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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 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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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4 17: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是家里的独生子,同辈的亲戚中我也是最小的,但是我有一个妹妹,一个只当了我一天的妹妹,其实应该是不到一小时的妹妹。

    那是一段人生的特殊经历,为了圆我的大学梦,我踏上了高四的征程,认识了一群和我一样的人,他们有的是高四,还有高五的,在那个只有教学楼和宿舍楼的学校里,过着特殊的生活。在那里,没有欢笑,没有高谈阔论,甚至也没有了我们这个年龄该有的青春的活力,有的只有复习、考试、再复习、再考试,每天的生活单调到不能在单调,就是上课,考试,吃饭,睡觉,宿舍,食堂,教室。在那个所谓的校园里,只有半个篮球场,但是好像从来就没什么人去打,大概是因为半个的原因吧。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认识了她,那个被朋友们说成是穿大号童装的女孩。她的长相不能算漂亮,但是很可爱,真的就像是一个大孩子,一头短发遮不住她那非常有特色的耳朵,眼睛小小的还总是眯着,不能算白的皮肤看上去很光滑。总而言之,她是那种让人看上去很舒服的女孩。

    其实就算是那样的环境,偶尔也还是会有一些耐不住寂寞无聊的好事者在班里活跃我们的气氛。让我注意到她也是因为这样的一件事情。通常在下课后,我都会走出教室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活动活动手脚,但是偏偏那天我因为什么事没出去,本来坐的满满的教室下课后总是很空旷的,这时从教室的另一边传来了那一年最流行的《我心永恒》,而且还是用英文清唱的,顺着歌声看过去,并没有看见那个唱歌的女孩,只看到了一群人的背影。女孩唱得很用情,声音虽说不大,但是可以听出来她的英文水平不低,正想也过去凑一下热闹,但是上课的铃声却无情的响了,于是也就没起身。当人群散去的时候,我终于看见了她的庐山真面目。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以前咱们没发现呀。自己心里想着。于是一个要认识她的冲动一下涌上了我的心头。以后上课的时候也会偶尔的回头看她一眼。她上课很认真,从来都不会东张西望,总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板,随着老师讲课的节奏她也会偶尔附和着点点头。

    在随后的观察我发现,她不怎么和班里的同学交往,平时只和少数几个女孩子有交谈,那我要怎么认识她呢!直接走过去给她说还是通过人先介绍然后再说,但是这都会让人误会我对她有所企图,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认识一下这个可爱的女孩,也算是“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当然我不是什么君子,而此“求”也非彼“求”。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着,对她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心里正有放弃的念头时,事情却出现的大的转机。可能是我的观察太过专注,被她发现,也可能是有人在她的面前说了什么,于是我们就这么鬼使神差的认识了。

    好像已经是冬天了,因为我记得我最爱看也最常看的那棵树上已经没有了叶子,于是转过身蹲在教室门口低着头想着什么事情,正是想的入神的时候,忽然有一双黑亮的皮鞋一起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样的结果只可能是一种动作造成的,就是那个人那个人并着双脚立定跳到我的跟前的,因为这样突然时件,让我到现在都想不起来我当时正在想什么,当时的一个念头就是谁这么神经病,好好的路不走偏偏要学什么蛙跳,抬头正想说出刚才的话,可这话到了嘴边又被我咽了下去。竟然是她,双手背在后面,弯着腰,微笑的看着我,当时我的心跳一下子就快了最少50下,肾上腺素也开始大量分泌了,如果我有心脏病的话,很有可能当场就毙命了,幸好我的心脏还算健康,逃过了人生此一大劫。虽然也曾自许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这次我想自己要是演关云长的话,只需粘上胡子就行了,因为我感到自己的头上已经可以煎荷包蛋了。我迅速的站了起来,且后退了一步。这样才感觉自然了许多,因为自己的身高还算不低,从来都是半低着头看人的,所以抬头看人很不习惯。可能是我这一连串的生理反映太过突然,她也愣了一下,然后依然微笑的对我说:“就是你想认识我吗?干吗不直接来给我说呢,是不是我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呀?那是我比较认生。”我正想说话,讨厌的铃声又响了起来,于是一边向教室走,一边在心里默默的说:“我怎么能冒冒然的走到一个女孩子面前说:‘Hi,你好!咱们互相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吧?!’这样会被人认为是神经病的。”就这样,我们算是认识了。这次上课的时候我又向她看去,这次她也看我了,并给了我一个微笑。于是让我想通了为什么秋香的三笑就能叫江南第一才子的唐伯虎心甘情愿的到华府当一个小书童,原来女孩子的微笑真的是很厉害的。当然了,我没有唐伯虎的才气,她也没有秋香的美丽,结果当然也就不会产生爱情了。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无论环境又多“恶劣”,我们总是可以想出一些自娱自乐的办法。当时学校关的很严,随身听呀,收音机呀之类的东西是不让带到学校的。但是上有政策,那我们下就有对策。就像是我们的《游击队之歌》唱得那样:“我们都是年轻人,每一刻的时光都需要欢笑。我们都是青春族,不怕那环境有多么的差。没有随身听,没有收音机,我们就自己唱。————”当然这个游击队不是和老师作对,而是和那无聊的时光作对。开始的时候,大家谁也不认识谁,但当时间长了,大家熟了,自然的那些志趣相投的就走到了一起,下课之后,教室内外也多了几缕美妙而爽朗的笑声,男生们就会围到一起去评论班里,校园里那个女生长得好看,那个女生长得可爱等等的话,能回家的同学也会将足球、篮球等的最新赛事带到校园里来,于是我们的生活又开始变得丰富起来,偶尔的你还能在教室里看见几本漫画书和《体坛周报》,虽然那漫画我们以前一看过千边,虽然那新闻已经是过时的新闻,我们看得还是津津有味。当我们的生活正一步一步的回到从前的时候,老师出现了。于是,于是有开始了新的郁闷。但是这就像是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一样,过一段时间就会来上这么一次,就在这你来我往的拉锯战中,我们之间的友谊却渐渐的,一点一点的建立了起来。

    现在再和她聊天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那些生理反映,心脏一样是75下,血压和肾上腺素也都不会又什么变化了,感觉那已经是很平常的事了。但是,距再一次高考的时间也剩下不多了,无行的压力渐渐的让我们之间的话也越来越少了,说起来的也只剩下研究习题,讨论试卷。

    冬去春来,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在这个城市里,从来好像就没有春天,昨天还是满天飞雪,明天就可以在大街上看见穿夏装的时尚女郎了,老话说这叫春脖子短。转眼间,我下课常去看的那棵树上又变得郁郁葱葱了,但是那棵树其实并不在这个校园里,校园里唯一有的就是看门的老大爷种的几棵我也叫不上名字的藤本植物,可能是牵牛花吧?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它们开花。就是这几棵叫不上名字的藤本植物却成了解开她心结的一计良药。

    我知道这件事大概已经是4月份的事了,那时候下了晚自习到睡觉前我们大概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于是经常和几个朋友就坐在院子里聊聊天,那半个篮球场上也经常会有人飞了,因为长时间的不运动,学校也害怕我们到高考的时候身体支撑不住,所以还特意在栏板后面的楼上按了一个灯,每天晚上的这个时间都会开开。有了学校的支持,飞的同学也就一天比一天多了。于是,这也就渐渐的成了我们晚上的一道风景了,但是欣赏的也仅限于少数的几个男生。但是,在这群人中我经常的会看到她的身影,不要误会,她科从来都不看打篮球,而是站在那几棵藤本植物跟前看上一会,然后就走了,有时候还会见她拔上一片叶子,拿在手上转着就会去了。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一次两次可能我也不会往心里去,但是好像隔三差五的就要来一次,于是就引起了我和那个朋友的注意,终于有一天我们忍不住去问她,她看着我俩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心烦的时候才会去摘片叶子,自我安慰一下。”还说从小就这样。原来她有这样的嗜好呀,那不是很好吗!于是以后我们就经常去摘上一片叶子送给她,很灵的,每次她看见叶子都会很高兴。于是自己猜测是不是女孩子都会对植物的某一部分感兴趣,黛玉会见落花而流泪,而她却会见新叶而高兴。自己感觉高兴总比流泪要好,所以感觉她比黛玉要好(这是什么逻辑)。这也越发的让我感觉到她的可爱。

    时间很快又到了我的生日,在那种环境下,没人会关心你是什么时候生的,甚至自己都会忘记。但是我却很幸运的在生日的最后几个小时中想了起来,不但这样,我还得到了我今生最难忘的一件生日礼物,就是一个妹妹。只属于我生日那天的妹妹。

    和往常不同,那天晚自习下了后,我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教室里又坐了一会儿,因为现在下去的话,打水是要排队的,而宿舍里一定是纷纷扬扬的聊天声,自己到不如在教室多坐一会儿,相比之下,这里还是安静的。于是就趴在桌子上先酝酿一下睡意,等会儿好一粘枕头就着,过了一会儿,起身一看,教室中就生下我和她了,再一看时间,也差不都该下去了,就在那一霎那间,我突然发现那天是我的生日,当然只剩下一个小时多就过去了,于是走到她跟前对她说:“怎么,还不下去?”她看了看时间说:“马上就走。”然后又继续做着题。“别做了,题永远都做不完的。”我说。“我知道,做它就是为了找一个心理的平衡,不是真的想做。”她说到。于是我鼓了鼓勇气,对她说到:“不说做题了,给你说件事,今天是我生日,想让你给我一件生日礼物,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她抬起头笑着说:“真的!先祝你生日快乐,至于礼物吗,你说吧,只要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给你。”我看着她,说:“你当然能办到,但是--,我不知道说了好不好?”“有什么不好的,说吗!”“好,我想---我想让你当我妹妹。”我话音刚落,她又低下了头,说:“这个---让我想想,你在这等等我。”说完就起身走了。没过多久,她就上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生日卡,真不知道她从那弄得这东西,然后很郑重其事的给我,并说:“生日快乐!”然后就收拾东西下去了。

            站在空空的教室里,我打开了她给我的卡片,上面写着:
           “真的没想到,或许我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么小,像是一个小妹妹。
            不过你可是第一个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既然我说了今天可以就一定得做到,好吧!
             生日快乐!‘亲爱的大哥哥.’(请别在意,好吗?)
                                               你今晚的妹妹
    就是这张很普通的卡片,却承载这我这一生唯一的妹妹。妹妹呀,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也是我唯一提出这样要求的女孩,就是说你是我唯一的妹妹。

    转眼间,一年的高四生活就结束了。临别前,我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互换了照片,我记得那天我是把我的影集拿到了学校的,因为高中毕业时同学也互换过,这次就没剩下什么好的照片了,到她挑的时候,她却一眼看上了我的那张最“癞”的,也许我在她的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吧!当然她给我的是一张她的淑女照,后面也是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对我的祝福。

    四年的时光又是匆匆的从我们身上流了过去,妹妹应该也长大了。现在只是在校友录上可以看见她的留言,但是不知道身在外地的她是否可好,是否还记得我这个当了她一天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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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6 12:23 | 显示全部楼层

够痴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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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6 13:47 | 显示全部楼层
请问那位美眉她是否也对你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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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6 16:35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样的,发这么长的篇子,眼的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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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7 09:44 | 显示全部楼层
昨晚没睡好,眼疼,没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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