的随从给急得满头大汗。

　　临行前，克林顿偏偏还要在纪念馆的礼品小卖店上转了一圈，选了《火枪手岁月》（The Age of the Gunfighter）、《西部：一个历史的印证》（The West, an Illustrated History）、《黑色西部》（The Black West）和《女牛仔——蛮荒西部的女性》（Cowgirls - Women of the Wild West）等四本书，然后掏出自己的私人信用卡，付账，签名。

　　这个细节，倒是令我感动。在美国社会，即使贵为总统，也没有白拿东西和白吃东西的习惯。

　　总统去到哪里，也跟我们一样都要带着信用卡和零钱。

　　

　　我们在拱门驿道纪念馆漫步一个多小时，照了不少相片，可谓心旷神怡。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傍晚的夕阳是红彤彤的，映照得普拉特长河如血，天桥式的木楼赤壁生辉。

　　还有，那一排排白色尖塔形的印第安帐篷，在河边的绿草地上亭亭而立，五六成群，也显得格外抢眼。

　　

　　格 言

　　

　　本来，今晚按计划是要下榻在科尔尼镇的。

　　但是参观完拱门驿道纪念馆后，我觉得既然大家兴致正高，兼且晚霞之下天色亦佳，实不应该辜负这一片高平原上的大草原美景。

　　于是决定继续驱车，并干脆把车子的所有窗户都打开，任由了广野上新鲜的风满怀拥入，我们在半明半暗的月夜中逍遥而行。

　　这样的行走，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便渐渐地变得模糊了。

　　人，遂有一种陶陶然的满足。

　　这种突如其来的体验，也使我恍然悟出了一样道理：人并非只有在得到的时候才可以满足的，原来失去也能产生满足。

　　譬如此刻，我们失去了时空的羁绊，人彻底被解放了，那种回复到婴儿般的无忧无虑，原来也是可以体现为十分满足的一种感受的。

　　

　　我们不知怎么样，就议论起了内布拉斯加州的州格言来。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这，其实是一件知易行难的事情。甚至更确切地说，乃是一件说易做难的事情。

　　内布拉斯加州将此立为州的格言，可见这个州的人有知难而为的勇气。

　　他们是真知，也敢说。

　　至于行了一些什么，做了一些什么，就要由历史来评判了。

　　但既然他们敢于把这句话立为州的格言，这本身起码已经说明了人们真的认识到了这句话之意义重大，知道实现这句话对于实现其他的“行”是一项重要前提。

　　

　　我们从该州的几件著名事情中，可以看到这句格言的魅力所在——

　　第一，美国成功开发西部，及时推行《宅地法》是其中一项重要措施。而在各州之中，内布拉斯加州又正是最早兑现“十元买地，保育五年，所有权归己”的鼓励开发土地政策的。

　　这也就是说，那时任何人只须给政府象征性地每英亩地付上十美元，然后连续五年耕种这些土地，那么政府就承诺会让他五年后成为这些土地的私有主人。

　　有了土地在手，人们就有了发财的资本。这样敢为人先的优惠条件，一下子刺激得该州经济蓬勃发展起来了。

　　而如此一种大胆政策，开发者的权益首先需要法律来保障，政府的承诺诚信必须有法律来监督。同时，给予一切人平等的开发机会和发财机会，也是促进社会能够稳定发展的至关重要原则。

　　

　　第二，美国有个世界闻名的“男童镇”（Boys Town），恰正创办于内布拉斯加州的最大城市奥马哈市（Omaha City）附近。

　　这个“男童镇”是专门收容那些被遗弃而无家可归的儿童的，现在包括男孩和女孩。

　　据有关报道，“这里的孩子都有着活生生的悲惨过去:破碎的家庭、疏于照顾、被虐待、吸毒、酗酒、精神病或自杀未遂”。

　　可以说，每个孩子被法院或亲戚送来时，都是对社会“充满愤怒”的。

　　但是为创建该镇而被称为“男童镇之父”的爱德华·弗兰纳根（Edward Flanagan）神父却坚持认为: 世界上没有坏孩子，只有坏环境、坏训练、坏榜样、坏思想。

　　所以人们应该要还给这些孩子以正常的童年，教导他们一技之长，并且给他们爱。

　　于是，早在一九一七年，爱德华·弗兰纳根神父便以九十美元贷款，在奥马哈附近租下了一幢房屋，最早安置了五位不幸的男孩子。

　　后来他又借了更多的钱，买下了0.65平方公里的“俯瞰农场”，建立起“男童镇”。

　　如今，“男童镇”已经发展成为一个有影响的组织了，热情的人们继承爱德华·弗兰纳根神父的意愿，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提供着一个大家庭所应有的关怀和保护。

　　而这些关怀和保护，我看正是建立在法律赋予人的平等和尊严上的。

　　这一点，又着实给予了我很大的启发和教育。

　　

　　还有，也许很多人都不知道，现在全世界各个国家都在积极开展的“植树节”，原来最早也是发起于内布拉斯加州的。

　　那个率先萌生出设立“植树节”创意的家伙，名叫斯特林·莫顿（Sterling Morton）。有人说他是个农学家，也有人说他是个报纸出版商。其实可能二者兼是，但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八七二年这位老兄在州园林协会举行的一次会议上，充满智慧地提出了一项设立“植树节”的建议，要动员全体人民一起植树造林。

　　因为那时内布拉斯加州的树木是非常稀少的，大多数移民早期来到这里时，都没有木头盖房子，就只好挖用草皮坯块来建造茅屋。所以该州至今保留着建造“草砖房”的传统。

　　后来莫顿先生发现，其实平原之上也是可以培植出森林来的，只要人们有决心、有计划、有毅力，就一定可以实现理想。

　　是年，内布拉斯加州农业局首先积极支持采纳莫顿先生的建议，后来并由州长亲自宣布，从此该州每年四月份的第三个星期三，定为植树节。

　　这一决定做出后，当年就植树上百万棵。此后的十六年间，该州又先后植树六亿棵，遂使全州十万公顷的荒野逐步变成了茂密的森林。

　　为了表彰莫顿的功绩，一八八五年内布拉斯加州议会正式规定，本州以莫顿先生的生日四月二十二日为每年的植树节，并放假一天。

　　从此，“植树节”活动不仅盛行于内布拉斯加州，迅速风靡全美，而且逐渐蔓延全世界。

　　这种动员全体人民一起行动，并以一种法定形式确立“植树节”日期的做法，我认为，从另一角度也是体现和反映着该州“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格言意识的。

　　

　　

　　我们就是这样一边谈着话，一边游车兜风。

　　最后不知不觉，就进入了州府——林肯市。

　　是夜，住在一家条件很差的Congress Inn小旅馆。

　　偏逢那天天气闷热，室内空调冷气不足。

　　我又有点穷凶极饿的样子，于是干脆跑去沃尔玛超级市场买来牛肉。

　　回到旅馆打开电炉，共同一番大烹特煮，狼吞虎咽。

　　吃完牛肉，早已是汗流浃背。我忍无可忍，不得不冲出走廊，夹在一大群黑人妇幼的身边，大口透气。

　　这时，忽闻半空传来声声霹雳，急抬头看，却原来是国庆节的烟花焰火正漫天燃烧，灿烂缤纷。

　　终明白，今天是万民同欢的时刻，难怪乎那些黑人们早就把走廊都给站得满满的了。

　　正是：好热，好闹，好热闹！

　　

　　林 肯 市

　　

　　美国使用“林肯市”命名的城市，大抵与中国使用“中山公园”来命名的公园一样，十分之多。

　　这说明了美国人对林肯总统的评价与感情，是跟我们中国人对孙中山先生的评价和感情，有着许多相同之处。

　　在美国以及许多美国历史学家的眼里，即如基辛格的名言所说：历史就是国家的记录。

　　因此，一个时期的历史，无论繁荣或者衰落，在美国的历史书中往往都是以各个总统执政的时期为年号的。

　　而那些对美国有重要贡献的总统，其名字就更加每为各种形式所纪念。

　　所以“林肯市”在美国如此众多，恰正表明林肯总统在美国人民心中地位之崇高。

　　但是，不管美国的“林肯市”有多少，却以我们这天到达的这个林肯市最为出名。因为，这里毕竟是内布拉斯加州的首府。

　　以我所知，在美国所有五十州里，除了华盛顿特区作为联邦首府是以开国总统的名字命名比较特殊以外，其余以美国总统名字所命名的州府城市是不多的，总共也就只有四个。

　　那就是密苏里州的首府杰斐逊市，威斯康星州的首府麦迪逊市，密西西比州的首府杰克逊市，以及我们这次访问的内布拉斯加州的首府林肯市。

　　

　　那天早上，我们在林肯市先是开车绕城一圈，参观市容。

　　这个城市名气虽大，市区规模却实在不怎么样。

　　只不到半小时，几条主要的街道也就都给我们游走遍了。

　　我也去了一下当地的超级商场，在旅馆附近的加油站亦加过一次汽油。总体的感觉是，当地人好像都比较憨厚老实，但文明礼貌方面就的确不太讲究了。

　　购物买单，服务员面无表情。在路上相遇打招呼，都是爱理不理的。

　　实不相瞒，好几次我一不小心就都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剥玉米的乡巴佬”（Cornhusker）那个词了，以至内心sorry（抱歉）得很。

　　此外，我还发现这个市，甚至整个内布拉斯加州都有一点类似的情况，那就是教堂都比较少，文化的氛围相对淡薄。

　　第六灵感告诉我，此地人文关怀明显不足，人们聚在一起仿佛都只是为了干活挣钱。

　　我又从当地电视和政府网站上了解了一下，深感政府可能还不太有功夫顾及这里人们的精神生活，倘在节假日搞几场棒球比赛并且现场转播，就已经算是功德无量的事情了。

　　这不禁令人有点失望。

　　

　　后来，我就把车子直接开到了州政府大楼的门前。

　　林肯市的州政府大楼，有人认为是美国最好的Capitol（议会大楼）之一。

　　这座大楼是少有之skyscraper式的，即放弃传统圆顶国会山的建筑模式，改以一种现代的摩天大楼加圆顶的形象出现，因此又被称为草原上的高塔（Tower on the Plains）。

　　许多人来到这里，都乐意乘上电梯直升屋顶，鸟瞰全城。

　　但我没有那样去做，因为当我进到这座大楼的第一层，就已经感觉很不对劲了，甚不喜欢。

　　这座大楼第一层的内部设计，竟然犹如一个防空洞似的成十字通向，石墙出奇的厚，四周阴森压抑，几乎不见天日。

　　我由此得出一个结论：有特色的事物可能是会令人耳目一新，但标新立异却并不一定就是好的。

　　

　　内布拉斯加州除了Capitol建筑与众不同以外，其政治建制竟然也是别出心裁，自成一套。

　　这个州的议会，是在整个美利坚联邦里头惟一实行“一院制”的。

　　这真是让我大为吃惊！

　　这也就是说，他们就跟放弃传统圆顶国会山的建筑模式一样，是放弃了通常的参议院与众议院“二院制”政治建制模式的。

　　该州议会共有四十九名成员，选举时只实行自由投票，并且不得标明候选人的党派。

　　我不晓得，这是否也跟该州所倡导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格言多少有点关系。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仅从这一点看，美国的政治体制确实是比较自由宽松，可供选择的余地较大。

　　

　　下午，我们就离开林肯市了。

　　在起程之前，我再三研究地图路线。

　　最后还是决定暂时撇开80号高速公路，不上内布拉斯加州的最大城市奥马哈市去。

　　只选择了一条半弯形的34号公路，然后转入另一条垂直南下的75号乡间公路，再直取堪萨斯州（Kansas State）的首府托皮卡市（Topeka City）。

　　车启动不久，我们就找到了75号联邦公路。

　　我还记得，那一段路是一直在玉米地、麦田与小乡村之间穿行的，田园风光独好。

　　公路时而对开，时而单行，但路面却一律修得笔直平坦，车也不多。

　　在那里放车飞驰，心情自是忒爽！

　　

　　值得一记的是，半途之中，有一小镇名叫奥邦（Auburn），真是漂亮极了。

　　该镇仍属于内布拉斯加州的，两条幽静的小街，一排小店，十几户小康人家，完全一派欧洲传统乡村的风貌。

　　那种自然的美，是直看得人心中发痒痒的那一种，可遇不可求。

　　最难得的是，小街的转弯处，还立有一栋别致干净的红瓦白墙小木楼，十分招人喜爱。

　　那里的主人显然工于园艺，把小木楼打扮得鲜花烂漫，绿藤轻挂，清香袭人的。

　　靠近细打量，却才发觉原来是一家传统小客栈，只两层楼，几个房间。

　　朴素雅致，古色古香。

　　小客栈的旁边，大概相隔几十米处，居然还有一个小餐厅。

　　小餐厅的门楣上，写着一排中国毛笔字——“好好中国自助餐厅”。

　　噢，当时我真是一阵眼前发亮！

　　几乎就要忍不住停下车来，冲入小木楼，登记安营扎寨。

　　

　　但很可惜，当时离天黑也是实在还太早了一点的，而我们此程实在没有太多时间可供奢侈挥霍。

　　

　　最后，我只好强制克己，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只是当汽车开出数十米，仍难禁依依不舍地掉头回望再三。

　　同伴当时十分感慨道：果然“凡是好地方，必有中国人”！

　　我深深地点头，并发誓本人是永远都会记住这个可爱的小镇的。

　　同时不知为何，那时就有一个念头浮上了心头。

　　我想：如果内布拉斯加州能引进我们勤劳聪明的中国人，一定很快就会开发得很好。

　　只可惜我在林肯市里好像还没怎么碰到过中国人，这就难怪那里的许多事物看上去似乎都还是懒懒的了。

　　事实也许正是如此：中国人需要的，是美国先进发达的管理经验和激励机制；而美国人需要的，是我们中国那种长期传统的吃苦耐劳的民族精神！

江南春晓

中国人当美国的总统一样管得很好，美国人当中国的书记比现在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